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辯解
“杜妹妹,王妃姐姐都沒開口,你插什么話?難不成還想代替王妃姐姐來管此事不成?”
上次血燕的事,莫安生給了蘇側(cè)妃面子,讓杜側(cè)妃沒了面子,蘇側(cè)妃心里很是痛快了一番。
如今打壓一番杜側(cè)妃的同時,又可以賣個人情給莫安生,這么好的機(jī)會,蘇側(cè)妃自然不會放過。
“哎喲,蘇姐姐,你隨時都將王妃的權(quán)利掛在嘴邊,這心里肯定是很想要吧?”杜側(cè)妃一揚(yáng)帕子,針鋒相對。
蘇側(cè)妃呵了一聲,“杜妹妹,這血燕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姐姐我不過是就是論事!
御賜的鳳釵不見了,王妃姐姐自然會查個一清二楚,不會隨便錯怪人,亦不會讓那故意誣陷的人得逞!”
張口閉口就是血燕血燕,不過就是贏了她一次,有必要這么得意嗎?杜側(cè)妃氣得臉都有些扭曲。
“夠了!”寧王妃輕喝一聲,“身為主子,在下人面前,這樣爭爭吵吵的,成何體統(tǒng)?”
蘇側(cè)妃得意一哼,故作嬌柔地福了福,“是,王妃姐姐,妾身知錯了。”
杜側(cè)妃咬著牙,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妾身以后會注意?!?p> 見剛剛趾高氣昂的兩人老老實實了,寧王妃目光轉(zhuǎn)向莫安生,“安生,你說說看,這支釵到底怎么回事?”
或許因為剛剛王妃的威儀充分展現(xiàn),寧王妃的語氣比之先前好了許多。
莫安生安靜道:“回王妃的話,這支釵安生今日第一次見?!?p> “胡說!這支釵在你屋子里搜出來,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見?”花意急忙插嘴。
寧王妃的面色立馬沉了,頭微微轉(zhuǎn)向李嬤嬤。
身后的李嬤嬤會意,上前兩步走到花意身旁,啪啪左右開弓,花意的臉上馬上浮現(xiàn)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她一下子懵了。
李嬤嬤冷冷道:“王妃問話,何時輪到你個小蹄子插嘴?規(guī)矩都學(xué)到哪去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杜側(cè)妃面上青一陣紅一陣,剛剛她不就是插嘴了嗎?
這是明著訓(xùn)人,暗地里埋汰她!杜側(cè)妃牙都快咬碎了。
花意面色慘白,磕頭求饒,“王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寧王妃眉眼都懶得掃她一眼,對著莫安生繼續(xù)道:“那為何這釵會出現(xiàn)在你院里?”
“安生也不知道,但安生猜想,定是有人故意將釵放在安生屋里,誣陷安生!”
“可有證據(jù)?”
“安生一時找不到證據(jù),不過安生有些話想說出來,讓王妃評評理。”
寧王妃盯著莫安生的小臉仔細(xì)瞧了瞧,發(fā)現(xiàn)她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靜!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能保持這樣的神情,不是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嚴(yán)重性,就是胸有成竹。
不知為何,寧王妃莫名的就覺得是后者。
證據(jù)確鑿,她其實并不相信莫安生,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卻覺得應(yīng)該給個機(jī)會莫安生,聽聽她是如何為自己辯解的。
寧王妃點了點頭。
“謝王妃?!蹦采p輕一彎腰,細(xì)嫩的聲音一字一句,“安生先假設(shè)這釵是安生偷的。
那么問題來了:安生是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偷的這支釵呢?
一般來說,女人對于貴重物品的渴望,一是來自于它能帶來美麗與自信,二是它能換成銀子,讓人有安全感。
這支鳳釵確實很美很貴氣,若戴在王妃頭上定能讓王妃光芒萬丈。
但安生今年只有十二歲,這樣端莊大氣的款式,適合安生的年齡嗎?
這支鳳釵想必也價值連城,可這是御賜之物,安生雖年歲小,也知道御賜之物,是不能拿到坊間換成銀子的!
這樣不適合安生又不能換成銀子,還會為安生帶來殺身之禍的鳳釵,安生到底為什么要偷了它,讓自己日日提心吊膽,還要讓對自己信任的王妃失望?”
年幼的少女聲音像初生的嫩芽那般嬌嫩,卻又帶著奇異的穿透力,讓每一個人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的思路:是啊,莫安生為什么要偷?
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大部分的人,盡管親眼看到鳳釵從安生屋子里找出來,此刻也開始相信,或許真是有人誣陷她了。
眼看著寧王妃面上神色松動,跪在地上的花意急得不得了,冒著再次被掌摑的風(fēng)險,大聲道:
“貪戀只是一瞬間,在被鳳釵驚艷貪念頓起的時候,誰能有那么理智?
或許安生小姐是偷了鳳釵之后,才想到它的不合適以及可能帶來的風(fēng)險呢?”
咦,這花意說的也很有道理!
王府各側(cè)妃美人有著先天瘋狂購物的經(jīng)濟(jì)基礎(chǔ),常常會被某物美麗的外表一時迷惑,根本不管它合不合適自己,先買了再說。
雖然最后的下場多數(shù)都是賞給了下人,或是沉在了箱底,但到了下次再碰上美麗卻不合適的東西時,還是會情不自禁想要擁有。
院里的氣氛,因為花意的兩句話,又變了。
跪在地上的花意,忍不住為自己的急中生智得意。
莫安生,這下我看你如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