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來到二王廟,身著藍(lán)衣的嬌俏女子已等候多時(shí)。
“真君?!卑襟尴驐顟焓┝艘欢Y。
楊戩回禮后,道,“公主怎么有興致來此了?”來的過于巧合,讓楊戩不得不起疑。
“敖筠是受父王之命前來降雨。”敖筠心緒不寧道,“順便來此看望伯母,多日未見,甚是想念?!?p> 敖筠說的簡直滴水不漏,但楊戩是不可能會讓敖筠進(jìn)門,可該怎么辦?“那公主還是請回吧,母親現(xiàn)下有客人接待。”
“誒?我可以等等的。”敖筠叫道。
“母親那位客人,是楊戩的現(xiàn)女友?!睏顟彀选艾F(xiàn)女友”三個(gè)字咬的很重。
敖筠面上先是閃過了一絲詫異,隨后變?yōu)榧堃话愕膽K白,她愣了一會兒,眼中含淚道,“讓、讓我進(jìn)去看看吧?!彼胗H眼看看楊戩現(xiàn)女友的模樣,若是比不上她,又怎么讓自己死心?
楊戩覺得自己必須得斬釘截鐵地拒絕敖筠了,暗示這種東西敖筠是真的會當(dāng)耳旁風(fēng),“公主,這里畢竟人來人往,請隨楊戩來。”楊戩帶著敖筠入了仙境竹林,這才說道,“公主一番心意,楊戩都明白,雖公主自然千好萬好,可惜楊戩消受不起,還請公主勿要再糾纏?!?p> 敖筠一愣,蹙眉怯怯道,“是因?yàn)樗???p> “不是?!睏顟爝@說的倒是實(shí)話,“跟她無關(guān),都是楊戩自己的毛病?!蔽L(fēng)習(xí)習(xí),鵝黃衣袂飄飄,楊戩清然若水次百合,“楊戩成仙之時(shí)便想斬?cái)嗉t塵,可惜的是,‘紅塵’二字所代表的并非只是凡間一處,哪怕是在天上,也處處都是‘塵?!?。”楊戩微笑著看著敖筠,“你可知,該怎么辦?”
敖筠歪了歪頭。
“自省,自律?!睏顟鞜o奈嘆道,“楊戩自省,是個(gè)貪心者,貪心安寧,也貪心自由,楊戩自律,不愿半點(diǎn)行差踏錯(cuò),否則非但送了自己,還會害了別人,楊戩薄情,天生不喜女色,不喜愛欲,此生只愿修得大道,做好一名神仙,力所能及,造福萬民?!?p> “可你,現(xiàn)在有了愛人。”敖筠不甘心,楊戩說的薄情寡性,但實(shí)際所作所為可無法說服于她。
楊戩苦笑,他不想拿章淑來騙敖筠的,因?yàn)樗揪蛯φ率鐭o情,也絕不會娶章淑,這些,敖筠遲早會知道,于是他道,“楊戩告訴公主也無妨,她并非楊戩心上人,她如今是楊戩女友也是另有緣由,希望公主莫要將她放在心上?!?p> 敖筠想了想,最后深吸一口氣,堅(jiān)定向前一步,“敖筠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既然真君并無愛人,敖筠一定會有讓真君動(dòng)心的那一日。”
楊戩抿抿嘴,心想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實(shí)話告訴她,自己不喜歡章淑?這位公主殿下怎么就說不通呢?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楊戩一臉生無可戀,“罷了,公主既然如此堅(jiān)持,楊戩也無可奈何,只是公主你職責(zé)可履行好了否?”
敖筠一怔,有點(diǎn)慌亂地埋下了頭,啟明通了消息給她,她立時(shí)便亂了心神,竟將降雨之事一下忘得一干二凈。
楊戩已不知該如何對這位癡心一片的公主了,應(yīng)該只能逃了吧?他還不信自己躲不起了,于是擺出一幅“你已經(jīng)降低了我對你的好感度”的模樣道,“你還是快去布雨,無論如何,也不當(dāng)失了自己職責(zé),苦了百姓?!?p> 楊戩說了自己喜歡造福萬民的,然而敖筠自己卻把百姓拋到了腦后,這不免讓敖筠慌亂萬分,她忙道,“真君,敖筠也只是一時(shí)失神才出了錯(cuò),望真君莫要生氣,在敖筠心里,真君的事,便是敖筠最重要的事,真君心中有蒼生百姓,敖筠心中也是有百姓的?!?p> 敖筠此言讓楊戩感到恐懼,人人都有自己活著的理由,敖筠為了自己而活著感覺也很偉大,但楊戩是真的不喜歡誰是為了另一個(gè)人而活,如若不然,那豈不是那個(gè)人出了什么事,依靠那人活著的人就尋死了?這是給別人施加多大的壓力???楊戩不喜歡那種壓力,敖筠這種愛是他完完全全承受不起的,他從來希望自己干的事是不會讓任何人有壓力的事,活著的理由也是如此。
生死不欠,大家都輕輕松松的,不好嗎?
楊戩深吸了口氣,“公主你還是快去布雨吧。”
敖筠一臉難受的離開了。
楊戩感覺太糟心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這敖筠公主來個(gè)尋死覓活,那四海龍宮統(tǒng)領(lǐng)的鱗族豈不是都要跟他家里人杠上?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楊戩頭疼了,一個(gè)兩個(gè)的,別打擾貧道修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