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快就回來了?景真看了一眼時間,還好,她只是利用中午休息時間出去,并沒有占用工作時間。
“有沒有說什么事?”景真站起來。
“沒說,反正臉色不好,好像在生氣。你怎么把繃帶剪了?不會影響恢復嗎?”
“沒關系,快好了?!北緛砭褪切瑳]必要打石膏,她舒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復心情,這才朝南昱擎的辦公室走去。
站在門外,她抬手敲門,心,莫名的有些緊張。
“進?!甭曇舾蓛衾?。
景真推開門,進去,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在青灰色的地毯上,沒有一點聲音。
南昱擎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看著手里的卷宗。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目光沉沉地看向她,眼底難掩怒意。
視線急轉直下,落到她的手腕,男人的眉,微微蹙著,他站起來,嘴角噙著笑,“怎么,帶著繃帶去約會,不太方便?這么急著取下來?”
“我沒有約會,只是老同學見面?!?p> “老同學見面,還用手扣手?”
景真無話可說,她總不能說,這只個意外吧。
男人站起來,兩手插在口袋里,裁剪合體的西裝包裹著他完美的身材,他走到落地窗前,陽光照進來,就像周身鍍了一層金。
他的臉,處在陰暗面,景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看見他微微抬起的下巴,以及完美的輪廓,只是男人說出的話,卻惡劣至極,“景真,你可真行,一個呂慶偉還不夠,你還想勾搭幾個?嗯?”
手心捏緊,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笑的輕松,“南總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這是我的私事。”
“私事?”男人冷笑,不置可否,“確實是私事,我只是關心,你那位‘老同學’來藍城的目的,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p> “你放心,你擔心事,我保證不會發(fā)生?!?p> 男人冷哼一聲,筆直的雙腿落進她的視線,景真抬頭,整個人籠罩在他的陰影中,她后退一步,腰卻陡然一緊,身體驀地往前一傾,整個人毫無預兆地撞進他的胸膛。
心與心,貼的如此近,可男人說出的話,卻猶如地球兩極,“景真,你還有資格保證嗎?”
他低著頭,嘴唇幾乎碰到她的鼻尖,眼里蓄著濃濃的恨意,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想要把她碎尸萬斷,以泄怒氣。
是啊,她還有資格保證嗎?曾經(jīng),他是那么信任她,但換的卻是背判,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那么的來之不易又如履薄冰,他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景真舔了舔唇,想掰開他的手,但男人力道很大,她只好作罷,不白白浪費力氣。
她扭頭,看著窗外的藍天,只留給他一個側臉,“南昱擎......我知道你恨我,也從不奢望你會原諒我,五年的時間,我每天生活在惡夢里,心里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早日回來復仇,現(xiàn)在,既然你來了,你想怎么樣,你說,只要你高興,只要你解氣,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哪怕從這里跳下去,只要你高興,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景真突然掙開他,跑到落地窗前,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指著二十樓的地面,眼眶里有眼淚,她抬著下巴,讓眼淚重新回到眼球。
這是她僅存的,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自尊,既然當初做了,她就不會選擇哭哭啼啼,就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