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沒有讓艾倫多留一段時間的意思,在把艾倫治郁之后,泰倫伯爵就吩咐仆人前去通知人手,準備艾倫前往塞繆爾的出行行動了。
艾倫其實還是想在礁石城多停留一會的,畢竟離開這么長時間沒回來,難免想念礁石城的種種,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獸人圍城之際,最重要的還是前往塞繆爾搬救兵。
于是在他的配合下,出行前的一切準備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首先是食物,一個星期以上的趕路沒食物可不行,艾倫等人又不是那些常年生存在野外的冒險者,就地取材之類的技能可不怎么熟練,要是一不小心吃到點什么有毒的東西,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一路上的食物必須要提前準備好。不用太好的東西,黑面包外加充足的水就可以了,黑面包質(zhì)地粗糙口感堅硬,吃下去卻非常解餓,而且不易變質(zhì),是出門冒險趕路的絕佳食材,平時口感堅硬如木屑,但只要用火烘烤一陣子,就完全可以食用了。
如果不是事情比較急迫的話艾倫其實是想多帶點東西的,畢竟曾經(jīng)身為一位華夏人,他對于食物的要求可是比這里的人高很多,但眼下也只能將就著來了;畢竟前往塞繆爾是去求援而不是去享受的,在任務(wù)沒完成之前,一切次要的東西都可以放棄掉。
食物準備完畢后其次就是坐騎,和之前艾倫從礁石城趕來這里的情況不同,前往塞繆爾城的道路雖說有好幾條,但基本都在平原之上。
平地上趕路和森林不一樣,騎馬比之步行可要方便多了,所以他們還需要準備馬匹。
還不能是簡單的馬匹,必須是戰(zhàn)馬。野外魔獸太多,普通的馬面對那些東西只有拖后腿的份。
戰(zhàn)馬的準備也沒什么難度,身為礁石城領(lǐng)主的泰倫伯爵不可能連區(qū)區(qū)幾匹閑置的戰(zhàn)馬都沒有庫存,艾倫吩咐下去,沒多久仆人們就牽來了十多匹。
此行主要是作為泰倫兒子的艾倫前往塞繆爾救援,但只靠他自己的話到達塞繆爾的幾率很低,雖說關(guān)系有點不太和諧,但泰倫也不可能放任艾倫一人出城冒險,所以他給了艾倫一隊金焰衛(wèi)士。
身著淡金色的全身板甲,頭盔面罩緊閉;只露出眼睛部位兩道細微的縫隙。腰際別挎著質(zhì)地優(yōu)良的雙手長劍,八位金焰衛(wèi)士靜靜站在艾倫身前,昂首挺立,看起來氣勢很強。
群星境內(nèi)雖然禁止自由聯(lián)邦的秘技流傳,但禁止的對象也只是普通居民而已,貴族們不可能放過這種可以讓普通人修行的法門而不用,一般情況下,貴族的私兵基本上都會修煉秘技這種依靠消耗潛在生命力而發(fā)出強悍攻擊手段的修煉方法。
泰倫伯爵的金焰衛(wèi)隊也不例外,每個人都修行著一種名為燃燒金焰的秘技,個個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對于他們,艾倫還是很熟悉的,他甚至都能透過那副全副武裝的盔甲猜測到其中到底都有誰;貴族的私兵雖說流動性比較大,但艾倫并沒有離開多久,這里站著的人他差不多都認識。
只是和城堡內(nèi)的仆人不同,金焰衛(wèi)士除了最開始的交接之外并沒有和艾倫打招呼的意思;并非對艾倫有意見,而是紀律問題。
私底下打打招呼敘敘舊沒什么,但眼下這種正式場合,沒人會白癡到不分情況,不分場地的隨便和伯爵的小兒子套近乎。
而且每次出城都必需要嚴肅對待,說實話,他們也沒什么心情套近乎。
食物、水源、馬匹、其他種種雜碎,還有充足的武器補給,艾倫一行人用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聚集在城堡一層內(nèi),在路過仆人們圍觀的目光下,他們準備開始出發(fā)了。
不過在出發(fā)之前,他們關(guān)于路線的問題又發(fā)生了分歧。
主要是安德烈安德魯這對伯爵特別指派給艾倫的兩兄弟意見不統(tǒng)一;艾倫沒怎么出過城,經(jīng)驗欠缺,對此不發(fā)表意見。
安德烈安德魯兩兄弟是泰倫除了金焰衛(wèi)士之外另外分配給艾倫的兩位血裔騎士。
比之金焰衛(wèi)士,血裔騎士就要稀少很多了,這些利用天啟騎士的血液施以秘法催生而成的騎士,每一個都是貴族領(lǐng)主的左膀右臂,在戰(zhàn)爭期間,他們往往充當(dāng)著貴族扈從的身份,輔助騎士作戰(zhàn)。
相比金焰衛(wèi)士,血裔騎士的戰(zhàn)斗力要強悍很多,雖說比不上天啟騎士,但一個人挑戰(zhàn)一整隊秘技衛(wèi)士還是沒什么問題的,而且可能繼承了天啟騎士的某些特性,血裔騎士隨著年齡的增長,戰(zhàn)斗力也是翻倍似得變強,年齡越大就越強悍,和秘技衛(wèi)士苦哈哈似得修煉相比可要幸福太多。
只是雖說繼承了天啟騎士的一些優(yōu)勢,但它的缺陷也很“完美”的繼承了下來;或者說,不只是完美的繼承,而且還超出了。
天啟騎士戰(zhàn)斗力驚人,但他們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情緒波動較大,性格往往也比較偏執(zhí),平時不動用血脈能力的時候看不出來,但只要他們參與戰(zhàn)斗,那股子特殊的偏執(zhí)勁會讓很多人膽寒。
偏執(zhí)并非偏激,根據(jù)血脈不同,天啟騎士所顯現(xiàn)出來的性格也不大相同,碧如克里希家族的金焰,動用的時候,看到什么都想把它燒的一干二凈,這種偏執(zhí)似乎可以稱得上是沖動,又好似潛意識的本能一般。
這也算是強大力量所帶來的副作用吧,是天啟騎士為數(shù)不多的弱點之一,只是平時騎士們雖說也會因此而受影響,但影響是細微的,有著特殊的血脈壓制,根本就看不出來。
而作為他們的衍生品,血裔騎士就沒這種壓制手段了,他們繼承于天啟騎士的力量來的很方便,但缺點很多,平時控制不住的情緒波動就是其中之一。
比如現(xiàn)在,關(guān)于前進路線問題,作為一位冒險菜鳥的艾倫正虛心聽講著呢,兩兄弟沒說幾句話卻吵了起來。
“我不認為繞遠去源河峽谷是個多么好的注意,城外獸人已經(jīng)把礁石圍起來了,本來時間就緊迫,你竟然還想要我們繞遠?”
光頭,滿臉絡(luò)腮胡,身材魁梧,作為弟弟的安德烈訓(xùn)斥起哥哥來絲毫沒有客氣的樣子,拳頭咣咣用力錘著桌子,口中吐沫星子飛濺,噴了他大哥一臉。
“你這個膽小鬼,如果耽擱了伯爵大人的計劃,你能付得起責(zé)任嗎?”
作為大哥的安德魯相對而言稍顯冷靜一些,但也只是相對而言,在艾倫一行人默默的注視下,他吹胡子瞪眼的反駁道:“從源河峽谷這條路線出發(fā)明顯比從黑松德要安全的多,黑松德這條路隱藏著的獸人有多少你還不清楚?你這個豬腦子,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冒險從這走,艾倫少爺出了個好歹你能擔(dān)得起責(zé)任?”
這廝脾氣上來根本不顧其他的,艾倫聽得有點尷尬,不過兩兄弟就算在泰倫面前也是這副得行;本來就不甚聰明,被外來力量一影響就更顯得無腦了。
爭執(zhí)扔在繼續(xù)著,弟弟安德烈對于安德魯?shù)姆瘩g頗感不屑。
“獸人都跑來這里圍城了,我不相信路上還有其他獸人,換句話說,就算有其他獸人,我們難道是擺設(shè)嗎?”
“得了吧你,動起手來你什么時候管過其他人?上次要不是你瘋了似的追著灰石頭不管不顧,凱奇怎么可能會受傷?”
“可笑,我追著灰石頭不管不顧,說的你好像就管了似的!”
“我怎么就沒管,要不是……”
“……”
聽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他們越吵越跑題,艾倫不由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么脫線,真不知道一向刻薄嚴肅的泰倫伯爵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住這兩個家伙的。
不再理會爭吵著的兩兄弟,拿起桌上地圖,艾倫凝神看了起來。
正常情況下,礁石城去塞繆爾一般都會走水陸,從礁石城港口出發(fā),直接到達塞繆爾城所在的血色平原,用不了多久。
但現(xiàn)在因為獸人的原因,礁石城的港口是暫時不能用了,艾倫一行人想要去塞繆爾,只能走其他路線。
刨除野外未被開墾的蠻荒地,他們可選擇的路線只有兩條。
一條是從礁石城城外的燃燒荒野邊緣趕路,到達黑松德三叉口,渡過三岔口后來到血色平原南部,最后越過南部平原,來到平原深處的塞繆爾城。
這條路相對而言要近很多,到達塞繆爾也用不上一個星期,但血色平原南部的獸人很多,從這條路上走難免碰到那些野蠻人。
另外一條路則是從燃燒荒野邊緣趕路,到達黑松德三叉口后并不過河,而是繼續(xù)向東走,順著水路繞到血色平原東邊的源河峽谷,穿過峽谷到達平原東部的坎德拉鎮(zhèn),然后順著東部平原行至塞繆爾。
相比于血色平原南部,東部平原就安全很多了,那邊的獸人沒多少,荒野魔獸也不是太厲害,是礁石城港口停用時商隊的首選路線。
而且安全不說,路途中還能在坎德拉鎮(zhèn)獲得一番補給,可謂安全而又舒心。
就是路途很遠,一個星期夠嗆能到目的地。
思慮良久,艾倫不由有了決斷,面對這兩個性格脫線的家伙,也顧不上自己菜鳥的身份了,指著地圖上的某處地方,他出聲打斷安德魯兩兄弟的爭吵。
“我們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