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君羽宸心下一緊。
“呵呵,路過。你怎么不走了?”帝瑾汐打了個哈哈,將話題轉移開。
君羽宸收起心思,繼續(xù)爬樓,樓梯是繞著塔身蜿蜒而上的,所以,很長很長。
一路走來,他們很默契的沒有再說過話,君羽宸是不想說什么,而帝瑾汐純粹是趴在他背上睡著了。她比誰都清楚這路有多長,夠她睡一覺的了,更何況,后面還有許多的事要她去做,她如今的身子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君羽宸的背讓她有種很安心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有他在的地方她總是感覺很安心,就如同此時他們不是去神界的天牢,而是去哪里登高望遠一般。
塔頂?shù)氖毂鞂⒖匆娡蝗怀霈F(xiàn)的君羽宸,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瞬間抽出兵器,全身戒備。
“來者何人?”一紅色鎧甲的將領大喝出聲。
“蒼海,君羽宸?!本疱房粗麄?,冷冷的報上了名字。
“蒼海?”將領不認識君羽宸,卻知道蒼海,他看著君羽宸,不解的再次大喝道:“你是蒼海什么人,來我天族禁地做甚?”
帝瑾汐被他的大喝聲吵醒,十分不滿的從君羽宸背上冒了出來喝道:“你那么大聲做什么?吵死我了!他是我夫君,快開門,我們要進去?!?p> 將領一看居然是帝瑾汐,趕忙收了兵器,向他們行禮道:“卑職見過三殿下,見過龍王殿下?!?p> 他身后那十一名天兵也趕忙收了兵器,跪了一地?!鞍菀娙钕?,拜見龍王殿下?!?p> 他們雖然一直守著這里,卻并不是不知道外界的事的,更何況還是天族與龍族結親這種大事呢!他們只是有些不解,這才剛剛大婚沒幾日,新婚燕爾的,這對新人沒事來這晦氣的地方做甚?
帝瑾汐發(fā)了話,他們也不敢再耽擱,趕忙將門打開,讓他們進去,待他們的身影消失了將領才上前將門重新關好。
“這小龍王倒是體恤殿下,還將她一路背了上來!”旁邊一天兵忍不住的贊嘆了一句。
將領看了看他,也笑了,“呵呵,我們殿下,可不是誰都配的上的!”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關好的大門,忍不住嘆息出聲道:“這小龍王,聽說是個厲害的,就是年紀和殿下差的有些遠了!”
浮屠塔的頂層是七彩琉璃石組成的,陽光一照,便有七彩的光芒投射進來,將整個塔頂都照的光彩奪目。
塔頂里有一塊玄色石碑,上面寫著“浮屠塔”三個燙金大字,旁邊還有金文流動。
“這就是鎮(zhèn)魂石?”君羽宸將帝瑾汐放了下來,看著玄石,問道。
“嗯?!钡坭p嗯了一句,頭轉來轉去,似乎是在找什么。突然,看見不遠處柜子旁邊有一襲灰色衣擺,她緩步上前,低頭瞅了瞅道:“這不會又喝多了吧!”
君羽宸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還有人,也移步上前,只見一襲清灰色道袍還有些破的白發(fā)老人靠著柜子在睡覺,他不解的問道:“這是?”
“守石的?!钡坭局鄙碜?,又道:“將他打暈吧?!?p> 君羽宸一愣,問道:“為何?”
“因為他話多?!钡坭创揭恍?,然后轉身去了鎮(zhèn)魂石邊,等著君羽宸動手。
君羽宸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她說的并不是真的,可她讓自己這么做,必然是有她的用意的。
他上前凝了個法訣,將守石人弄暈了過去,這才轉身走到了帝瑾汐的身邊,見她一直盯著鎮(zhèn)魂石看,心下不禁一緊,她不會還要取這石頭吧?
此時,帝瑾汐已經(jīng)偏過了頭,對他笑了笑,道:“幫我取一小塊下來唄!”
帝瑾汐看見君羽宸有些泛黑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安慰道:“沒事的,就一小塊而已,動不了這座浮屠塔的,你快些幫我取吧,我們還要下到第九層去呢!時間不多了?!?p> 君羽宸這才祭出了他的軒轅劍,一劍下去,鎮(zhèn)魂石便少了小小的一角,他收好劍,撿起石頭,一剎那像是被什么給撞了一下心魂,一時竟拿不住鎮(zhèn)魂石。
帝瑾汐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的神魂受過傷嗎?”
這鎮(zhèn)魂石,只有擁有健全的神魂之人才可以徒手拿住它,所以,看見君羽宸只像扔燙手山芋一般將鎮(zhèn)魂石丟了出去,她的眉頭便是一緊。
難道是八百年前那詛咒讓他的神魂受了傷害,至今未好?
“嗯!”君羽宸看著躺在地上的一小塊鎮(zhèn)魂石,眼眸微瞇,這小小一塊石頭竟然可以燙傷他!
帝瑾汐上前,拿出一塊帕子將他的手包了起來,她看著他手心里那一塊被燙傷的地方,胸口處又微微扯痛起來,她拿著帕子的手不禁一抖,卻還是為他包好了手。
“抱歉,是我大意了!這鎮(zhèn)魂石很是厲害,你這傷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看,不能大意了!”
剛剛她一剎那的皺眉,君羽宸全都看進了眼里,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問道:“你又犯病了?”
“我沒事?!钡坭ь^看向他,笑了笑,剛剛的確是扯痛了一下,不過還好,就一下而已。她掙脫出他的手,從懷里又摸出了一條帕子走向地上那一塊小小的鎮(zhèn)魂石,用帕子將它撿了起來?!拔覀兿氯グ?,時間不早了!”
“你要這鎮(zhèn)魂石做什么?”君羽宸再次拉住她,不是說來見古故人的嘛,為什么,還要這鎮(zhèn)魂石?
“很快你就知道了,走吧?!钡坭α诵?,反手拉過他就往樓梯而去。
浮屠塔有九層,越往下,關押的人物就越重要,犯的錯也就越重。而冷熙琰,就被關在第一層。
他們一路而下,樓道里有夜明珠昏暗的光,墻壁上也爬滿了有毒的藤蔓。越往下,空氣里腐爛的味道就越濃。
樓梯與牢房之間有一道石門,所以一路下來君羽宸根本沒有看見浮屠塔的牢房是個什么模樣,只是空氣里那腐爛的味道,讓他忍不住俊眉緊皺。
在第三層時,他聽見石門里傳來一聲怒罵:“該死的,你怎么又來了?”
帝瑾汐笑了笑回道:“我想來就來,誰又攔的住了?”
“該死的,你旁邊的是誰,這味道為什么那么像蒼海家的?”
“呵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屬狗呢?這都聞的出來!”帝瑾汐笑的更厲害了,還不忘回頭瞥了一眼君羽宸。
“唉呀呀!該死的!你帶了蒼海的誰,不會是君天豪那混小子吧?”里面的聲音有些急躁,還不時有碎石之聲傳來。
“不是不是?!钡坭s忙解釋道:“是師兄他弟弟?!?p> “弟弟?”里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半晌才又聽見里面問道:“你那個毛都沒長齊的未婚夫?”
“哈哈……”帝瑾汐看見君羽宸已經(jīng)完全黑了的臉色,趕忙忍住了笑,“那個,他沒有毛?!?p> 她只覺得君羽宸的臉色更黑了,她無辜的聳了聳肩,小聲嘀咕道:“我又沒有說錯,你是龍,哪里來的毛?”
“哎呀!該死的,你來干嘛呢?”里面又開始急躁起來。
“我去一層的,就只是路過而已。師父你莫要急,我馬上就走了!”帝瑾汐拉過君羽宸,便向樓下走去。
“快走快走,害我輸了棋,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