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4
“心中郁悶,你替我開導(dǎo)可好。”
李昀朗這么說的時候,自己扶著床沿坐了起來,側(cè)身到了床內(nèi),把被子掀開,留了一片給柳兒。
這是邀約嗎?柳兒血?dú)馍嫌浚瑪嗔怂伎?,李昀朗的身旁位置似有魔力一般再勾著她,殿下生病了,體寒,可能是需要人來暖暖的。
柳兒這般說服自己,便脫了鞋,索性往被子里一鉆,不去抬頭看李昀朗的表情。
“殿下,我嘴笨,不善寬慰人,但是我嘴嚴(yán),殿下今夜所說,斷不會讓外人知道?!绷鴥壕o緊拽著被子說完,生怕李昀朗一腳把她踢下去。
這懷抱太溫暖,猶如少時,他們也曾這般相擁,如今褪去了青澀模樣,第一次同床而臥,剩下的只有面紅耳赤了。
靠著他,感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好像一直如此,這般自然。
李昀朗嘆了一口氣,說:“大家都錯了,舅父不是昨夜死在牢中的,他是入獄第二天,母后直接端了毒藥過去,我回來的時候,舅父已經(jīng)死了?!?p> “娘娘為何這樣,我認(rèn)識的娘娘,從不參與朝政的。”柳兒問。
“因?yàn)榫烁甘翘狱h,舅父犯的罪不是瀆職和反詩,而是穢亂宮闈。據(jù)說,半個月前,宮里一個宮女委托出宮的太監(jiān)要了一份落胎藥,事情雖是隱秘,卻因?yàn)橐恢灰肮范逼疲珏鷧f(xié)理,宮內(nèi)有女子落胎,這不是光彩的事情,隱秘的調(diào)查下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不受寵的才人所為。那才人懷孕了?!?p> 不受寵,哪里來的孩子?
李昀朗緩緩而談,這件丑事,他也曾目睹過,卻沒勇氣撕破。
“淑妃拷問之下,那才人道出實(shí)情,才人有一胞弟在宮外秋試,她不得寵,一年到頭也見不到皇上,便打起了經(jīng)常入宮請安的國舅主意。才人主動勾引,舅父昏庸糊涂,你來我往,便犯下了如此混賬之事,珠胎暗結(jié),十月一過便要臨盆,才人害怕,告訴舅父,本想舅父從外面帶一劑方子進(jìn)來了結(jié)了這個禍害,誰知舅父糊涂竟不肯?!?p> 秦國舅五十有余,膝下卻只有一個女兒,家中幾位妾室也未能給他生下一個兒子,他思子心切,這會這才人有了,國舅定要她生下來看看是男是女的。
“舅父本打算動用關(guān)系,讓這才人宮外待產(chǎn),把孩子生下來,若是男兒他就帶回去養(yǎng)大,若是女兒則再說?!?p> “想必那才人不肯生,逢場作戲而已,國舅爺卻是當(dāng)真了?!?p> 柳兒在宮里長大,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太過震驚了,別說是才人,就是個宮女,也不敢生的。
“東窗事發(fā),誰都逃不了。淑妃首先將此事稟告了父皇,父皇礙于母后,便當(dāng)即虛構(gòu)了一個罪名將國舅扣押。還沒等父皇想好如何處置國舅,母后那也得到了消息,便連夜去了大牢,一杯鴆酒,親自送了舅父上路?!?p> “娘娘犯不著這么做,娘娘肯定很無奈?!?p> 以后的事,便是皇帝生氣,皇后做事不同他商量一下,皇后甚至處置了人之后,一句解釋也沒有就回了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