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著一個倔強的在和家長置氣的孩子。
林天搖頭輕笑,轉身,拉著自家妹妹向外走去。
“喂!你站住!”
前一刻還在為自己口不擇言暗暗后悔,覺得自己之前的話說的很沒水平的店老板,在見到林天理都沒理自己轉身就走之后,瞬間就把那淡淡的后悔拋到了九霄云外。
在他看來,這貨真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尋常來說,面對這種情況,在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后,但凡會點廚藝的,都要跟自己比較一下啊。
就算不會廚藝,至少也要奚落自己幾句吧。
可是,這搖頭輕笑,轉身就走,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展開放式?
是在嘲笑自己幼稚,不愿意給自己爭論嗎?
雖然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有點失了方寸,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憑什么用這樣一種面對不懂事的孩子的淡然姿態(tài)對待自己?
只是,在店老板喊出站住二字之后,林天卻并沒有停下,反而拉著林思思走的更快了。
所謂裝完逼就走,此時此刻,林天似乎深得其精髓。
“哥,你什么時候還這么懂廚藝了?”
被林天拉著,林思思好奇的問道。
“嘿,你哥會的多著呢?!?p> 自信一笑,林天實話實說。
“那剛剛人家都請求了,你怎么不教教這個態(tài)度惡劣的店老板怎么做人呢?”
說道店老板之前那吊吊的表現(xiàn),林思思還有些憤憤不平。
之前嘗了店老板的手藝,心里竟然不自覺的想到有這種手藝,就算態(tài)度惡劣一點也是可以原諒的。
現(xiàn)在在林天接連的表現(xiàn)中,那店老板幾乎毫無招架之力,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現(xiàn)在,林思思突然覺得那時候自己一定是腦子短路了才會覺得能夠原諒那店老板惡劣的態(tài)度。
難道廚藝好就可以那么吊了嗎?
難道廚藝好就可以態(tài)度惡劣了嗎?
難道廚藝好就可以各種折騰客人了嗎?
接連三個排比式的難道,顯示出了在店老板廚神形象破滅后,林思思內心深處對其強烈的不滿。
也正在林思思心里強烈譴責著店老板的時候,林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讓我教他做人我就教他做人,那我不是很沒面子?”
林思思:“......”
店老板:“......”
所以,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說沒有好處,連教他做人你都懶得動手吧?
在這句話響起的同時,林思思和店老板心里林天那吊吊的高冷的形象瞬間破滅了。
然而,聽了林天的話之后,在憤怒林天語氣中似乎將教自己做人看做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的同時,店老板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嗯,或者說,聽到了希望。
“喂!我們打個賭怎么樣?”
聞言,林天停下了腳步。
“有本事,你做出來一碗比我的陽春面更美味的陽春面,輸了的話,你要為你之前的言論道歉。”
想了想,覺得這個賭注似乎自己太占便宜,店老板又加了一句。
“如果我輸了的話,我就......”
店老板的話沒有說完,在林天回過頭,看著他深深皺起眉頭的同時,店老板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年輕人,學什么不好,學人家玩賭?”
“正所謂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強賭灰飛煙滅。
只是,對此我卻不認同,在我看來,當一個人坐在賭桌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p> 林天皺著眉頭,臉色嚴肅,如同一個經歷了世事滄桑的長輩,在教育自己不懂事的后輩。
面對此情此景,店老板下意識的就信服了。
“是......”
一個是字剛剛在心里產生了想法,還沒經過大腦發(fā)布指令有口腔吐出,林天的聲音又繼續(xù)想起。
“你輸了的話,以后免費做我的大廚?!?p> “什......什么?”
店老板一臉懵逼,感覺自己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彎。
“你輸了,做我的免費大廚?!?p> 林天皺起的眉頭不知何時舒緩開來,語氣平淡,臉上一副理所當然。
店老板:“......”所以說,什么當你坐在賭桌上的時候,就已經輸了,都是扯他媽的蛋對吧?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自打遇到林天之后,店老板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個從來不說臟話的自己。
只是,雖然為林天的無恥感到無語,但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店老板對于林天的要求還是答應的義無反顧。
“我和我?guī)淼娜硕伎梢悦赓M吃。”
見店老板點頭,林天繼續(xù)說道。
“好!”
“我可以不用排隊?!?p> “好!”
“所有的食物,為我無限量供應?!?p> “好!”
“所有的規(guī)矩,為我開特權?!?p> “好!”
接連聽到了幾個咬牙切齒的“好”字,林天終于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將“喵嗚”叫著為自己加油的二白塞到了自家妹妹的懷里,拍了拍同樣揮著小拳頭為自己打氣的妹妹,林天擼起袖子走進了那開放式的廚房。
后面,幾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想要看看林天能夠表演出什么樣的花樣。
能把店老板這堪稱廚神的陽春面貶的一無是處,林天的廚藝又會怎樣的高深呢?
會不會達到了傳說中的技近乎道,在做飯的時候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藝術?
會不會做出來之后香飄十里,讓厭食癥都聞之喊餓?
會不會如同小當家一樣,能夠做出會發(fā)光的美食?
就在兩人一貓期待的看著林天的表演的時候,就見林天擼著袖子走到水龍頭邊上,以店老板那特供的天上積雪融化后的雪水洗了洗手。
從灶臺上選了個瓷盆,舀了兩勺普通的面粉,加入了適量的普通的清水。
雙手在面盆里隨意的攪拌揉捏了幾下,林天將一團面團丟在面板上。
以店老板那百年香椿芯木制作的搟面杖搟好了面餅。
抄起一把菜刀當當當幾刀落下,案板上的面餅被林天幾刀切成了等寬等長的面條。
生火燒水,水開煮面。
面熟之后,拌上鹽,撒上幾片蔥花,點上幾滴小磨香油。
待林天將兩碗陽春面擺在柜臺上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聲光效果,沒有香飄十里的夸張美味,更沒有所謂技近乎道如同藝術的廚藝表演。
甚至于,當兩人一貓靠近兩碗陽春面吸著鼻子去聞的時候。
在那兩碗陽春面上,竟然沒有聞道一絲一毫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