定了定神,趙子陽雖然確定了是令狐沖將自己身懷九陰真經的消息告訴了田伯光,但是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以原著中所述,以令狐沖這樣敢作敢為的性格,是斷然不會故意坑害朋友甚至同門的,想到這里,目光先是狐疑的看向田伯光,接著斷然道:“只要田兄肯回答我?guī)讉€問題,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將經書給田兄借閱?!?p> “想讓我回答你的問題可以,但先接下我十招再說。”說著田伯光就舉刀朝趙子砍去,他這一刀力道十足,勢氣甚是猛惡。趙子陽見他鋼刀猛劈而至,雖然心中惱怒他說動手就動手,卻也不驚,手中青釭長劍斜挑,徑直刺向他小腹,自己上身輕輕一側,已然避開了他刀鋒,田伯光見他這一劍來得峻急,疾回單刀,就向他劍上砍去,自恃自己肯定要比趙子陽這十七八歲的娃娃力大,只須刀劍相交,想要將他長劍砸飛。
趙子陽猜透了他的心思,雖然自認為自己長年練劍時也專門鍛煉了手腕力道,不會比田伯光差多少,但卻也沒有真?zhèn)€去和他硬拼,見自己只一劍便搶到了先手,當下就道:“且看我先接下田兄十招,希望田兄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不會說過的話當放屁?!弊焐险f著話,手中長劍也不停下,劍隨聲出,直刺田伯光胸口。
田伯光舉刀急速回擋,沒想到卻擋了個空。趙子陽第二劍又快速無比地刺了過來。田伯光贊道:“好快!”于是橫刀封架。趙子陽第三劍、第四劍又已向他刺出,每一劍都是又狠且準,口中還說道:“還有快的?!钡谖鍎Α⒌诹鶆Ω坛觯菁劝l(fā),竟是一劍連著一劍,一劍快似一劍,連綿不絕,完全發(fā)揮出了這獨孤劍法的精要,“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每一劍全是攻招。
十余劍一過,田伯光心驚膽戰(zhàn),不知道如何招架才好,只覺得趙子陽劍法極其凌厲之極,每一招都是自己刀法的克星,刺出的每一劍,都刺在了他刀法的破綻空當之處,想要揮刀去擋,卻每每擋在了個空,根本就碰不到趙子陽的劍,只能在趙子陽快速無比的刺劍式下連連后退,刺得十余劍,他已被逼到了一顆大樹之前,再無退路。趙子陽的攻勢卻絲毫不緩,刷刷刷刷,又是連刺四劍,全是指向他的要害之處。田伯光揮刀奮力去擋,也只擋開了兩劍,第三劍無論如何也跟不上,只得左足后退,卻被大樹樹根阻擋,身子只能牢牢貼在大樹之上,趙子陽的第四劍已點在他咽喉之上。田伯光臉色蒼白,趙子陽一言不發(fā),劍尖卻不離他的咽喉。
“田兄這下可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手一抖,今后這世上再也沒有萬里獨行這號人物了。”趙子陽臉上含笑著說道,眼中卻隱藏著一絲絲寒光。
“趙兄弟好劍法,不愧是獨孤九劍的傳人,令狐沖卻是要比你差遠了?!碧锊忸~都出汗,他怎么也想不到趙子陽這娃娃的劍法如此厲害,不然他怎么也不會來此找晦氣。
趙子陽聽他這么說,神色一動,問道:“田兄是何時何地認識我令狐師兄的,我和他相處了近三個月,卻從來沒聽他提過?”他這么問著,點在田伯光喉嚨處的劍尖卻根本沒有放下的意思。
“三~~,不,四年前左右,當時老田我在華陰縣城的春樓喝花酒,青樓門口遇到喝的爛醉的令狐兄,就帶他進了去,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們就成了朋友。”田伯光見趙子陽竟然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就開始問話,心中暗恨,雖然他不怕死,但性命操于他這個不怎么熟悉的人手里,要說一點也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身懷九陰真經的,令狐沖告訴你的?說····”趙子陽疾聲厲色的問道,同時手上一用力,田伯光的喉嚨處就出現一個血痕,隱隱有些血色滲了出來。
田伯光性命操在趙子陽之手,被他如此問話,心中實是憋屈至極,想他萬里獨行田伯光,向來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從來還沒有人追的上他,像今天這樣被人拿劍架在脖子上,有心拒絕回答,但是有一點活命的可能,他也實在不想死,因此縱使甚是屈辱于自己今日陰溝里翻船辱,也還是額頭冒汗的回道:“前幾日,我與令狐沖喝酒,他喝醉之后不小心說漏了嘴,我自己師門又對九陰真經有些記錄,因此今日才來找你討要,趙兄弟,我和你師兄是酒逢知己的好友,本就沒有傷你的心思,還望看在你師兄的面子上,放我一馬,我定然不會將此事傳揚出去。”
趙子陽聽田伯光如此說,暗中松了一口氣,“不是令狐沖故意謀算自己就好。”接著,他雙眼就冒出一絲絲寒光,反手就是一撩,劃斷了田伯光的脖子,頓時間血涌如柱,看著田伯光想還反抗動作,自言自語道:“還說你不將此事傳揚出去,那前幾日為何會有日月神教的高手截殺與我,不是你將此事傳出去的還能有誰?”
田伯光看他如此模樣,心中寒氣大冒,剛想反抗,脖頸就是一痛,一幕血紅出現在眼前,還沒死透的他聽著趙子陽的自言自語,眼睛越瞪越大,似乎想說什么,只是嘴唇微微張了兩下,就頭一垂,再沒了氣息。
注意到田伯光臨死前的反應,趙子陽心中生出一些疑惑,暗自后悔下手太早了,“難道不是他將我得了九陰真經的事情告訴日月神教的?不是他的話就只可能是令狐沖透露出去的了,不過以令狐沖的為人,他應該不會故意害我,很有可能是他喝醉酒后說漏了嘴,被有心人聽到,就像田伯光這樣。”猜到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趙子陽心中大罵令狐沖這個天煞孤星,簡直就是誰沾上誰倒霉。
對于沒有問清楚就找借口殺了田伯光,心中雖然還是有些后悔,不過誰讓他的所作所為使趙子陽甚為厭惡,而且先前趙子陽也有勸說他的意思,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那些被他玷污而被逼死的女子,這才是趙子陽起了殺心的真正緣故。說起來,在這笑傲世界的江湖之中,也只有這田伯光算是個敢作敢為的豪爽漢子,要是能做朋友的話的確是一個很講義氣的兄弟,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卻與趙子陽的世界觀卻是嚴重不符,因此縱然他是再講義氣再豪爽,趙子陽逮住機會也會殺了他。
一想到日月神教日后會為了九陰真經繼續(xù)追殺自己,趙子陽就一陣頭皮發(fā)麻,當下也不在耽擱,跟馬車內隱藏著的張家姐妹說了一聲,就架起馬車奔出了樹林,向著開封府朱仙鎮(zhèn)方向奔去,連洛陽城也不去了。
一路上,趙子陽突然發(fā)現,這朱仙鎮(zhèn)也不是很安全,要是日月神教找到此地,那他在這朱仙鎮(zhèn)建立的這個小型醫(yī)藥學院豈不是要毀于一旦,心中頓時就更加著急起來,思索著該如何安排后路。
夕陽西下,馬車終于來到了朱仙鎮(zhèn)牌坊前,趙子陽在馬車前四處打量一番,還好沒有發(fā)現什么可疑之人,不再耽擱,駕著馬車進了鎮(zhèn)子,來到了建立了好幾年的醫(yī)學院前。
說是醫(yī)學院,其實也是趙子陽自己這么稱呼罷了,這也就是一個較大的院子,院子里成排的屋子作為教室,屋子后面另外幾排屋子是宿舍和食堂,趙子陽進了院子,喚下了馬車上被顛簸的七葷八素的張家姐妹,帶著他們直奔大堂而去。
幸好到了傍晚,趙果和八位二十二、三歲的女子正圍著一張桌子開會,這是趙子陽的規(guī)定,每天傍晚下了課之后都要開會總結一天的工作內容,和安排第二天的工作。
趙果一等人看到趙子陽急匆匆的進來,趙果趕忙讓座給趙子陽,趙子陽也不坐下,站在座位前就開始詢問學院情況,一番詢問下來,趙子陽得知現在學院發(fā)展良好,每年都會有二十位十六歲左右的藥童學成,分配到各個省城的惠仁藥店;目前學院內個剛剛找來的十歲左右的孤兒有四十人,十二歲的藥童四十二人,十四歲的藥童三十八人,十六歲快要學成的藥童三十三人,有在座的女先生八人,后院廚子四人,此外還有十二人對書經甚是有天賦,在開封府一家書院讀書,準備參加明年縣試。
聽趙果簡潔干練敘述完這些情況,趙子陽表情嚴肅的掃視一圈,緩緩開口道:“趙果,還有八位,我們現在遇到了大麻煩,今夜就得從這朱仙鎮(zhèn)撤離,去往關中華陰縣或者終南山?!闭f完今晚必須的做的事情后,頓了頓,也不管趙果和幾人大變的臉色,他繼續(xù)安排道,“今晚將藥童們分作八組,每組每個年齡段的要保證人數差不多,你們八位每人帶上一組,年齡大的照顧好年齡小的,都扮成乞丐,今夜就從朱仙鎮(zhèn)離開,前往關中。”安排完這些女先生和藥童,趙子陽又轉頭對趙果吩咐道:“你聚集起附近城市惠仁藥店的人,先行出發(fā),一路安排好眾人食宿以及關中落腳之地,你們的家人可以稍后安排?!?p> 一口氣說完,趙子陽閉口不言,掃視著慢慢放緩神色的幾人,等著他們提問。
“少爺,為何要如此,我們在這朱仙鎮(zhèn)不是好好的嗎?”趙果先是問道。
“我得罪了日月神教,這些人手段很辣,百無禁忌,若是被他們追蹤到這里,這里定然會血流成河,你們一個人也活不成?!壁w子陽直接說出了最壞的結果。
剛剛放緩神色的幾人頓時臉色大變,他們這些人,除了趙果外,其他人幾年前都是孤兒乞丐,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平靜生活,這就要再起波瀾了。
“那,那···院長,那我們現在就逃走吧!!”這個說話的叫趙靜,是趙子陽親自教導出來的孤兒之一,跟了趙子陽的姓。她剛說完,其他人也跟著七嘴八舌的要趕緊出發(fā)
“立馬準備去安排,記得不要宣揚出去,以免鬧出亂子,我會吸引那些人幾天,你們肯定不會有事。”趙子陽看所有人沒人反對立刻出發(fā),最后安排道。
第二日,趙子陽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長長舒了口氣,加上張家姐妹,所有人將近一百五十人,有大有小,忙碌了整整一夜,終于在黎明時分出發(fā)了,只要他們一路上裝扮回乞丐的樣子,問題應該不大,畢竟這些人都是孤兒乞丐成長過來。
隨意收拾一番后,趙子陽運轉橫空挪移的法門向著開封府方向奔去,這橫空挪移雖然更適合小范圍騰挪,但用于長途奔襲速度也不慢,不過半個時辰,趙子陽就來到開封府城,進了城門,直奔惠仁藥店而去。
來到惠仁藥店,藥店內只有一個伙計,他看到趙子陽到來,立馬上前行禮,道:“東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幾位藥師今日都未來藥店值守?!?p> 趙子陽知道這伙計只是開封府的良家子,并不是他惠仁藥店的人,因此也不與他多說什么原因,只是安排道:“你先去開封城各大客棧宣傳我回到開封城坐診,宣傳時要提到我的名字,宣傳后,你就回我這里拿五兩銀子,這一段時間藥店要關門,你暫時不用來藥店?!?p> 伙計聽到有五兩銀子拿,很是興奮,也不管藥店為何要關門一段時間,道:“我立馬去?!闭f完就跑出了藥店。兩個時辰后,伙計氣喘吁吁的回來,對著趙子陽行禮道:“東家,我在開封城各大客棧都吆喝了好幾遍,應該算是宣傳到了,而且還提了您小神醫(yī)的名頭,相信一會兒定有很多人來找您看病的?!?p> 趙子陽也不多說什么。將銀子丟給他,“去吧,最近一段時間,不要來著惠仁藥店?!闭f完后就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會這伙計,畢竟他也是一晚上沒有好好休息。伙計也沒有自找沒趣,拿了銀子后,又對趙子陽行了一禮后就離開了藥店。
伙計剛離開沒多久,閉目養(yǎng)神的趙子陽就敏銳的感覺到藥店對面有幾處存在窺視著藥店內的自己,他也不為所動,就這樣靜靜地靠坐在藥店內的躺椅上。
果然,趙子陽沒等片刻,忽然聽見一陣兵刃出竅之聲夾雜著雜亂的腳步聲向著藥店門口奔來,趙子陽睜開眼睛,十幾個身著日月神教服飾的黑衣人手持兵刃圍住了藥店門口,自從十幾劍輕松斬下田伯光之后,他現在自認劍法武功在這江湖之上已是不差,起碼算是一流高手,因此也不懼這些人,躺坐在躺椅上斜著眼睛朗聲道:“來著何人,來我這小小店鋪有何貴干?”
來人看他小小年紀如此托大,頓時一陣嘈雜辱罵聲,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人群后傳來,“住口,讓開。”聲音不大,卻蓋住了所有嘈雜之聲,其中隱隱伴隨著內力,趙子陽一聽,就知道來人內功深厚,只見人群應聲而動,中間讓出一條道路,兩名青衣老者大踏步走上前來,左首青衣老者一張瘦臉蠟也似黃,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便如藏了一枚核桃相似,右首青衣老者長手長腳,雙目精光燦爛,甚有威勢,趙子陽一眼就看出二人內功果然均是甚為深厚。
兩人也不待趙子陽問話,左首蠟黃面皮的青衣老者就朗聲說道:“日月神教東方教主,委派賈布、上官云,特來請華山劍宗趙少俠上思過崖一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