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消失不見,阿格斯現(xiàn)在也無法行動,云河忽然感覺有種失落感。
“為什么會有這種心情呢?”神之意志的聲音響了起來,“難道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他們是你的同伴這種錯覺了嗎?”
“難道,不是嗎?”云河反問道。
“你的同伴只有我,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鄙裰庵菊f道,“所有人都會背叛,你難道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明明應(yīng)該反駁,但是云河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難以反駁。仿佛在內(nèi)心深處,云河認可這個說法……無論是艾克還是阿格斯,都跟他并非同一世界的人。歸根結(jié)底,還是無法給予完全的信賴吧?
“過來了,小心?!鄙裰庵菊f道。
“啊?!本退闵裰庵静惶嵝眩坪右哺杏X到了。帶著那么強烈的殺氣,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覺到異常。
唯一的問題是,現(xiàn)在的云河正走在大街上,并非和往常一樣帶在阿格斯的家中。可是,對方絲毫不顧忌周圍的人,也不擔心引起的騷亂可能帶來的額麻煩,就這么直接朝著他打出了一槍。
這種攻擊不可能打到云河,長劍出現(xiàn)在手上,瞬間就將子彈彈飛了出去。云河問道:“他在哪?”
“就在前面,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鄙裰庵净卮鸬溃笆莻€狠角色?!?p> “這樣啊?!鄙裰庵舅u價的狠角色,往往除了實力之外,更多的是指戰(zhàn)斗的意識和本能。換句話說,被神之意志認可的人,往往有著等級以上的戰(zhàn)斗能力,就算表面的實力比他要弱,也絕不可以掉以輕心的對手。
但是,現(xiàn)在的云河最近一直都在演練自己的新能力,所以身體機能一直保持在巔峰的狀態(tài),換句話說這也是云河最適合戰(zhàn)斗的時機。所以,看著云河剛剛有些茫然的心情,就認為云河會心不在焉,他的判斷恐怕會害了他。
云河向前突擊。對方是狙擊手,一般而言近戰(zhàn)能力不會太強,所以只要靠近就沒有太大的威脅。至于前進路上的攻擊,只要躲開就好。
對方正在一邊退后一邊射擊,顯然也是個中老手。因為他們的戰(zhàn)斗造成了多少的傷亡,云河并沒有心情回頭去看。云河從他的槍擊中感覺到了威脅,若是不認真應(yīng)對的話,可能會在這里翻船也說不定。
但是,他終究還是沒能逃過云河的追擊,云河很快就追上了他。但是,當看清了他的臉之后,云河忽然怔?。骸鞍恕笫??”
雖然他的臉上仿佛和之前不太一樣,但是那雙由他的血所誕生的真實之眼,是云河絕無可能認錯的東西。
“是我?!奔热灰呀?jīng)被認出,艾克就不再遮遮掩掩,“好久不見了啊,云河?!?p> “為什么?”云河茫然無措地問道。
“真是個無聊的問題呢,如果我回答,我只是不想再跟在一個小屁孩后面替他收拾爛攤子,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艾克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在說什么啊?”云河問道。
“如果我想離開的話,你是不會攔著我的,你是想這么說嗎?”艾克冷笑著,接著說道,“但是,我還想要更多啊。”
“……”
“你當初給了我真實之眼,但是這種東西相比于你本身來說,只不過是無聊的小玩意兒吧。你的身體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就連戰(zhàn)神那樣的存在都不得不重視的體質(zhì),我因為貪婪什么的原因襲擊你,真的有這么奇怪嗎?”
“是很奇怪啊,大叔。”云河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艾克,準確地說,是使用著艾克的身體的什么東西,“如果大叔真的想的話,比這好的機會多得是,為什么要挑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動手?”
“你果然會這么說啊。”艾克嘆息著說道,“只是因為最近情況發(fā)生了變化而已,我想要搶走你身上的那個東西,只有這樣而已。為了這個,所以我假借外出聯(lián)絡(luò)落羽的機會離開,就是為了能夠找到對付你的力量?!?p> “所以,我得到了這個?!卑藢⑹种械臉尯鋈粧伾狭税肟?,然后被他扔上去的槍,忽然自己開始朝著云河射擊了起來。而與此同時,艾克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地握住了那把金色的槍。
“在黑暗的幕布下,上演華麗的樂章吧……吾名為‘黃昏’?!?p> ……終于想了起來,不,應(yīng)該說之前都刻意遺忘掉了吧。在聽到那些人自稱黃昏教徒的時候,云河并未在意,因為黃昏教徒這種字樣實在太過熟悉,他以前玩過的游戲中也有不少這樣的字樣,所以未曾聯(lián)系起來。
應(yīng)該說,自己從來沒想到過艾克會和這件事聯(lián)系起來才對。
但是,從那片陰影之下滲透出來的東西,是遠比他之前見到過的怪物更加可怕的什么。
艾克不是被它所控制的,這種事情,其實云河一早就知道了。如果是被控制的話,艾克是無法使用“黃昏”的,也不可能完全不被自己所察覺。他和他的陰影中的那個怪物,相比于寄生和控制,反倒不如說是共生。
正如同他和神之意志一樣。
既然這樣的話,艾克就是以他自己的意愿做的這件事。他是認真地想要殺了自己,無論他有什么樣的原因,至少現(xiàn)在的他,是確確實實這么打算的。
“你注定會成為被背叛者,最終也會成為背叛者?!痹诤芫靡郧?,仿佛有誰這么跟自己說過的話,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不起來是誰。所能記得的,唯有這句話而已。
“所以,我現(xiàn)在,就是被背叛了嗎?”
巨大的聲響讓整個特里雷亞都能聽得到,附件的一切都因為艾克的這一擊化為了廢墟。但是,在遍地的塵埃中間,金色的鎧甲卻顯得更加地炫目。
“艾克大叔啊,想要殺我,你還差得遠呢?!痹坪佑美浔恼Z氣說道。
“我沒打算一次就成功的,不過,想要逃走還是做得到的。”艾克淡淡地說道,“比起追上我,你難道就不擔心阿格斯嗎?”
“你說什么?”
“在你出來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