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抱著手臂在偏遠處聽電話,一旁走過來的汪心蕊拉了拉她的手臂,告訴她:“轉(zhuǎn)場結(jié)束了,要馬上開始拍她的戲份了?!?p> 她把手機離得遠一點,給汪心蕊:“幫我給導(dǎo)演說,我肚子疼,再給我十分鐘的時間。”
汪心蕊聽話地又跑了回去。
葉知夏又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聽見Maia壓抑不住痛苦的哭聲,她不知怎地,竟然有些心疼。因為拋開當(dāng)初她們之間與Aaron之間的關(guān)系不談,Maia畢竟是她在澳洲認識十幾年的朋友,她們從小時候在一起玩的。葉知夏動了一下身子,靠在旁邊的一個欄桿上說:“你不要哭了,也不要多想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恨你?!?p> “那你……還……還愛Aaron嗎?”
葉知夏回答:“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而且,你剛才不是還說,讓我把Aaron還給你嗎?”
Maia啞口無言,她沉默了起來。
“我跟Aaron四年前就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們要如何那是你們的事情。前一段時間,Aaron跟我見面的時候,我就跟他說過了,我和他不可能了?!?p> “四年前,我走的時候,就是因為希望,你們兩個人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來打擾我,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我自己的日子?!比~知夏說。
“對不起……”Maia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她欠葉知夏的太多了,不管是從感情上,還是生活上。
“以后,不要聯(lián)系我了。Aaron的事情,我希望你自己能去找他,因為,我跟他沒有關(guān)系了,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p> 葉知夏把電話掛了,抬頭視線慢慢往上,看到了外面一棵光禿禿的佇立在干癟土地上的樹,它屬于冬天。與周圍高樓林立的建筑相比,它顯得格外單薄而脆弱。
仔細看,樹上還停著一個小小的麻雀,它毛茸茸地,縮著爪子停在細長的枝丫上,似乎在閉著眼休息。忽然,劇組里不知什么東西掉了下來,發(fā)出巨大的一聲響動,麻雀猛地睜開眼,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葉知夏的眼睛眨了眨,視線跟隨麻雀飛翔的方向,一路往上,看到白茫茫的天空和刺眼的陽光。她閉上了眼睛,深呼吸,眼淚流了下來。
一切記憶回到四年前。
……
葉知夏所有的痛苦都是從一張病理診斷單上開始的。
那天,她還在拳擊場上訓(xùn)練,汗水順著頭發(fā)流下來,阻擋住眼睛的視線。訓(xùn)練已經(jīng)持續(xù)三個多小時了。然而,她還不能停下來。還不夠,遠遠不夠,因為,再有一個多月,她就要去參加決定她命運的一場職業(yè)拳擊賽了。
這場比賽,對于她至關(guān)重要。她必須加倍努力。
訓(xùn)練在進行到將近第四個小時的時候,被緊急叫停。她大口喘著氣,彎下腰撐著膝蓋,汗水大顆大顆地滴在拳擊臺上。
“怎么了?”她看向拳擊臺外的一個朋友。
“你的手機一直在叫?!?p> 葉知夏跳下臺,喝了一口水,邊擦汗邊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機:“喂?”
“喂?請問是葉青的女兒,葉知夏小姐嗎?”
“對,我是。請問,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