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兇人已是占盡了上風(fēng),其身形也是漸漸開始變化,原先枯瘦的血肉逐漸變得豐滿起來,不過短短片刻之間,已從原先枯瘦的老者形象變作了一個膚色白皙的青年男子。
與此同時,此人身上破碎的布條也變作了一身白色長衫,若非見過這兇人原先兇惡的模樣,在場的眾人幾乎要以為此人只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翩翩公子。
而這兇人外貌一變,其手段也是隨之一變,原先陰狠毒辣的手段到了此刻已變作堂堂正正的招式,一副以勢壓人之象,與之前幾乎是判若兩人,令在場的眾人都是心中一顫。
雖說到了他們這般境界,早已不是局限于一招一式之間,但總也有自己所擅長的戰(zhàn)斗方式,而眼前這兇人卻是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攻擊方式之間切換自如,沒有絲毫生澀之感。
若是此人在交戰(zhàn)之中忽地變換這兩種戰(zhàn)斗的風(fēng)格,與其對戰(zhàn)之人很有可能會吃大虧。而好在眼下這老者可是與這兇人全盛時期交鋒過的大能,對于這兇人的手段也是早有預(yù)料。
然而,這兇人換了一種風(fēng)格,其威力卻沒有絲毫降低,那老者本已不敵這兇人,在其堂堂正正的攻勢之下更是毫無還手之力,在這般下去怕是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撐不下去。
想到此處,那老者看向一旁在血海之中掙扎的眾人,目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而這一幕被那兇人看在眼中,卻是忽地甩開那老者,開始對著陷于血海之中的眾人出手。
而那老者見此情形,也知此人已經(jīng)看透了自己的意圖,目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竟沒有顧及在血海之中毫無抵抗之力,被那兇人肆意屠殺的眾人,閉目結(jié)印。
那兇人見到老者的反應(yīng),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倒是眉頭一皺,似乎是希望老者來阻止自己。而此刻其移動的方向卻是向著楚軒所在的地方,顯然楚軒對于血海的壓制已經(jīng)引起了此人的興趣。
楚軒見此情形卻是苦笑一聲,早知如此他就不表現(xiàn)得這樣顯眼,這些冤魂雖說煩人,但也無法對自己造成實質(zhì)的威脅,哪里比得上如今被這兇人盯上的危險。
隨著那兇人一路屠殺,不過片刻之間,在楚軒與這兇人之間的修士已被那兇人盡數(shù)滅殺,而那兇人則沒有絲毫停頓,仿佛只是隨手抹去了一些螻蟻一般,輕松至極。
到了如此境地,楚軒也知自身無法幸免,索性留在原地,情火與真元凝成噬情絕滅槍,準(zhǔn)備殊死一搏。然而面對楚軒的全力一擊,那兇人卻是沒有絲毫正視之色,在其眼中這等程度的攻擊根本沒有絲毫威脅。
楚軒提起一口氣,手中長槍刺出,真元毫不吝嗇地傾瀉而出,那長槍之上一陣光華閃過,隨即便黯淡下來。而兇人則是一掌拍出,向著那長槍蓋了下去。
轟的一聲巨響,楚軒手中噬情絕滅槍破碎,楚軒也在這一擊中被拍飛出去,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蒼白。而那兇人卻沒有趁勢追擊,反倒是停了下來,發(fā)出一聲輕咦。
此刻其手掌之上竟然有了一絲血跡,也就是說先前楚軒的這一槍竟然刺破了他的皮膚,這傷勢雖說微不足道,連凡人受到這種傷勢都可能不會理會,但對于認定自己應(yīng)該毫發(fā)無傷的兇人而言卻是對眼前這個修為低微的修士有了一絲好奇。
而下一瞬,那兇人一步邁出,已是出現(xiàn)在楚軒面前,一只虛幻的手掌凝聚,足有三層閣樓那般大小,一把將楚軒抓在手中,令楚軒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楚軒此刻也是面露絕望之色,如今此地已無人能夠制衡這蓋世兇人,自己落在其手中又如何能夠幸免于難?想到此處,楚軒索性放棄掙扎,閉目待死。
然而下一刻,無數(shù)光束從天而降,將身處血海之中的所有人都包裹其中。那兇人見此情形,面色一變,卻是將楚軒招至身前,而下一瞬,此地除了楚軒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消失不見。
楚軒到了此時也是自嘆倒霉,顯然這些人都已經(jīng)逃離了此地,而自己卻是受到了這兇人的照顧,被留了下來,若是自己能夠多堅持一會兒,說不定也能夠被送走。
而此刻,那些修士卻是隨機出現(xiàn)在了天極大陸的各個地方,而清醒過來的眾人也是意識到這兇人的出世將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因此都是一刻不?;氐阶约旱膭萘χ?,準(zhǔn)備應(yīng)對這兇人的到來。
至于為何在感受過這兇人的恐怖之后,天極大陸的眾人還敢于與其為敵而非逃離,則是由于隱世宗派無數(shù)年傳承下來的底蘊,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弱于被瀾家家主召喚出來的上古大能。
而隨著隱世宗派層面一齊調(diào)動底蘊,這種緊張的氛圍也是傳遞到了大陸上的各個勢力之中,一時之間,大陸之上洋溢著一種壓抑的情緒,似乎昭示著一場大亂即將來臨。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刻的楚軒自然是不會關(guān)心這即將來臨的動亂,或者說,他即將成為這場動亂之中的一個犧牲品,而且?guī)缀鯖]有被解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