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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俠道有點邪

第三十二章 身份得確

這條俠道有點邪 小愛的尾巴 2953 2017-08-26 12:30:00

  白澤遠的名號,燕歸南肯定不知,因為他已經(jīng)在這地下叫鐘良金困了十幾年。如今的白澤遠不過二十來歲,十幾年前燕歸南遭擒時他也只是個毛頭稚子。就算現(xiàn)在的白澤遠江湖名氣極大,黑白兩道都得給其面子,這困在地下十幾年的燕歸南也是不知的。

  自報家門,燕歸南肯定不認識,反而會對自己再升敵意。所以白澤遠只能賭上一賭,施展紫臺山的佛手十八粘,以武功證明自己并非霸槍門門人,也賭燕歸南識得佛手十八粘,且同自己的師傅沒有前仇。

  這場賭,是一場不能十拿九穩(wěn)的賭,好在燕歸南曾與紫臺仙人有過一面之緣,也曾親眼見識過佛手十八粘。故而白澤遠突然施了這招,他才認得出來。

  佛手十八粘是紫臺山絕學,若非紫臺仙人親授,斷是天資再高的人也難學成。其他武學正派都難從招式中猜出其中真妙,又何況霸槍門里的無能之輩。

  臉上的頰車穴被白澤遠粘過,燕歸南就知道這人絕不是霸槍門門人,尤其是后頭接連的幾招擒穴絕學,他心內(nèi)已定此人同紫臺山的關(guān)系。

  佛手十八粘,燕歸南認得,可他畢竟被昔日兄弟關(guān)在地下十幾年,就算認得,一時之下也是難信他人。叫白澤遠擒壓叩死后,燕歸南沒有再做掙扎,而是靜了半晌,燕歸南才問道。

  “紫臺山的紫臺山人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松開手,不再擒制燕歸南要穴,白澤遠起身回道:“紫臺仙人是白某尊師。”

  燕歸南呵道:“你說紫臺仙人是你師傅?呵,那你又是何人?”

  白澤遠回道:“白澤遠,如今身處京都六扇府?!?p>  話音落后,白澤遠便將京都所出命案,他們?yōu)楹涡囊裳阌痖T,以至出京入川查訪機緣巧合下住進霸槍門,最后發(fā)現(xiàn)這個密道以及鐘良金秘密之事簡約細訴一遍。其中的每一處細節(jié)白澤遠都有說到,言語雖然簡練,可該說的一切白澤遠都沒漏下。

  沒有出聲,就那樣聽著白澤遠簡訴一切,直到白澤遠話落,燕歸南才說道:“所以白大人出京來川,是來擒兇的?沖我雁羽門而來?”

  白澤遠道:“安平侯六夫人死于雁門一喉刀,此事已定,只是這殺害六夫人的兇犯是不是雁羽門的人,卻不好說?!?p>  冷冷“呵”了一聲,燕歸南說道:“若是不好說,敢問白大人屈尊來這霸槍門的地牢作甚?難不成只是來探詢因果的?”

  面色無變,蹲身上前,看著那些束綁在燕歸南身上的鎖鏈,白澤遠蹙眉道:“因果之事個中緣由白某的確得問個明白,不過不是現(xiàn)在?,F(xiàn)在當務是請前輩忍忍,先容白某帶您出去?!?p>  先前離得有些遠,加之燕歸南一身臟污滿身披發(fā),白澤遠看得不慎真切。如今近了身,方才看清燕歸南身上慘狀。

  為了防止燕歸南逃離,鐘良金是什么惡毒的法子都用上了,不止用碗口大的鐵鏈囚住昔日拜把兄弟,竟還用兩條細鎖穿過燕歸南身上的琵琶骨。兩邊的琵琶骨全叫鐵鏈破肉鎖上,鎖鏈只要輕輕一扯,那種斷骨扯肉的疼,縱是錚錚硬漢也忍不得。

  因為經(jīng)常叫人扯動琵琶骨上的鎖鏈,本該同血肉結(jié)為一體的鏈鎖四周仍舊可見猙獰潰爛。皮肉翻開,膿瘡溢流,甚是駭人。

  慘狀歷歷在目,就算開始白澤遠沒打算先救人,看了燕歸南此時這副模樣,他也硬不下棄而不管的心腸。一手緊扣鐵鏈,使勁將鐵鏈拉繃,另一手抬起,氣力運行提起內(nèi)力使出紫臺山的天闕掌。

  紫臺山天闕掌,掌出山劈,氣吞江河,只是此掌雖霸戾,怎奈束綁燕歸南的鐵鏈太粗,單憑肉掌如何將其劈斷。一是鐵鏈太過堅硬,二是恐傷燕歸南再深他身上的傷,白澤遠不敢使出十分氣力,只能恨恨收掌說道。

  “早知就將承霧帶上,一劍砍了也免著礙事。”

  白澤遠出師時紫臺仙人所贈承霧劍乃上古名劍,削鐵如泥,新發(fā)于硎,若是此刻承霧在身,縱是再粗的鐵鏈白澤遠也能斬斷。只是為省麻煩,今日他將承霧暫放于廂房內(nèi)。

  劈不斷燕歸南身上鎖鏈,白澤遠甚是懊惱,而已叫鐘良金囚困多年的燕歸南卻未覺可惜。瞧著白澤遠鎖蹙的眉,凝正的眸眼,片晌后燕歸南說道。

  “當年有幸得見紫臺仙人一面,仙人風姿如今歷歷在目,據(jù)說仙人曾經(jīng)的佩劍正是上古名劍承霧,沒想到如今承霧卻傳至你手,倘若你真是仙人愛徒,看來仙人極是看中你啊。”

  這些疑似感嘆的話,此時此刻的白澤遠可沒心思陪他舒嘆。眉心緊鎖不曾松開,看著繞鎖在燕歸南身上的鐵鏈,白澤遠道:“單憑掌力斷無劈開這些鎖鏈的可能,看來只能靠承霧了。前輩,你在此稍等片刻,容白某回去取了承霧再來救你?!?p>  話音落后,也不等燕歸南開口,白澤遠當即起身就要趕回。人才起身,還未有動,地道內(nèi)卻隱傳他人聲響。

  匆匆趕來,腳步極是匆忙,因這傳入耳中的腳步聲,白澤遠面色驟變。沉下面色,屏息矗聽,白澤遠聽到鐘良金和黃東旭的聲音從地道那處傳來。

  鐘良金和黃東旭這般焦急趕入,想來外頭的那一場火起因有人已疑?,F(xiàn)在還沒撕破臉面,此地白澤遠是呆不得了。面色沉,壓聲說了句“前輩白某先離了”,白澤遠隱身離了此處。

  身隱之后,地道外的聲音漸行漸近,急促的說話聲逐漸清晰,隱聽鐘良金斥聲呵道:“不是跟你說過這段時日讓你對外宣稱閉關(guān),哪也不許去,給我在這兒撬開燕歸南的嘴??赡憬裉炷兀繛槭裁唇o我出去。”

  黃東旭急語辯道:“弟子聽說小師妹的住所走水了,弟子心里頭實在擔心,所以就……”

  鐘良金氣道:“糊涂,我和你其他師兄弟都在門內(nèi),就算藝凌的住所走了水,難不成我們救不了,會叫藝凌傷了。藝凌的住所平白無故走水,你也不怕這是旁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p>  黃東旭回道:“弟子也是關(guān)心則亂,當時也顧不上許多?!?p>  鐘藝凌住所走了水,如此大的事黃東旭哪能靜心去想其中可能。這個大弟子對女兒的心思,鐘良金不是不知,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趕匆進入地道,在確定燕歸南還鎖在里頭且地道無明顯外人闖入痕跡,鐘良金這才說道。

  “看來沒人趁剛才混亂進來過,如果他讓人發(fā)現(xiàn)了,為師怕也保不住你了?!?p>  低頭致罪,黃東旭道:“弟子有付師傅所托,下次不會了?!?p>  沉低著頭,半晌后黃東旭說道:“師傅,這次的火起得太蹊蹺了,徒兒覺得,會不會是他們干的?”

  鐘良金道:“他們,你想說誰?”

  黃東旭咬了牙,說道:“白澤遠?!?p>  自打周人杰等人來后,霸槍門對于這二人便時時暗控,暗下派人監(jiān)視白澤遠,已可證明于白澤遠來川本意鐘良金也是疑了。師傅對白澤遠起了疑心,黃東旭怎能放過這等機會。咬著聲,說出他最希望的可能,希望師傅能下定主意除去二人。

  只要白澤遠死了,小師妹就能收心,他也不用眼睜睜看著小師妹嫁于旁人。

  這一份言斷,其中不知含了多少黃東旭個人的私心,心雖是私的,不過黃東旭也是站在霸槍門的立場考慮。這番咬牙落了片許,黃東旭等待師傅開口,默了些許后,他才聽到師傅說道。

  “這一件事我自會定奪,不用你來多想操心?!?p>  帶責的話,是對黃東旭這話的不滿,略斥一語后鐘良金才陰著眸看著燕歸南,見他坐靠在墻上,耷拉著頭,好似還未從暈厥中醒來,鐘良金問道:“說了沒?”

  黃東旭回道:“還是不肯開口。”

  眸色更陰,鐘良金道:“如此看來,注定是撬不開他的嘴了。既然這家伙的嘴不好撬,想來也是留不得了?!?p>  回頭看了黃東旭,鐘良金說道:“如果他還是不肯開口,該怎么處理,你心里明白?!?p>  點了頭,黃東旭應了聲“是”。聲應后心里仍不肯放過這個機會,黃東旭再度說道:“師傅,那白澤遠的事?”

  沒讓黃東旭把話說完,一眼橫掃瞪至,看得身后大徒弟趕緊住聲,鐘良金才開口道:“白澤遠的事我自會處理,這件事不用你來操管,該怎么做,為師自有主張?!?p>  出口的斥,叫黃東旭徹底收口,視線從徒弟身上挪開又重移到燕歸南那處,鐘良金冷道。

  “如果他此次來川真是單純?yōu)橘p風光,他自會是我霸槍門的好女婿??商热羲@次前來心有不軌,懷揣他意,哼,我霸槍門也不是能由著任人恣意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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