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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薔

第三十七章 初顯鋒芒

宮薔 幾蒲團 3240 2017-08-26 23:27:13

  雪弋見到那人的尸體,被嚇得暈了過去,而直到天明,雨停,她才醒過來,剛坐起身,身后就是一團尖叫。

  原來是下人們起床瞧見這扇門開著,都好奇進來看,被那尸體嚇得大喊大叫,驚動了不少人,最后竟驚動了羽涼月,府中死個下人本沒什么,羽涼月一聽與雪弋有關(guān)就趕緊穿戴好衣裳,飯也不吃就趕來。

  剛剛醒來還尚且一臉懵逼的雪弋被嚇壞的眾人當成了殺人兇手,上去將她綁了,而羽涼月來到此處,并沒有進屋,但那人為何而來,又如何慘死,她心里是清清楚楚,只是因為雪弋背叛了她,朝蘇璃那邊靠攏。

  羽涼月是早就起了殺心,要除掉雪弋。

  她命人將雪弋綁了,帶到正廳,叫來府中眾人,要她給個交代,雪弋哪知道這人怎么死的,可任憑她怎么說,旁人也是不信,畢竟她坐在死人旁邊,身上沾著血,大家又是親眼所見,雪弋是百口莫辯,再加上羽涼月的暗中施壓,一些稍微有些疑惑的人都閉嚴了嘴巴。

  此刻雪弋趴在木凳上,臉上帶了些許淚痕,看來是已經(jīng)吃了一些苦,而端坐在正廳位置上的羽涼月卻厲聲道:“膽敢在蘇府殺人,你這奴婢也是膽子太大,可是那蘇璃將你慣得太過得意忘形了!”

  她轉(zhuǎn)而對身邊的丫鬟沉玉道:“想來打幾板子這丫頭嘗不到苦?!?p>  沉玉心會,轉(zhuǎn)身出了門,不知道去了哪里,雪弋明知羽涼月是存心要自己的命,但她不想死,她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她不能死,可是此刻除了做一些無用的辯解,她甚么也不能做,心底已是一點一點沉下來。

  表面是為了給府中眾人一個交代緩解眾人心慌,實際上就是為了折磨雪弋出口氣,最后順理成章,將她處死,不然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大費周章的來審訊,下人犯錯,主人有權(quán)利自行處理。

  雪弋冷笑,想不到以往所見心沉如古潭的羽涼月,也會有這樣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個俗人,想到此處,羽涼月正巧瞧見她的表情,輕輕一笑,單手托腮側(cè)臥在座上,揮揮手:“再打?!?p>  下人是聽命又舉起了板子,雪弋身子一顫,雙手抓緊木凳,粗糙的木凳上一些木刺深深扎進肉里,因為已經(jīng)嘗過苦頭她知道那是怎樣的疼痛,緊緊閉著眼睛等待著板子落下。

  門口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蘇絕匆匆趕來,羽涼月一下子直起身,定定看著跑進大廳阻止了下人的蘇絕,道:“絕兒,你來這里做甚么?”

  蘇絕有些微微喘息,聽聞雪弋被他母親帶到這里來,他隱隱有些不安,雪弋是蘇璃的貼身婢女,他不知怎的,就是想救一救這個丫頭,他看著羽涼月道:“聽聞府里出了命案,母親抓到了璃兒的侍女,傳言她就是兇手,我就想來瞧一瞧?!?p>  羽涼月卻有一絲不耐:“人證物證具在,那人死在那個屋子里,早晨下人們進門就看見她坐在地上,渾身是血,這一幕,可是大家都看見了的?!?p>  雪弋聲色微微顫抖:“我沒有殺他!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

  羽涼月卻冷笑:“你說如此便是如此?可有人證?你叫旁人如何相信你?”

  蘇絕道:“我在軍營多年,也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許多,傷口也見過很多,母親不如讓我去瞧一瞧那人的尸體,再做定論?!?p>  羽涼月卻道:“那人是中毒而亡,并非利器所傷,而此前雪弋跟林音學(xué)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整個蘇府,會如此的,也只有雪弋了。”

  蘇絕還在試圖說服羽涼月,羽涼月卻言語間皆是避開,二人爭論起來,下面的下人也是悄聲議論,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此時門口傳來一聲音:“下人們想要的不過一個真相,誰知道這殺人兇手到底還會不會再行兇,他們只想求一個安穩(wěn),而二夫人卻咄咄逼人,只是一味逼供雪弋,細理為何不深究?”

  正是蘇璃趴在門口聽了片刻,整了衣衫走進來,烏黑瞳孔直直看著羽涼月。

  雪弋聽得這聲音,有些如釋重負,抬頭看蘇璃,卻不想蘇璃并不看她,而是看向蘇絕,蘇璃笑笑:“多謝大哥?!?p>  蘇絕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思來想去覺得此事并不簡單,只想探個究竟?!?p>  蘇璃笑笑,繼續(xù)看羽涼月,羽涼月見蘇璃進來,身體僵了僵,微微瞇了瞇眼,道:“璃兒這是質(zhì)疑姨娘理事的能力了嗎?”

  蘇璃認真道:“以往家中事務(wù)皆是我母親一手操辦管理,二夫人從來不曾著手管過,當然缺乏經(jīng)驗,而我經(jīng)常跟在母親身邊,多少也學(xué)了一些,姨娘不如聽我理一理這件事情?”

  羽涼月陰沉沉看著她,卻不言語,蘇璃只當她默許,轉(zhuǎn)身看著眾下人,下人見她轉(zhuǎn)身,紛紛是身子一顫,就要下跪,蘇璃道:“不必下跪,我只問,你們?yōu)楹文苓M入那管事的房間?”

  那群人相互瞅瞅,一個男子道:“今天早晨雨停了之后,我們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出門卻見到管事的門開著,大家就想過去看看,因為這位管事平日里不常出門,而我們越靠近那間房,怪味就越濃?!?p>  “我們進門一看,地上有一個死相極其恐怖的人,已經(jīng)看不出面孔,但是那身衣裳就是管事一直在穿的衣裳,而坐在管事身旁的……”那人看了看蘇璃,道:“就是雪弋姑娘。

  蘇璃點點頭:“你們之前可有聞到過這怪味?”

  那人道:“這倒沒有?!?p>  旁邊一個丫鬟卻皺著眉頭道:“前三天的時候就有些細微的怪味了,卻不是那種腐臭的味道,而是一種香氣,我這幾天洗衣裳晾衣裳,都能聞到,還想是不是誰偷了香粉自己偷偷擦?!?p>  蘇璃沉思片刻,又道:“那你們有幾天沒見過這個管事了?”

  有人說:“四五天了罷。”

  還有人道:“奴婢從管事來的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沒見過管事了?!?p>  眾人議論紛紛,突然一個年齡跟雪弋差不多的小丫頭突然道:“我就是三天前見到的管事大哥哥,他出門買了吃的回來,瞧見我,還給了我一根糖葫蘆!”

  蘇璃眼睛一亮,又問:“那你之后見過他嗎?”

  那小丫頭沉思半天,搖搖頭。

  一個女子突然驚呼:“管事每天早上都會出門的,只不過極早,他每日早上都會每間房一間一間看過去,還會幫人蓋被子,我有天清晨去茅房,回來時聽到屋內(nèi)有輕微響動還以為遭了賊,進去才看到是管事在修那扇壞掉的窗戶?!?p>  這個聲音一出,周圍的下人沉默片刻,突然有弱弱的聲音響起:“我也見過管事在天不亮的時候起床到處溜達,我有日不小心打碎了大小姐的花瓶,挨了板子,難受了一晚上睡不著,管事發(fā)現(xiàn)還給我講笑話……”

  “我也記得……”

  “我也是……”

  羽涼月聽著下人們一人一句,臉色已經(jīng)有些難看,而蘇璃卻心中微微驚訝,以前只覺的那個人面善,也不知道為何會學(xué)這樣專門是暗處的本事,沒想到他對下人如此,蘇璃自認做不到,只依稀記得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滿臉滄桑。

  還記得他當初來此自報名頭,語氣頗為平淡,風覺,一個江湖人。

  只可惜這樣一個人,慘死在魏旬手下,蘇璃心里暗暗惋惜,卻也僅此而已,她繼續(xù)道:“這位管事來自風家,曾經(jīng)也是個江湖人士,卻不知為何甘愿來做一個下人,我道他是為了來體驗生活,沒想到今日竟得知他慘死的消息,也是十分悲痛……”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悲戚,不過也僅限于部分人,其他并不屬于風覺管理的下人皆是莫名其妙,卻也甚是向往這樣的管事,不覺感同身受,突然有人驚聲道:“仔細想來確實如此,我睡覺淺,每日都能知曉管事在院中溜達,似乎也正是三天前,再也沒見過管事,莫非……”

  眾人突然驚醒,這風覺,豈不是失蹤了三天了。

  那他是三天前就已經(jīng)遇害,還是今天才遇害,這就有待考究,加之蘇璃今日刻意營造出來的煽情氣氛,也許風覺本來就做的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放到現(xiàn)在別人就會把這樣的事情無限放大,或許先前下人們只是單純知道清楚,為保自身安全。

  而到了現(xiàn)在,可就不只是單單如此了,蘇璃轉(zhuǎn)身,看羽涼月,并未說話。

  羽涼月看著蘇璃,面上雖沒有甚么變化,心底卻是對蘇璃有了新考究,蘇絕看了看蘇璃,總覺得他這個妹妹有甚么變了,卻又說不出來甚么。

  而蘇璃雙眼中只是淡然,輕聲道:“所以,二夫人,還是去檢驗一下風管事的尸身,將此事好好查清楚才好,不然管事莫名其妙在蘇府死了,對風家,也不好交代,你說,是不是?”

  突然聽到風家,羽涼月眼皮一跳,接話道:“既然如此,那就驗尸。”

  蘇璃微微詫異羽涼月的反應(yīng),粗粗估略是因為風家勢頭不小,羽涼月也要懼三分,此時心下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給風覺驗尸,查明真相。

  雖然那清羽說雪弋之前為魏旬效力,但她身邊只有這樣一個人,雪弋雖然對她隱瞞了很多,但也還是有些用處,救,是值得救的。

  既然準備驗尸,眾人都紛紛散去,雪弋抬頭看著蘇璃,滿是感激,而蘇璃卻看著她,眸中毫無感情,她蹲下身,湊到雪弋耳邊:“紅鳶死了,清羽也死了,但是清羽死之前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雪弋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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