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心里亂如麻。
先看看楚兒師姐,除了臉色有些慘白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外傷。
再看冥澤,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感覺是面色發(fā)黑,嘴唇發(fā)白。
“不是死了吧?哎,死了就死了吧,魔族人,還是冥喬的兒子,害我們四海害得還不慘么,該!”
摸了一下氣息,似乎都沒有了。
“天,這不怪我哈,你爹要是尋仇,找那山囊去哈,我只是幫忙把你帶上來而已哈,蒼天可以為我作證哈,阿九,你可也是看到的哈。你說我怎么這么背,出門就遇這事兒,我看你的虎骨只怕是要沒戲了。”
姐姐,我在龍戒里,你說什么都可以。
冥澤這個人,我不知道,救或不救,管還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吧。
云兒找來一些干柴,搭起了一個小篝火,點火之后,周圍的溫度高了很多,熱浪撫摸著地上兩個冰冷的人。
一個時辰過去了,首先醒來的是楚兒。
“師妹!”
“師姐,你醒了!來喝點水!”
楚兒瞄到旁邊躺著的冥澤,“這是怎么回事兒?”
“你先別管他,你是怎么回事兒?”
“我沒事兒,就是從那摔下去了,然后就不知道了,醒來就看到你了。他呢?”
“他?鬼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等他醒不就知道了。”
“要是他醒來要殺我們倆怎么辦?我們只怕不是他的對手。問題是他還能醒得來么?”
“他為什么醒不來,他怎么了?”
“他跟你一樣,都被怪物吞了?!?p> “我被怪物吞了?什么時候?”
“你們倆都是,還好我及時趕到,才搭救了你們!”
我在里面都要笑死了。你自己不也是被吞了,而且還是自己跳進嘴巴里的。
“師姐,以后請你不要離開我超過三米,否則,再被怪物吞了我可不管了哈。”
“云兒,他是堂堂北荒冥龍族的大皇子,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被怪物吞了?”
“可能大意了吧,我再也想不到別的原因了?!?p> 好家伙,冥澤突然吐了一大口粘稠物出來以后赫然醒來了!嚇得兩丫頭不約而同站了起來,想離他遠一點。
“你好一點,現(xiàn)在你很虛弱,你打不過我們倆的,而且,我們剛才已經(jīng)叫人來了,我們很快就有一個高手過來?!?p> 云兒,你是豬么?人家都還沒開口,你就把情況抖得這么清清楚楚。
“云兒,我們的羽毛信還沒發(fā)吧?”
“噓,慧楚,亂說啥呢,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就發(fā)了。。?!绷柙撇粩嘟o慧楚使眼色。
冥澤依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篝火的光線顯然對他來說太刺眼了,他一邊掙扎著要站起來,一邊兒又要拿一個胳膊擋著光線。
又摔了,差點倒到了篝火里。
凌云一把往前扶了一把,一屁股坐上地上,而他的頭剛好墊到了她腿上。只是,云兒兩手馬上撒開,頭也嫌棄的偏向外面,仿佛他有毒一樣。
小心啊,丫頭,摔壞了砸辦?壓得不疼么,他那么重,他皮糙肉厚,摔一下就摔一下吧。氣死我了。
“他又暈過了,楚兒,來幫我移一下他的頭,太重了!”云兒開始求救了,突如其來的肌膚碰觸也讓她有些小尷尬。
“云兒,我們要拿他怎么辦?”
“師姐,你比我聰明,你覺得呢?”
“我覺得先帶著吧,至少他現(xiàn)在對我們也構(gòu)不成威脅!”
“好吧,希望他醒來之后不要恩將仇報就好了!是吧,阿九?”
你問我干嘛,我不爽的,救他干嘛?
“云兒,你木哨子呢,呼喚一下冥狼吧,是有把他放狼背上了,我們可都是弄不動的?!?p> 凌云恍然大悟,竟然忘了還有這么一個東西。
一聲哨聲穿云而出,兩人等候了一大陣之后,竟然還是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小師妹,你吹反了,你吹這一頭試試!”
果然,長長的哨聲之后,碩大的冥狼歡快地大跳來到兩人面前。
兩個丫頭傻不傻,救一個魔族皇子,還帶著上路,說你們什么好呢?
坐了兩人的狼背前面再掛一個人就有點顯得擠了。
在奔跑的狼背上,凌云突然握緊了楚兒的手,好像生怕她再會丟一樣。再看看前面趴著的冥澤,凌云覺得,或許這是某種天意吧。她們就正好停留在了那里,而楚兒又整好從那里掉下去了,而她自己也正好進了山囊的肚子,救了楚兒以后又整好把冥澤吐了出來,巧合太多太巧了。
但是,龍戒里的我和云兒一樣,都在心里留下了一個問號,還有一個感嘆號,一個省略號。
狼背上的凌云左手拉著冥狼的韁繩,右手拿著香樟木的樹干,用來鞭策狼屁股和控制狼奔跑的方向。
突然,她覺得有個道風(fēng)飛了過來,她頭一偏,沒想到,身后傳來一聲慘叫。
云兒回頭一看,楚兒的肩膀上竟然插著一支箭。
原來,楚兒已經(jīng)沒有了魔族士兵的皮囊,索性凌云也沒穿了,皮囊被掛在了狼屁股后面。
剛把皮囊脫下就出事?
“楚兒,你沒事兒吧?”凌云猛拽韁繩拉停冥狼。
楚兒已經(jīng)向后倒下,云兒跳下狼背,在后面拖住,躲在了狼背后面。
我真的夠了,在龍戒里,抬著頭,仰著脖子,這畫面,一場接一場的,就跟看電影似的。
“云兒,這箭有毒,我有些頭暈眼花了?!?p> “你忍一會兒,我看看是誰在向我們放黑箭!”
凌云拍了拍冥狼的屁股,然后手指向了大路邊的灌木叢。狼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
冥狼以蹲跑的方式作為掩護在前面擋著,凌云彎腰拉著楚兒以此到了灌木叢中。
狼背的另一邊已經(jīng)插滿了箭,在人已安全以后,冥狼困難地跑走了,毒藥讓它有些跌跌撞撞、顯得遲鈍了很多。
這時候,我稍微念了一個冷離的好,狼幫了很大的忙。
“楚兒,你躲好,我先看看射箭人的位置?!?p> “小師妹,冥澤呢?”
“完了,他還在狼背上呢!”凌云這下才緩過來?!跋炔还?,一會兒安全了再去找他!”
凌云再從灌木叢后往外看,完了,外邊兒哪里是一個人,是一群人,整整一群人。
看著不像是魔族人,“哎,這是四海的人吧,而且還看著像四海的部隊!”
“現(xiàn)在都什么樣了,竟然在荒郊野外碰到這么多四海的部隊!”
凌云一急,語速很快!
我認真一看,真的是一大群四海的士兵,而且,他們穿的還是老式的四海軍裝,也就是蠻荒占領(lǐng)四海之前的軍裝。要知道,蠻荒占了四海之后,將四海的軍隊進行了改編,而且也換了軍裝,換成了帶有獸皮和獸毛裝飾的新軍裝。以前的都是金屬片甲。
凌云又看向了自己左手的戒指,“阿九,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幾年以前的老式軍裝吧,你看是不是,給你看看!”
她竟然把手臂伸出去把戒指面兒對著那幫人。
天,一支箭飛來了!還好手收得快,嚇我一跳。
但是,在箭飛來之前那一刻,我好像看清楚了,為頭的那個將領(lǐng)好像是余大胖。他怎么在這兒呢。
“對面的人,是仙是魔都報上名來,暗箭傷人可不是英雄所為!”
要說凌云關(guān)鍵時候都不怕場合,什么時候都出得了臺面。她這一吼,對面的弓箭手都把弓箭放下了。
“你們這些個蠻荒的蠻子,不要以為占了我四海就能騎個冥狼到處胡作非為,我們四海的義士還沒死絕呢!”
余大胖這話說得讓我有些開心,甚至是感動,掏心窩子的暖和。
我當(dāng)初在北海就看中了這個小兵頭,后來,還怎么聽說他投降了蠻荒,在哪兒哪兒哪兒當(dāng)了什么大的將軍,統(tǒng)轄了多少山多少水的,看,這不還是義軍么!
“義士,我們也是四海人士,你們傷錯人了!”
“姑娘,您倒是一口地道的東??谝?,但是,你騎的冥狼可是地道的蠻荒高貴品種,而且,我看狼身上還有一個負傷的,你就別框我們了,我余大胖雖然讀書少,但是,蠻荒的魔族大爺我殺得多了,一天不殺,我手癢癢的很!”
“余將軍,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也是義軍,我們是四海九殿下的人,剛才那冥狼我們是繳獲蠻荒人的,那狼身上趴著的正是這冥狼的主人呢!”云兒腦子轉(zhuǎn)得快,說什么都跟真的一樣。
“哦,你說你們是四海九殿下的手下,那你們可有什么信物?”余大胖往下馬,往前一站。
“有有有,余將軍稍等!”她轉(zhuǎn)過頭對戒指說,“阿九,我也是為了保命,先借你龍戒使使哈,情況危急,你別怪我哈。。。。恩。。。余。。。。。。。。將。。。。。軍,我這里有九殿下的信物,我可以拿到將軍面前當(dāng)面對質(zhì),但是,我要是出來,你可不能再放箭了!”凌云把手伸了出去晃了晃。
“那你出來吧,我不放箭就是了!”
“好,誰要是食言誰就是小狗!”
余大胖和龍戒里的我都被凌云的可愛惹笑了。
“誰不出來誰就是小狗!”
余大胖你個大老爺們可不可以不說這么惡心的話,還是對我的姑娘,可能還是以后的娘娘?。。?!
“倒數(shù)三個數(shù),我就出來了!三、二、一!”
其實數(shù)到二,云兒就跳出去了。
一個穿著紅衣裳的窈窕姑娘站在了余大胖面前。
面色白皙、唇紅齒白、黑發(fā)縷縷、身材窈窕,突然出現(xiàn)在這荒山野嶺,就如一股桃花山的清風(fēng)一般拂面而來,差點沒把余大胖美暈倒了,眾士兵也是嘖嘖稱奇。
余大胖原是基層兵頭,哪里見過凌云。
“天,太漂亮了!哦,不是,姑娘,你說有信物,上前來,呈給本將軍看看!”
余大胖,你個破兵頭,敢在凌云面前裝,你等著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