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的語氣有所緩和,坐在駕駛座的身體轉(zhuǎn)向她,根本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何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想了?!钡讱獠蛔?,眼神飄忽不定,甚至有點怕和譚飛對視。
譚飛盯著她眼睛,好像要望進她的瞳仁里,雙手握住何桃的肩膀“既然想了,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還繼續(xù)往下走嗎。”
“譚飛,我……”何桃吞吞吐吐,對于戀愛零基礎(chǔ)的她來說,面對一份赤誠灼熱的愛,她的確不知道何去何從,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可能有人會說討厭他直接拒絕,可偏偏她不討厭他,也談不上多喜歡,頂多不反感。
譚飛猛的握住了她的手,恐怕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因為她好疼啊“桃子,相信我嗎?如果相信我就牽著我的手,跟著我走,好嗎?我足以能夠保護你?!痹儐栍譂M含深情期盼的目光滾滾發(fā)燙,燒灼著她每一寸皮膚,如果再不答應(yīng),何媽媽看見的會是她的一把灰,她或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何桃是在威逼利誘的情況下妥協(xié)的,盡管有那么一絲不情,還有那么一絲不愿,都悄悄的和口水咽下了。
最后還是譚飛將她送到楊老太太家,他依依不舍的告別,她拼命揮動手臂,心里默念,“快走吧,大哥,別墨跡了,幾點了?!焙翁业綏罾咸乙呀?jīng)晚上9點了,她不好意思的和保姆阿姨道著歉,挎著阿姨的胳膊有說有笑的進了客廳,走進客廳里,她楞的站在客廳中間,幾日不在的瘟神,今晚竟出奇的坐在大廳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著電視。見她進來,只拿眼角的余光瞧了她一眼,眼睛瞇成一條縫“喲這是誰啊,能瞧得起我住的地,你確定你沒走錯地,不怕住我這兒得病?難道是我走錯了?”
何桃懶得和他理論,直奔她睡覺的臥室走去,那個家伙還在后面緊追不放“干嘛走啊,講講唄。”她氣進房間關(guān)門洗澡,刷牙,睡覺。都外面的一切不和諧聲音置之不理。外面那位,別以為我在你地盤就要矮你一頭,我不怕你,我上面有人。有你奶奶罩著,我還怕你這根雞肋。
一夜無夢,早上起來吃飯,何桃揉揉惺忪的睡眼,拖拉著沉重的兩腿不情不愿的下樓,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侯昊之竟然起來了,不但起來,梳妝整齊,何桃打了個哈欠“奶奶早。”
“早,桃子過來吃飯,吃過飯再睡,早上不吃飯對身體可不好”
“嘿嘿,好,奶奶。不過我吃過飯需要回去,晚上我再過來?!?p> “瞎折騰,你閨蜜她弟妹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了?一會走讓侯昊之送你,昊之啊,你在買點禮物代奶奶去看望一下,再給扔點錢,蘇蘇那孩子聽桃子說的也是不容易。”
何桃連忙搖手“奶奶,不用,你千萬不要這樣,我住在這已經(jīng)夠麻煩您了,哪能再讓您破費,我代蘇蘇謝謝你?!?p> “可真能裝,陽奉陰違,道貌岸然,虛情假意,怕麻煩你可以不住,誰也沒攔著,你說呢?!焙铌恢^也不抬,嘴里噼里啪啦小聲的嘀咕出一堆話,何桃也不能當老太太的面和他吵架,氣得她在桌子下死勁踹他兩腳,看他呲牙咧嘴的樣子太解恨了。
吃過飯,何桃和老太太閑扯了一氣,在老太太面前,兩個人談笑風生的離開了,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到了地下車庫,何桃欲上前打開車門,可侯昊之抱著胳膊不開鎖,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我奶奶說用車載你,可她代替不了我,我今天鐵定不會讓你坐我車,因為我車太臟,怕臟了你,拉不了高尚的你,你悉聽尊便吧。”留下錯愕發(fā)呆的何桃,他開車揚長而去,氣得何桃在原地直跺腳,大罵侯昊之縱橫情場,最后不舉,孤獨終老。
何桃坐上公交車,慢慢悠悠的晃著,幸虧老太太家遠,是終點站有個座,要不然每天站到單位,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迷迷瞪瞪間電話響了,剛拿到耳邊,蘇蘇的大嗓門子就吼了起來“何桃,你在哪?我追尾了?!?p> 一聽這話,何桃立馬坐直了身體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拔了好幾個調(diào),“你追尾了,在哪?人有事嗎?”
蘇蘇語調(diào)里帶著顫音“人沒事,可我撞的是豪車,把我賣了也賠不起,你問問韋浩民車保了多少錢的險?”
何桃聽前半句剛放下的心再聽完下半句后瞬間又提了上來“你在哪?警察過去了嗎?我過去,你別著急?!?p> 蘇蘇著急的說“不用你來,你要來了事情只能更糟糕?!?p> 何桃匪夷所思的問“為什么?”
“我撞的就是在急診室砸玻璃,派出所里和你怒懟的那個,你來了還能有好嗎?”
何桃差一點要仰天長嘯了,才1個多小時的事,地球那么大,道路成千上萬條,他們兩個為嘛撞上了,腦子飛速旋轉(zhuǎn),靈光一現(xiàn),激動的拿起電話“蘇蘇,你先別急,我馬上問韋浩民是哪個保險公司,你把位置發(fā)過來,讓韋浩民報險,你在那等我啊。”
蘇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糊狀態(tài)“你要過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你是要毀我啊,保險不夠賠償我得自己還,他要是獅子大開口我這個小蝦米還不夠塞牙縫的。”
何桃信心滿滿的說“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啊,我要是去添亂你覺得我能去嗎?”她掛了蘇蘇的電話,馬不停蹄的給楊老太太打了電話,講了事情的始末,楊老太太斬釘截鐵的說“走我車保險,保險公司給報多少都行,剩下的算我的,不用那個丫頭賠,可憐見的。”
有了老太太這把尚方寶劍,她就不怕侯昊之起幺蛾子,但也不能不吭不想的占老太太便宜,明目張膽的告訴老太太,差多少錢我還您,要是錢太多,我分期還,反正你家大業(yè)大也不差我這九牛一毛,我無限分期還。老太太直推脫,何桃仍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她只有一個要求,差的這些瞞著蘇蘇,讓蘇蘇以為保險夠賠付的,事原本就多,一件一件擠在一起夠糟心的,不能在給蘇蘇雪上加霜,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奶奶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隨即撥個電話給韋浩民,讓他報險,韋浩民告訴她別擔心,他馬上到。
她下了公交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肇事地點,越是著急越是塞車,低頭發(fā)了條語言微信給蘇蘇,讓她穩(wěn)住他,千萬別惹乎他,炸毛了也不好捋,活驢似的在路中間可不好收拾,不管用懷柔政策還是色誘,脫衣服也行,只要他捋順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