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舒憂忽然發(fā)現(xiàn)手里拿著的羅盤指針瘋狂亂轉(zhuǎn),她下意識的搖晃沒起到半點作用,隨后試圖用靈力將其強行穩(wěn)定下來,卻見羅盤倏地竄出一縷輕煙,竟是莫名其妙自毀了。
“沒事,就算有事也是好事,我們夏家的'萬象羅盤'不單單只用作測風(fēng)水定方位,還可作測陣勢定陣位之用?!?p> “換言之,我們剛毀了兩個陣眼,勢必引起冥河大陣的震蕩,萬象羅盤承受不了上古大陣的氣場混亂,再經(jīng)由你的靈力催化使它達(dá)到極限只能自毀?!?p> 說罷,夏凡徑直收起羅盤遙望虛空,憑她現(xiàn)在的眼見力還看不出陣法有無薄弱的跡象,但借助羅盤卻是可以準(zhǔn)確的測出。
暮雨想了想,略顯猶疑的問道:“目前已有三個陣眼確定被毀,是否可以憑此來制止起陣?
夏凡明白暮雨的意思,若是能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中,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無謂的傷亡,果然還是擁有醫(yī)德之人。
可是,夏凡卻只能說出一個殘酷的事實,“不能,冥河大陣跟一般陣法不同,上古大陣就像九命貍貓,只要還有一個陣眼存在,它都能完整起陣?!?p> “那豈不是我等做這毀陣眼之事只不過徒勞?”舒憂驚問。
“那倒不是,這關(guān)系到大陣的強弱,陣眼越少,大陣的力量最弱?!?p> 說到這一點,夏凡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夏洋應(yīng)該沒有覆蓋全境的神識強度,但是蕭正壹、林遠(yuǎn)渡被踢出局已是全境皆知,此時這兩個陣眼出局使得大陣有異,夏洋不可能不知道?!?p> “所以呢?”舒憂問道。
“所以,我認(rèn)為他有可能會遣人去尋紗侖、茗湮或者其他什么人,再開出足夠誘人的價碼,讓其補充陣眼,完善大陣?!?p> 說罷,夏凡三人目光一致的看向茗湮,后者淡然笑了笑,說道:“在下以為,現(xiàn)在回去玉竹林守株待兔方為上策?!?p> 聞言,夏凡頗有深意的看了茗湮一眼,這茗湮自己已經(jīng)斷定會有人去玉竹林找她,而她適時的表露出絕不與夏洋為伍的決心。
如此,不管半路入伙的茗湮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至少此時此刻她不會倒戈,可以說在大陣的威脅未消除之前,她應(yīng)該不會耍什么手段。
“茗湮道友高見,在下甚是贊同?!毕姆残χ氐?。
“那還等什么?走唄!”舒憂無所謂的說道。
隨后,四人隱秘的潛回玉竹林,此時的玉竹林依然是她們離開時的樣子,陣法也沒有被人破壞過的痕跡,由夏凡帶路,四人避過陣法入內(nèi)。
“這里可算是你的主場,連舒憂都差點中招,這誠旭想來是逃不掉的。”
夏凡的話說的直白,未加任何掩飾,任誰都聽得出來她意有所指。
果然,茗湮淡然的點點頭,說道:“若來人真是誠旭,在下保證他出不了這竹林?!?p> 如此,就算是談妥了,若是誠旭前來游說,就由茗湮大義出手將其擒拿,夏凡三人只用撩陣便可。
“想不到夏道友不僅會陣法,還會推衍之術(shù),他果然來了?!?p> 四人在此藏匿幾個時辰后,探查本事了得的茗湮率先發(fā)現(xiàn)誠旭的蹤跡。
“那便交給道友了。”
夏凡跟另倆人對了一個眼神,三人即刻各施手段,無聲無息的藏匿在竹林之中,靜待茗湮出手。
玉竹林的陣法落在外間的誠旭眼中,不過是更加肯定了茗湮等人還藏在此處,如若不然,何必大費周章布下這等高超的幻陣來掩人耳目?
誠旭有些慶幸自己是在茗湮確定好藏身地之后離開的隊伍,平心而論,就他自己的陣法造詣定然看不破此處的幻陣。
不過嘛,早先他留了個心眼,將玉竹林的地勢輪廓全記了下來,此時只要遵循腦中的地圖邁步,應(yīng)該問題不大。
確定好方位,誠旭大步踏入荒蕪之地,幾息時間,眼前的景象如走馬燈般不停變化,直到出現(xiàn)他記憶中的玉竹林,周圍景象才真實而又清晰起來。
“茗湮道友,在下特意回來邀你共商大事,還請出來一見?!闭\旭帶著靈力的聲音飄蕩在整個竹林。
可就是他為了讓聲音傳播得更廣而使用的一點靈力,卻正好激發(fā)了茗湮布下的陷阱,片片竹葉紛飛而下。
如當(dāng)初對付舒憂一般,竹葉落地的同時,竹節(jié)開始變化,變作長鞭抽向準(zhǔn)備不足的誠旭,同一時間,茗湮起勢出擊,落葉風(fēng)龍席卷而去。
誠旭本是為談判合作而來,而且他和茗湮本屬一個小隊,茗湮對他出手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就算他出局了,只要茗湮還在,他依然可以挺進(jìn)下一輪。
正因為如此,誠旭才不明不白的著了道,一擊之后已經(jīng)是落了下乘,本身實力就在伯仲之間的倆人,吃過暗虧之后再想翻身就可難了。
果然,茗湮乘勝追擊,落葉風(fēng)龍散了又聚,好似落葉不盡風(fēng)龍便不會消散,反觀只能被動防御的誠旭,這場對戰(zhàn)誰勝誰負(fù)已經(jīng)很明顯。
這一次,作壁上觀的夏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茗湮的出招方式,暗暗記在心里,待日后回去仔細(xì)捉摸其破綻。
茗湮的攻擊如行云流水,出手極其果斷,端的是速戰(zhàn)速決的架勢,應(yīng)該是想藏拙于外,讓人看得見卻抓不住其弱點。
此舉既順了夏凡等人試探她的意,又巧妙的阻擋了夏凡等人想看透她的心,玲瓏心思不可謂不妙。
雖然各懷心思,但明面上總不能太過,夏凡幾人適時的在誠旭敗象已露的時候出手了,本就在苦苦掙扎的誠旭哪里還經(jīng)得住四人圍剿,立時便被擒下。
“茗湮,你這是何意?勾結(jié)外人來對付我?”誠旭被捆仙繩綁住,雙眼都快噴出火來,憤然的怒吼茗湮。
茗湮輕輕笑了笑,回道:“只許你跟夏洋哥倆好,不許我有閨中密友?”
“收起你那一套,就你?可知好友二字如何寫的?”誠旭咆哮幾句過后反而冷靜了,竟是笑著說道:“你既不敢殺我,也找不到我的護身符,能奈我何?”
“打斷你的狗腿,讓你再不能出來亂吠。”夏凡本身就是個紈绔子弟,對付此類人她有心得。
“你敢!”誠旭怒目橫眉的吼道。
“呵!”夏凡冷笑一聲,徑直摸出一支陣旗,根本無所顧忌的刺入不能動彈的誠旭左小腿。
“啊……”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誠旭沒想到此人說做就做,半分猶豫都沒有,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他竟是疼的叫出了聲。
“你意欲何為?”誠旭咬緊牙關(guān)問道。
夏凡眨眨眼,一臉無害的說道:“嗯,當(dāng)然是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然后告訴我你的護身符藏在哪兒,我好送你出去?!?p> 想了想,夏凡指著暮雨補充道:“我勸你從實招了,這位可是醫(yī)修,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比我剁你小腿狠多了?!?p> 本以為還需要廢其右腿才能招供的誠旭,很識時務(wù)的在夏凡動手之前全盤招了,并不是說他有多么不濟,而是他夠狡猾。
他不會為了一個所謂的好友而兩肋插刀,現(xiàn)在少受點罪還有可能在復(fù)賽里報復(fù)回來,反正茗湮是肯定會帶著令旗出去的,若是真被廢了雙腿,到時候即便能進(jìn)復(fù)賽,帶傷上場的后果不過是自取其辱。
誠旭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整件事從頭到尾給說了一遍,夏凡再厚顏也不能再出手打斷別人的腿,只得找到意外被誠旭藏在玉竹林的護身符捏碎,將此人給送了出去。
送走了誠旭,接下來就是對付夏洋了,四人并未急著動身,而是就著玉竹林的陣法,在林中細(xì)細(xì)謀劃。
“他們找不到紗侖的,她有心要藏的話,誰也找不到。”茗湮很是肯定的說道。
夏凡點點頭,說道:“這點我同意,我跟她交過手,很清楚她的實力,但是照誠旭所說,若他申時二刻還不能趕回隘口,夏洋便會在酉時提前發(fā)動陣法。”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未時三刻,我們定然趕不及阻止他,想不到誠旭臨走都要擺我們一道?!笔鎽n淡淡的說道,誠旭墨墨跡跡事無巨細(xì)的說了一大堆,無非是想拖延時間。
“果然還是阻止不了嗎?”
茗湮皺著眉頭,有些懊惱的說道,想她已經(jīng)極快的做了決斷,隨夏凡等人破陣,結(jié)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她發(fā)現(xiàn)夏凡幾人都未表現(xiàn)出緊張感,是以還報著微弱的希望,希望這幾人還有辦法。
聞言,夏凡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直到舒憂和暮雨都點了頭,夏凡這才緩緩說道:“嗯,毀陣眼并不是唯一的方法?!?p> 茗湮瞬間眼前一亮,急切的問道:“何意?可是想到了辦法?”
夏凡癟癟嘴,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辦法一直都有,毀陣眼不過是為了給舒憂玩的,不管你怎么想都好,總之在這個秘境里我們不會對你出手,還剩下的不到兩日時間,只要你不亂來,我保證大家都可以平安無事的出秘境?!?p> 夏凡說罷,茗湮還未有所表示,舒憂先給了她幾個大白眼,拉人下水也不是這種拉法吧?
“在下明白了,只要能保證此刻還留在秘境里的人能平安無事,在下但憑差遣?!辈坏貌徽f茗湮是個有魄力的女子,對人對事都相當(dāng)?shù)墓麛唷?p> “如此甚好!”
夏凡點點頭,隨即摸出特制的傳音符,注入靈力激發(fā)之后,揚手一揮放了出去。
留給她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最后的決戰(zhàn)即將到來,現(xiàn)在就是確保每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出錯,如此才能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