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各,快把槍拿給我!”我慌亂地躲藏著,身處之地遍地狼藉、烽煙四起、尸橫遍野。我木訥地看著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年沖我怒吼著,并不知道他是誰,更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我分明是做累了卷子,在書桌上小憩片刻,這是夢里?!我慌張的掐著自己,哇!好疼!不對這太真實了,驚愕間一個火球從我左肩呼嘯而過,火花擦傷了我的肩膀,我一身素衣瞬間幾道燒焦的痕跡。只見那少年一個飛躍到我面前,“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
他奪走了我手中的紅纓槍,三兩步干掉兩個士兵。但他胸前的盔甲早已綻裂,胸口的鮮血是那樣真實咸腥。我特么要嚇?biāo)懒?,我只是個二十一世紀(jì)的寶寶,這到底是在干什么?!就在我害怕的張不開嘴的時候,兩個大漢緊追著那少年到了城墻根兒,刀劍離他的背只剩幾步之遙,只見少年一個三兩步蹬墻而起,一個回馬槍耍的那叫一個漂亮。我哪兒見過這般真刀真槍,著實驚喜新奇到忘記身處險境的正是自己!少年回馬槍干掉一個大漢,再起身時又一個回旋踢把另一個猙獰大漢踢得滿口血漿,應(yīng)聲倒地!
我還沒回過神應(yīng)聲叫好時,少年飛速的拉著我的手,飛身上了一匹戰(zhàn)馬,疾馳而去。身后時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前行的方向我還沒弄清,卻也不敢大氣喘一聲!
只聽箭羽聲“嗖嗖”地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竟然想的不是怕射在我身上,而是我這是在哪兒呢!我還有一堆英語試卷等著我呢,真是要瘋了,距離高考還有30天,我哪里有時間關(guān)心這些!
許是少年人受了重傷,他帶我一路殺出重圍,我的白衣上染上了片片紅暈。朵朵精湛似爸爸為媽媽種下的玫瑰,嬌艷至極卻又十分萎靡!我慌亂了,因為這血腥味太真實了!我緊緊地揪著少年人的衣角,手心里開始浸出一層層薄汗:我可不想死在這里,老爸還等著我考上大學(xué)去上海找我媽好好算算她欠下的帳呢!
那少年身形開始有些顫抖,微微向一旁傾斜。馬兒的速度不曾減退,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會摔死!我驚嚇的想要叫出聲來,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看到前方已無路可走:這是懸崖?。?p> 就聽那少年氣若游魂的問道“各兒,你我終究還是死在了一起!你怕嗎?!”我嚇得嗓子眼兒都要吐出心來了,你特么誰???!我怕死了,我就只聽見自己的哭腔“大哥,行行好啊,我還要回去考試呢!”那少年蒼白地笑著“傻瓜,我早已替你向荀夫子說清,你不用參加閱試的事兒”轉(zhuǎn)而在我額間輕輕一吻“這生死關(guān)頭,你竟與我講這些不相干的,果然是我莊凡青的女人……”
我真的是心中一萬頭**呼嘯而過啊,你竟然親了我……這十八年來我還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呢!但是沒有絲毫猶豫,他駕著馬,和我一起墜入前方的懸崖深澗。
冷,好冷。迷茫中我覺得周身像被冰覆蓋著,即使出生在北方那樣寒冷的氣候里,也未曾有過這種體驗!嗓子想發(fā)出聲音來,奈何干灼的刺痛感,像吞刀子一般我根本發(fā)不出聲來!朦朧中,似乎有一處熱源就在我旁邊,心頭一喜我依賴似的往熱源處挪動,真的好溫暖,嗓子竟然能發(fā)出聲響了,我不禁呢喃著:“好暖和啊~”。
也越來越大膽,竟卷曲著身子一頭鉆進了那熱源。厚重的血腥感四面八方地襲來,我的眼皮好酸但恐懼席卷了所有的神經(jīng)。我努力的睜開眼,迎面模糊的周遭環(huán)境讓我差點背過氣來!
我,蘇各!渾身不著一物地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何不尖叫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濃重的血腥味就是來自身邊的那個男人。不,具體來講應(yīng)該是墜崖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少年。雪白的紗布早已被鮮血浸透,我來不及考慮為何我會沒穿衣服,也來不及去想這到底是夢還是我活著穿越了,更沒有去胡思幻想我是不是疲勞猝亡了!我只擔(dān)心我身邊的那個少年會不會就這樣掛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沒來得及問他!
我慌張地尋找著衣物,發(fā)現(xiàn)墜崖前那件沾滿鮮血的衣服早已不見蹤跡。我想裹著被子起身給他找找能止血的東西,奈何這真的是異世界,被子這種東西都重到過分。而我恰恰是個心一急,就沒智商的貨,真的是夠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喊有人嗎?絲毫忘了自己沒有穿任何衣物!
喊了四、五嗓子,連根針落地的聲兒都沒有。身邊的男人倒囈語起來了:“各兒,別怕!我……我會……保護……保護好你的!”本人表示真的很無奈,我還怕他死了呢,他倒是還在關(guān)心我呢!回過頭又想我并不認(rèn)識他,他說的各兒大概不是我吧!瞬間怎么心里還有點小失落!
就在我亂七八糟想個沒完的時候,門“吱呀”開了。我機敏地鉆進被角兒,露出兩只眼睛觀察者來人,手上是剛剛從床頭拽下的燭臺。這不怪我啊,一個人夜路走多了,難免養(yǎng)成這樣敏感的反應(yīng),我覺得挺好的!
“姑娘,這就醒了?”就在我還在為自己的機智點贊時,進來的四個女孩兒之一開始與我講話。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應(yīng)答,只見她們手里拿著衣物和一只銅黃色的水盆。我驚喜地接過衣物,為難地看著她們??此齻兊募軇莶⒉淮蛩愠鋈ィ骸皠跓└魑唤憬懔?,我要穿衣服,你們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她們幾個面面相覷,然后領(lǐng)頭的女孩兒眼神無比真誠地詢問道:“姑娘果真不用我們幾個侍候著?”我眼目含淚,無比認(rèn)真地點著頭!她們走后,我三下五除二的將衣服穿上。但是悲劇了,我壓根不會穿啊,這一件兩件三件的,看著床上的那位臉色愈加慘白,情急之下我披著一件單薄的衫子腰帶都沒系好,就赤著腳推門而去。門外候著的女孩兒們,急切地攔住了我。指指我的腳,叫我小心著涼。我費盡口舌終于將里面那位傷勢復(fù)發(fā)流血的事情講個差不多,只見領(lǐng)頭的那個女孩朝其她三個姑娘做了一個手勢,然后匆匆離去,貌似是去叫大夫吧!
我余驚未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除了領(lǐng)頭兒的女孩兒,其余的姑娘姐不會說話。驚訝之余,我心里突然沒著沒落。我現(xiàn)在到底是在哪兒呢,我還有一大堆試卷沒做完呢!老爸怎么樣了,找不到我他會急瘋了吧!
我踉蹌的跌坐在門檻兒上,雙手抱膝把頭起來,腳下的冰涼在我看來真的是微不足道!無奈又彷徨,無助又心塞!這到底算是個怎樣荒唐的遭遇,我還能不能回去,我回去了又怎么跟大家解釋這段遭遇。腦袋慌亂到要炸掉時,一個郎中模樣的人拎著藥箱過來了,身后是一個小童子和剛剛離去的那個姑娘!
“夫人醒來了?!可有什么不適?!”那大夫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個頭高高,眉清目秀!腰配叮鈴,衣著雖純色素雅,但看得出質(zhì)地上乘。我疑惑了好大一會兒,才感覺到他是在問我,木訥地點了點頭,那人早已進屋去看床上的少年。我也忙進去看看,絲毫忘了什么男女有別的封建思想。而其他眾人只覺得我是傷者的“夫人”,也未曾有人出言阻攔。
很快大夫?qū)⑸倌甑膫谥匦掳?,然后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也疑惑地瞪著他!“子言輕浮了,但不得不問一句”,“夫人昨晚可有讓少主操勞?!”我的腦子真的是不夠用?。≡诂F(xiàn)實中我就文科不好,這古文更是差??!他這話什么……什么意思?這人都這樣了,能怎么操勞?他不是大夫嗎?難道不了解病情?!
我的臉還是控制不住的紅了,但氣得牙癢癢!“夫人莫怪!昨日夫人與少主一同掉入水潭,幸得蛟兒接護,幸免于此!”那大夫輕笑地解釋道,但我仍感覺他一臉輕?。 皩m主將二位救回時,您二位已然昏迷不醒,只是少主傷勢頗重,才沒再折騰他到別的住處!”跟我說這些干嘛?!婆婆媽媽……
像是讀懂了我的腹語,那個自稱子言的家伙,欠欠起身對著床上的少年行了個禮??粗艺f:“宮主馬上就到,等他來再好好向夫人解釋吧!”等會兒,是他們救了我們,那我衣服也是……他們……我不敢再往下深想。
一行人有行云流水般退出房間,桌上只留下干凈的紗布和藥酒。那個子言說了些什么我根本沒有聽清,不過剛剛那個領(lǐng)事兒的姑娘還在!我看向她,欲言又止。“姑娘可有什么事兒嗎?”她無比親切地詢問著我。我想了半天,總不能問她“我是誰?!”也不能問她,床上那位是誰?這樣太暴露自己!
猶猶豫豫終張開口:“你家宮主……姓甚名誰……”我的話音還未剛落,就聽門口傳來及其關(guān)切地女人聲音:“各兒,真的是嚇到了,連自家姐夫的名諱都記不得了嗎?!”隨著這陣急切的哭腔推門而來的,是濃郁而不膩的桃花香,真的好香、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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