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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天驕傳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定伐交 趙使入周

太虛天驕傳 凡筆弄墨 5168 2021-02-09 17:04:12

  可是在趙國平城的皇宮里,壓抑的氣氛似乎空氣都已經(jīng)凝固。趙國皇帝微微的蹙著眉頭,看著遞上的戰(zhàn)報。一只手緩緩的叩擊著幾案,‘嗒...嗒...嗒...’的聲音極有節(jié)奏??墒窍旅娲故终玖⒌膸兹诵膮s是隨著這個節(jié)奏快要蹦道嗓子眼了,連大氣也不敢出。

  “安平王,你可是跟朕說過,東線定是無礙的啊。”趙國皇帝微微揚(yáng)起頭,鋒利的目光一閃即隱,輕輕的道。

  趙國的太尉、司空、司徒幾人心頭也是突突,又暗自慶幸,‘還好是先問的趙王,若是我們還真不好應(yīng)對,僥幸僥幸。’

  安平王趙弘也是心里吃不準(zhǔn)這位皇兄的心思。若是大發(fā)雷霆也就罷了,偏偏這么不溫不火的。單膝跪地道:“這次淮河之戰(zhàn)失利,雖是奚丁用兵有失??墒浅嫉苤?zé)也是不可推卸,請皇兄治罪?!?p>  趙帝擺擺手,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王弟無需擔(dān)責(zé)。我看了此戰(zhàn),奚丁此次用兵原本欲誘敵深入進(jìn)而殲之,可是為什么忽然又改變戰(zhàn)略渡河作戰(zhàn),這里面定有緣由。小小敗仗于我大趙而言,并無多大影響?!?p>  .趙弘道:“皇兄,奚丁用兵素來謹(jǐn)慎,況且還有個申聞能夠出謀劃策?,F(xiàn)在只要招奚丁速回,其中緣由定能大白?!?p>  趙帝搖搖頭道,又看向離浩,道:“奚丁戰(zhàn)敗吐血,如何急歸。淵伯,愛卿有何見解?”

  離浩想了想道:“前方戰(zhàn)事不能親臨,不過南周素來軟弱。往往大軍未動便來祈和,此次倒是一反常態(tài)。問題是何人用兵能大勝奚丁,對方帶兵之人才是真正需要了解的。南周一旦有這樣的人,我大趙南疆不穩(wěn)矣?!?p>  趙帝點(diǎn)點(diǎn)頭道:“正是,淵伯所言恰是我心中所憂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當(dāng)年一個常嘯天就讓我們寢食難安。十?dāng)?shù)年居然未嘗一敗,若不是用了離間之計,現(xiàn)在何等局面還真未可知。”

  趙帝身邊的太監(jiān)總領(lǐng),手捧插著三根雞毛的信箋,尖溜溜的嗓子道:“皇上,東南軍報又來了?!?p>  趙帝,劈手奪過,撕開一看。頓時面若鐵青,盛怒之下將幾案掀翻在地,冒著熱騰騰香氣的奶茶撒了一地。嘶吼道:“混賬!?。 ?p>  趙帝歷來在眾人眼中,英明睿智,殺伐果敢,深不可測。喜怒之間不行于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如此盛怒,幾乎未曾見過。眾人連忙都跪在面前,就連積威極盛的趙弘也伏地而跪不敢多言。

  趙帝在殿內(nèi)急速的來回走了幾步,喝道:“跪著有什么用?徐州都快丟了,難道跪著就能把徐州奪回來?”

  下首幾人都是趙國朝廷的柱石,但是忽然聽聞東邊的徐州丟了,那也是震驚不已。趙弘大著膽子道:“皇兄。。?!?p>  趙帝將軍報遞了過去,幾人湊上一看:“下官彭城守備司睦、東征軍副將秋付冒死叩報,周朝趁我東征軍戰(zhàn)敗之際,率軍五萬。突襲我徐縣、凌縣。半月余克我徐州司吾、厚丘、駒縣、利城、祝其、即丘、襄賁。下邳已棄城退防至彭城。如今徐州大部已經(jīng)落入敵手,現(xiàn)軍中傷病極多,士氣頹廢,糧草不足。急望朝廷增兵,以解彭城之危,再奪徐州失地?!?p>  安平王趙弘,和太常離浩都是應(yīng)對機(jī)變的大才,可是這忽聞一州之地被奪,也是一時難以定奪。趙弘沉聲道:“皇兄,不管如何,這都是漢狗在向我大趙宣戰(zhàn)。臣弟愿帶兵前往,以分皇兄之憂?!?p>  趙帝思慮極遠(yuǎn),心中著實(shí)左右為難,西邊已經(jīng)對赫連氏圍堵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忽然和周朝大起刀兵,萬一周朝再北上和柔然結(jié)盟。趙國頓時就是三面作戰(zhàn),稍有不慎便是傾國之危??墒茄矍靶熘荼粖Z,當(dāng)?shù)囟际菨h人居多。萬一民情洶洶,號集起十幾萬人馬并非難事。那頓時就是燎原之火啊,青州、冀州、豫州。。。。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皇上,國師來了?!蹦翘O(jiān)總領(lǐng)輕聲道。

  趙帝現(xiàn)在正覺得心頭發(fā)悶,一聽說慕容曦來了,大喜道:“快請,快請?!?p>  說話間,慕容曦如腳踩祥云般的進(jìn)來?!袄闲鄥⒁娢峄??!甭曇羧岷?,恍若九天妙音。

  趙帝道:“國師免禮。”“來人啊,賜座?!?p>  “謝過吾皇?!蹦饺蓐鼗氐馈D饺蓐赜趾挖w弘、離浩等人逐一見禮。凝神看了一眼趙帝,道:“吾皇,可是胸口郁結(jié)?”

  趙帝道:“嗯,剛看了份軍報,心中郁郁,故而小有不適?!?p>  慕容曦從袖籠里拿出一個錦囊解開絲線,倒出一顆小指大小的渾圓藥丸。藥丸一出,頓時異香撲鼻,聞之讓人精神一振。

  慕容曦道:“此乃老朽煉制不久的元神理氣丹,對于梳理郁結(jié)之氣大有裨益啊。吾皇可以溫水服用,以解心頭郁結(jié)之氣?!蹦穷I(lǐng)班太監(jiān)自打聽到里面幾案摔落,茶盞崩碎的聲音,早就準(zhǔn)備好了新的茶盞。此時正好借慕容曦的話音,急讓幾個小太監(jiān)收拾了地上的破碎瓷器,扶正了幾案。自己麻溜的又倒了一碗溫水,一旁伺候。

  趙帝拿起元神理氣丹放入口中,用溫水順服。隨著藥丸的化解,胸腹之間就如浸在溫水之中,那種舒適無以言狀。胸口的郁結(jié),頓時絲絲縷縷的化為無形。頓時神清目明,全身舒泰,飄飄然如置云端。

  趙帝極是欣喜,道:“國師果然通神,此丸朕極為受用?!?p>  慕容曦雙手將錦囊獻(xiàn)上,道:“吾皇,此錦囊之中共有元神理氣丹十二枚,今日吾皇已經(jīng)服用一枚。其余皆獻(xiàn)于吾皇?!?p>  趙帝甚是高興,讓那太監(jiān)收下。慕容曦道:“吾皇,此理氣丸,藥力可持續(xù)多日,但不可常服。只是在胸口郁結(jié),極為不適時方可服用。”

  慕容曦笑問道:“吾皇,可是為淮河及徐州戰(zhàn)事所結(jié)?”

  趙帝點(diǎn)點(diǎn)頭道:“如今面對徐州,是用兵不是,不用兵也不是。進(jìn)退維谷,左右為難啊?!?p>  慕容曦素知離浩之能,道:“太??捎幸娊??”

  離浩,道:“此時若是貿(mào)然用兵對陣南周,或成南北西皆有戰(zhàn)事的局面。與我大趙大不利啊?!?p>  慕容曦道:“我若是知道此次淮河及徐州用兵之人,太??捎衅平庵溃俊?p>  趙帝一聽,打斷道:“哦,國師知道?難道用兵的不是南周太尉崔宰?”

  慕容曦?fù)u搖頭道:“崔宰只是表面的,真正排兵布陣的并不是他。”

  慕容曦講完,趙弘心中漸漸的已經(jīng)將一個身影與慕容曦所說之人對應(yīng)上了。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那桀驁不馴,睥睨天下的氣勢,即便不在眼前也讓自己如芒在背。

  趙帝道:“國師請講,此事關(guān)乎國事?!?p>  慕容曦道:“帶兵的不是別人,正是十多年前讓我大趙費(fèi)盡心思除掉的常嘯天!”

  趙帝面容急變,道:“什么,什么?國師再說一遍?帶兵的人是誰?”

  慕容曦道:“南周的車騎將軍,常嘯天。”

  趙帝一聽常嘯天三個字,頓時雙眉緊鎖。他當(dāng)時登基不久,常嘯天與趙國每戰(zhàn)必勝,差點(diǎn)讓自己的皇位不穩(wěn)。若不是離間南周的君臣,又拉攏了曹振。要不然別說吞并九州,能不能坐穩(wěn)江山都是兩可之間?,F(xiàn)在忽然又聽到這個名字,怎么能讓他不憂心忡忡。

  趙帝道:“不是此人消失多年,傳聞早已身死,怎么忽然又出山而來?又是什么樣的繞指柔能化解南周君臣之間的矛盾?”

  慕容曦道:“我與常嘯天在舒州附近交過一次手?!?p>  趙弘詫異道:“以國師之能,就算沒將他斃于掌下,也應(yīng)該重創(chuàng)他常嘯天??!”

  慕容曦?fù)u搖頭道:“要是十幾年前,或許他還遜我一籌。百十回合,可見高下。可是現(xiàn)在不同以往,若論武學(xué),他已經(jīng)可以和我并駕齊驅(qū)。我一時奈何不得?!?p>  趙弘道:“此人用兵,出沒無常、神妙莫測。立泰山而小天下,化腐朽而見神奇。此人不除大趙不安?!?p>  離浩稍一思付,問道:“皇上,此事或可破矣?!?p>  趙帝伸手一指,道:“哦,淵伯此事甚是棘手。說說看如何可破?!?p>  離浩上前一步,道:“適才國師說淮河及徐州用兵的并不是崔宰,常嘯天是幕后排兵布陣的人。那就可以說至少常嘯天用兵并不是南周朝廷所派,這就是破題所在啊?!?p>  趙帝本就有雄圖天下的志向,更是羯趙難得出的一代雄主。離浩稍一點(diǎn)撥,頓時有所明悟,道:“愛卿所言正是要害,說下去,說下去?!?p>  離浩道:“南周皇帝,年邁昏庸,猜忌多疑。朝堂之上更有曹振把持,況且南周雖然富足可是素來懦弱。雖然崔宰身為太尉,也是賢能之臣。但是畢竟當(dāng)太尉不久,朝內(nèi)影響還不大。南周朝內(nèi)定是有主戰(zhàn)和主和兩派,但是我斷定主和畏戰(zhàn)的必然是多數(shù)。我想這常嘯天不是為了相助周朝皇帝,而是為了漢人這才出山的?!?p>  趙弘等人一聽,不由自主的也是點(diǎn)頭附和。

  離浩又道:“南周皇帝年邁,心中想的最多的是皇位繼承。再加上性格多疑,輕易是不愿再起刀兵的。我想,南周皇帝眼下不知用兵的是常嘯天,就連曹振也未必知道。如果我們派一名機(jī)辯之才出使南周,將常嘯天帶兵的事告訴南周皇帝。當(dāng)年可是曹振主使,皇帝下令處死了常嘯天一家。若是知道他現(xiàn)在手中有兵,又和南周太尉崔宰密切聯(lián)系,恐怕?lián)鷳n的就是曹振和南周皇帝這對君臣了。到時我們只要作出出兵的姿態(tài),加上威逼利誘。南周朝廷必然下旨,退守淮河以南,這樣我們不費(fèi)一兵一卒就可化解徐州和淮河的危局了。”

  趙帝一聽,深覺離浩所想甚是有理,笑道:“淵伯真乃我大趙管仲,可當(dāng)十萬雄兵??!”

  慕容曦贊道:“吾皇有淵伯,真乃我大趙之福?!壁w弘也是稱贊有加。

  太尉長孫明,司徒齊瀚,司空毓斤也是極盡贊譽(yù)之言,可是心中卻是酸酸不得滋味。

  雖是夏末卻若過年,淮河大勝,徐州大捷,十戰(zhàn)十勝,連奪十城的佳話如風(fēng)般席卷了整個大周。沿街鋪面張燈結(jié)彩,家家戶戶放鞭鳴炮。豐塵、金焰、匡弋一行終因人少,只能攻城,而不能實(shí)際占領(lǐng)。不過從羯趙的兩個馬場和糧庫中,繳獲的五萬余匹戰(zhàn)馬,糧食更是難以計數(shù),全數(shù)帶回淮河大營。

  崔宰更是高興,此次大勝著實(shí)超乎自己預(yù)料?!昂呛呛?,誰說我朝沒有嫖姚校尉,我看豐塵當(dāng)?shù)茫 贝拊仔Φ馈?p>  云德先生附聲道:“我朝若是能有大帥父子,何愁不能天下大定啊?!?p>  匡弋首次出戰(zhàn),就迎來這般大勝,更是興奮異常。這次提前歸來就是金焰譴他回來將戰(zhàn)馬和糧食先行運(yùn)回。道:“太尉,豐塵這小子,我是服了。那么多糧食,我們看怎么都運(yùn)不回來。結(jié)果人家一個主意就解決了,讓繳獲的每匹戰(zhàn)馬都載一點(diǎn),您看這糧食就運(yùn)回來了。嘿。。?!背[天和左丘玄、虞丘少帶著雷青羽渡河去豐塵在邳州的軍營,一是去了解前方軍情,二也是為了給他們講解武學(xué),這場勝仗卻是沒放在心上。

  周皇這些日子倒也極是高興,畢竟難得的勝仗著實(shí)讓自己輕松很多??墒沁@般大事,卻是連拖數(shù)日不朝,只為躲得一時悠閑??墒沁@悠閑的日子不長,大鴻臚來說趙國使臣來了。周皇就開始左立不安起來。

  “如何是好,這又如何是好!此番趙國定是興師問罪來了,快快傳旨下去,明日早朝?!崩匣实奂奔钡姆愿赖?。

  初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殿的琉璃頂上,顯得極是磅礴莊嚴(yán)。一眾周朝臣子,隨著三聲鞭響魚貫而入。朝堂上兩派人面色各異,主和的面色極差。主戰(zhàn)的一方,一個個滿面紅光。

  隨著緩慢的腳步聲傳來,文武百官依序站好,低頭垂手而立。

  “早朝?。?!”一聲尖銳的呼喚。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官叩拜。

  周皇抬抬手,道:“眾愛卿平身吧?!薄敖裉煸绯€是議議前方戰(zhàn)事。”

  輔國大將軍上前一步道:“皇上,太尉在前線指揮十戰(zhàn)十捷,幾乎拿下徐州。真乃我大周數(shù)十年未有之大事、喜事啊。趁此大捷,可以盡收徐州,虎視青、豫。再徐圖北進(jìn),我大周定能再次收九州萬方于疆土啊。”說著說著老將軍盡是動了真情,言語間頗有哽咽。

  “老將軍憂國憂民,我等楷模。然兵者充危之域。兵者充而阻者,當(dāng)其觸不同之危時,只有匹夫之勇,不足者。若羯趙來攻,萬一失利,那就是你我之責(zé)。為我大周百姓所想,還是早日罷兵,才是上策。”搖頭晃腦的說完,輕蔑的看著對面的主戰(zhàn)一派,尤其是剛才的輔國將軍。

  老將軍出身行伍,被這個掌管禮儀,行人鬼之禮的人訓(xùn)斥自己匹夫之勇,怒道:“太常,我說的乃是為我大周而想。這十?dāng)?shù)年來,對北方趙國處處求全,稍有風(fēng)吹草動便是送上銀兩珠寶。然而趙國雖然好武,若論國力遠(yuǎn)不如我大周。要是說到人口,我漢人更是百倍于羯人。又何懼之有,現(xiàn)在羯人兵敗,我大周理當(dāng)乘勝收復(fù)失地,壯我漢家士氣。你畏首畏尾,但求自己榮華,你身為九卿之首,又有何顏面說出這等懦弱的話來?!?p>  光祿大夫剛要反擊,就聽大鴻臚道:“趙國使臣已到,吾皇何不喧他進(jìn)殿?聽聽趙國是什么態(tài)度,再定奪不遲?!?p>  老皇帝,點(diǎn)頭道:“愛卿所言正合我意,宣趙國使臣?!?p>  隨著一聲聲宣號,一個身著趙服,手持節(jié)符的人從遠(yuǎn)處走來。這人抬頭看著氣勢恢宏的天明宮,陽光照射下那氣象萬千,紫瑞千條的宣政殿。冷笑道:“大周朝,哼!吃下去的都要給我吐出來。這大明宮早晚也是吾皇的離宮!”

  宣政殿一個長長的人影映了進(jìn)來,手持符節(jié),目不斜視。只是走到正中彎腰行了個禮,道:“趙國使臣裴召覲見大周皇帝陛下?!?p>  周皇抬手道:“趙使不必多禮?!?p>  光祿大夫心道:“還不必多禮,這個趙使難道見什么禮了嗎?分明無視我大周威嚴(yán)。”

  裴召道:“外臣受我大趙皇帝陛下之命,前來貴國。有兩件事需要問一下?!?p>  周皇虛咳了一聲,道:“趙使請講?”

  裴召道:“其一為何貿(mào)然對我趙國興兵?其二為何奪我大趙徐州十余城?吾皇原本和善為鄰,得知兩軍淮河再起刀兵,料來定是誤會引起。雖折損萬余人,可還欲平息戰(zhàn)火,還百姓以安寧??墒悄愠么邕M(jìn)尺,又進(jìn)兵搶占我大趙徐州十余城。這又是何道理?”

  “這個,這個輔國將軍你說說?!敝芑室粫r語塞,不知如何回復(fù)。

  老將軍喝道:“你休呈虎狼之心,狡辯之舌。你趙國進(jìn)軍與東西,陳兵與疆界。西欲進(jìn)我益州,東欲奪我山陽。我朝太尉奉圣上之命,前往守疆。你朝將軍奚丁,譴兵先入我大周境內(nèi),欲屠殺我朝子民,我為何不能反擊?你軍淮河戰(zhàn)敗,但南侵之念未滅,我不進(jìn)而攻之難道坐以待斃不成?!?p>  周皇道:“對對,我輔國將軍之言你可聽明白?”

  裴召看了看周皇,又看了看輔國將軍,仰天大笑久久不歇。曹振瞇虛著眼睛,微微的看了下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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