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貴族
查案她不在行也不感興趣,只是,在陰嫡彧身上撈點銀子這事她很感興趣。還有,她不喜歡被利用,也不喜歡替人背黑鍋,所以,她很樂意找出兇手然后弄死。
紫荊和紫芽以及青鸞在旁聽著,滿臉不敢置信,大半的朝臣還在嚷著讓皇上收回公主手中的尚國令,公主又被認為恣睢暴戾,剛愎自用,可皇上卻在這節(jié)骨眼的還讓公主伸手奕王爺之事,這是不是說明公主真的要沾染國事朝政了?想著,幾人又在心中否了這想法。不對,公主自請命擒押黑風(fēng)寨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了沾染權(quán)勢了。只是,公主這樣反而只會樹敵啊,而且樹的敵可不止后宮里的女人了。
莫柬見鳳云淺應(yīng)下,便就離去。
“濯葉,我們走?!兵P云淺起身看著蹲在大殿門口一直周身氣息陰沉沉的濯葉,不禁腦后滴汗。從自己回來他除了抬頭一下,便就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咋滴了。
而且,濯葉雖然才十五歲,但是,在古人看來已經(jīng)是成年了,后宮只有太監(jiān)和宮娥,不能有男子。當(dāng)時她也沒思慮這些就應(yīng)下把他帶在身邊,如今要是有人抓住這不放,還真是她的錯,看來還是尋個機會讓皇帝將濯葉光明正大的留在她身邊好了。
想著,鳳云淺走到了濯葉的身畔伸出手道:“有話就說,姐姐可是最討厭磨磨嘰嘰的人了?!?p> 聽到鳳云淺說最討厭,濯葉頓時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起身低頭嗚咽道:“不要,姐姐不要討厭濯葉?!?p> 瞧他說著說著還帶了哭腔,鳳云淺呆了瞬,旋即空著的手覆上他的頭頂輕聲道:“說吧,你怎么了?”是覺得皇宮太拘束了?不自由?
“我怕姐姐丟下我一個人?!彼f著,抬袖抹了抹眼角的淚,動作似孩子般,看得鳳云淺桃花眸微愣,原來他在擔(dān)心自己,想著,鳳云淺輕撫他的墨發(fā)道:“不丟不丟,姐姐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和你們的?!?p> 她一直拼命的活著,怎么會輕易的放棄自己。
“真的?”他抹淚的動作頓住,抬首睜著無比好看勾人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滿是泫然欲泣的詢問。
見他眼神,鳳云淺腦后滴汗的點點頭:“真的,走罷?!睉?yīng)著,鳳云淺便闊步朝殿外走去。
“嗯!”他應(yīng)著,寡薄的嘴角卻是微勾,滿是得逞意味的惡魔笑,看得剛走出來兩步的青鸞膽顫的咽了口唾沫。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濯葉?或者說濯葉以前是誰?又是干什么的?殺手?很像,但又一點也不像,因為濯葉雖然看著幼稚不好發(fā)覺,但他的身上確確實實有著一股與生俱來而長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高貴氣息,總覺得很怪異,又說不出哪里違和。
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濯葉對公主沒有惡意,雖然有點微妙和氣憤,但是在濯葉眼中似乎除了公主以外的人都是螻蟻動物,這是她明確的看到的濯葉眸子里睥睨他們的色彩。所以,只要他不傷害公主,她對那般眼神還是可以忍耐的。
想著,青鸞嘆口氣的抬手去提茶鼎。
宮外,駕馭馬車的小太監(jiān)剛出了朱雀門,便側(cè)首詢問馬車里的鳳云淺道:“公主殿下是先往大理寺還是奕王府?”
太后娘娘囑二公主往奕王府吊唁,陛下又令公主與大理寺卿陰大人一同查奕王爺一案,這先是往哪里,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聽到小太監(jiān)的聲音,鳳云淺便道:“奕王府。”
陰嫡彧十有八九現(xiàn)在也在奕王府,她要是跑大理寺說不準(zhǔn)撲個空。
“諾!”小太監(jiān)應(yīng)聲,喝聲駕馬快速向前而去。
奕王府,著小太監(jiān)將青鸞給她的帛金交于奕王府管家,鳳云淺和濯葉便隨著伺候來客換素衣的兩個丫頭去了別室。
知曉她是誰的人,并無多少,但有幾個赴宴上安殿的貴族女眷,卻是識得鳳云淺,遂,皆低語于他人,不由得不少人直直的盯著她,眼神里滿是異樣嫌惡。
見此,鳳云淺卻是未在意,換好素衣,由著奕王府下人引路到了靈堂吊唁見禮,瞥著奕王妃周氏看著自己隱忍的憎恨眼神,鳳云淺桃花眸微垂,眼底盡是冷然深幽。
在很多人眼神帶著惡意的注視下,鳳云淺帶著濯葉得體禮罷退離。剛才著衣時,她曉問了奕王府婢女陰嫡彧有沒有來,那婢女告訴她說是陰嫡彧拜禮后去了奕王的內(nèi)室。
人皆聚于正堂,鳳云淺正想找個婢女或侍從給自己引路去奕王內(nèi)室,側(cè)首,卻看約十米之外,一男一女對立而站。
女子身著齊衰素衣,身姿纖瘦,面貌不施粉黛,卻是好看,墨發(fā)輕挽,此刻她眸色難掩痛苦之色,竟無光澤,正是衡陽郡主鳳永毓。而她對面的男子,也是一身素衣齊衰,身形高闊挺拔,側(cè)顏隱約可見容貌一般。但聽青鸞描述,這男子便應(yīng)當(dāng)是奕王養(yǎng)子鳳其鋒。想著,鳳云淺扯著濯葉便要離去。陡的卻見鳳其鋒安慰般的將手搭在鳳永毓的肩,而鳳永毓卻是面無表情的打開了。見此,鳳云淺桃花眸閃閃扯著濯葉離去。
青鸞說衡陽郡主和鳳其鋒的關(guān)系打小就好,若非奕王薨歿,衡陽郡主二月十六就要出嫁了,要嫁的還是金陵世族荊家長子荊懸,荊懸和鳳其鋒也謂是好友,私交甚好,自己快要大婚,至親卻突逝,換做誰都不想聽任何安慰。
打眼瞧著一位侍婢模樣的少女,鳳云淺便說明了緣由請其為自己引路,雖那侍婢似乎挺不情愿。
待到了奕王內(nèi)室門前,侍婢便退下。抬步走進,入眼的,是一襲素衣,身姿修長,及腰墨發(fā)束于身后,如謫似仙,依舊戴著妖延惑人面具,魅惑橫生的陰嫡彧。
他的對面站著一人,年逾四十模樣,同樣身著素衣,似是在對陰嫡彧稟報著什么。
似察覺她來,遂,他優(yōu)雅俯身同一旁人對著自己施禮道:“臣見過公主?!?p> “兩位不必多禮?!痹捔T,鳳云淺便抬眼瞧向陰嫡彧身畔之人又道:“陰大人,這位是?”
聽剛才這中年男子的話,似乎他知曉關(guān)于奕王死因之事。
見她問自己,陰嫡彧溫冷寡淡的聲音響起回道:“公主,這是令史孔澤?!?p> 磁性涼薄卻是充滿了公式化的嗓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讓人不敢有分毫玩味。
聽覺他聲線,鳳云淺桃花眸直直的盯向他的容顏。她曾說過,風(fēng)家是南梁的盾,可有盾便有劍,而陰家便可稱之為守護南梁的劍。
他是南梁和風(fēng)家一樣的特別頂級名門貴族陰家長子,年已二十有八,自小便是聰明絕頂天才般的存在,且終年面無表情的冰冷,一年都不一定能看到他笑一次,聽說哪怕他長年戴著面具,冷的要死,甚至都知曉他身子不好可能沒有多少日子活頭,南梁的官家千金,名門千金甚至平民女子都不顧臉皮薄的央著自己的老爹,前赴后繼的去陰家厚臉皮求親。因為世人都說陰嫡彧是好人,是真正的神明下了凡,處事辦案清清白白,加之神秘面具下的謫仙之顏,名望之高,于是直接蓋過刑部和司察廷,列三司首。
所以,刑部和司察廷的兩位大佬,一直在心里咬牙切齒的愿望著陰嫡彧趕緊回陰家繼任家主之位,然后他們就可以肆意蹦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