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八方云動——偷梁換柱(二)
雖然曾經(jīng)來過一次‘烏村’,早就有所見識,不過這里的道路還是非得吐槽不可,沒有代步工具,他才能夠更加深切的體會到路難行,可憐一雙腳。
“證件?”村口停著大量的車輛,村子本該存在的基石也已灰飛煙滅,這里的爭斗終究是爆發(fā)了,燒焦的瓦礫堆中幾個手持槍械的軍人看見愈行愈近的我,端直手中的武器指著我大聲的嚷嚷著。
李默無奈的晃著自己的雙手,高舉頭頂?shù)氖终埔齺砻媲败娙说姆潘恋某爸S,慢慢的靠近了,還剩三步,腦中傳來忒維的笑聲,它的小眼睛咕嚕咕嚕的滑稽的望著他身前的幾個人皮的野獸,“李默,不要拖拉,快點解決了?!?p> 一步,他的手掌突然下垂一把握住身前的那生硬的槍械,留出點空閑對著另外的幾人莞爾一笑,身影變換,之前的那人已經(jīng)被其他的幾人無情的擊斃在地,活活的給打成了篩子,李默卻在搖搖欲墜的樹干上晃著二郎腿,雙眼放著精光的盯著廢墟中亂作一團(tuán)的眾人。
“干嘛這么麻煩,直接收拾了啊。”對于他的做法,忒維不滿的在他的腦海中大聲的吵嚷著,幾個人類在它的眼中還不足以構(gòu)成一臺戲,它可對螻蟻提不起什么興趣,自然也就沒了李默的那種好心情。
沒有理會它的無理取鬧,現(xiàn)在他的注意力全在他們的身上,正如處于恐懼中的動物會四下逃竄尋找自己的巢穴一樣,人類也會有這種莫名的天生的沖動,就看能不能夠逼出他們的原始的本性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下面的軍人似乎慢慢的恢復(fù)了原有的素養(yǎng),就是這個時候,在他們開始松懈,開始以為死里逃生的那種時候,我理應(yīng)繼續(xù)他們的噩夢,在希望與絕望之間才是最最殘忍的懲罰。
再次出手,很明顯的,較之第一次更加的熟練,也更加的能夠切實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
一位剛毅的年輕人,他正靠在旁邊的石塊小憩,似乎剛剛隊友的陣亡讓其很受打擊,親眼看著自己的隊友慘死在自己面前,他感到了觸目驚心,他不知道他的死亡意味著什么,來時的說說笑笑似乎早已成為了久遠(yuǎn)的記憶,子彈的梭梭聲,擊透肉體的噴的爆裂的視覺沖擊,難以接受,他的隊友竟然死在了自己隊伍的手中,回想那場景,自己到底打了幾發(fā)子彈,又有幾發(fā)正在他的心里發(fā)芽生根。
就是他了,李默環(huán)視了四周很快就盯上了這么一個小巧的獵物,年輕人一貫都是一個隊伍的不穩(wěn)定的因素,特別是這種初出茅廬的小鬼,他很明白,就像最初的自己一樣,他們不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雖然他們的的確確已經(jīng)身處這種環(huán)境,可并不代表他們真正的明白理解自己的處境,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的究竟是什么,一切都很漫長,他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恐怕都不被賦予這種稱之為‘接受’的遙遠(yuǎn)的東西,因為來不及,只需要一瞬,一切就走到了盡頭,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啊!”片刻的寧靜中突然爆發(fā)的凄厲的慘叫,分外的刺耳,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還能夠呼吸的軍人,他們摸著自己的心臟,這或許將是他們最后一次感受自己生命的美妙的悸動。
年輕人,那前一刻還鮮活的生命,這時已經(jīng)變成了高懸樹丫上的無名的頭顱,他的尸身就像被無數(shù)的蟻蟲啃食一般,鮮血淋淋的裸露的骨頭還散發(fā)著悠長的熱氣。
“小子,下手夠狠的,沒看出來,真沒看出來,嘖嘖?!边S看著眼前的森然景象,頗為的興奮,不住的打趣著他,他的心狠手辣,神龍不斷沒有厭惡還很是欣賞,真正的戰(zhàn)斗本就應(yīng)該如此才對。
下方的人群又開始吵吵鬧鬧了,他要得就是這種效果,這種恐怖的感覺,這種死亡的一步步的緊逼的觸動人心的旋律。
“忒維,笑夠沒?開始做事了?!被貞?yīng)著腦海中的嬉鬧聲,對于那家伙的表現(xiàn),李默甚是失望透底,明明不用這么麻煩的,可這家伙硬是不愿意早點出手,但這借口還的確是格外的冠冕堂皇,依它所言,“只有削弱他們對自己魂魄的控制力,它才可以掌控他們的身體主動權(quán),竊取他們大腦中的情報?!笨墒鞘聦嵅]有這么復(fù)雜,這也是后來這家伙頗為得意的地方,龍族本來在各方面就要得天獨厚些,這些普通的軍人又拿什么來抵觸它的控制。
陷入恐懼中的軍人在一分一秒的時間中苦受煎熬,他們縮成一團(tuán),這是一種天性,群居動物的本性,看來這次的下手徹底的讓他們感到驚悚了,從目標(biāo)的選取到實施的過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心順意,合情合理,李默有點恍惚,望著自己的雙手,第一次,第一次這么輕易的決定他人的生死,把玩他人的性命,他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應(yīng)該,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有點害怕,不是未知的敵人,而是如此冷漠的自己,沒有猶豫,更加的沒有心慌,要說是什么感覺,倒是一種最最原始的沖動。
“李默,兔崽子?!倍呿懫鹕颀埐粷M的呼叫,對于這個小娃娃片子膽敢忽視自己的舉動,神龍哼的扭著小腦袋,看著身側(cè)的小蛇模樣的神龍,無論何時的出場都是這么的滑稽,好幾次他都不禁想到面前的這貨究竟是不是龍族,還是一條雜種的生物,哦,有可能還真沒毛病,龍性本淫,搞不好真是一條蛇與龍的雜交種,但這話也就只能在心里嘮叨嘮叨,說出來就算不被打死,估計這小畜生也會張開它并不鋒利的牙齒在自己的皮膚上摩擦,之前它就干過這么無知的事情。
“你,不是不能化形嗎?”這個家伙估計又是定期的臭美毛病發(fā)作了,也不知道它的這副尊容到底是怎么能令它如此的著迷,它拿著從我這里死纏亂打搶來的小鏡子,仔仔細(xì)細(xì)的瞧著自己的每一塊鱗片不禁笑的愈加的興奮,果然沒錯,定時定點的這家伙又在哪里胡言亂語了,什么國色天香,什么禍國殃民啊,對此唯有無視還有就是一定得捂上耳朵,然后裝作不認(rèn)識,否則以后的孤魂野鬼,碰見了必定也將我給當(dāng)成一個變態(tài),還是個大變態(tài)。
“事情妥當(dāng)了,快點解決,得趕快了?!鞭D(zhuǎn)瞬之間,剩余的幾個軍人早已嘩啦啦的倒地不起,聽見神龍的催促,我有點不忍不過馬上便克服了,現(xiàn)在正值暴亂,在這里可容不得半點的仁慈,選擇來到這里的不論是誰都絕不會是個善茬,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抉擇那么最終的結(jié)果也就必須的承受,留個全尸吧,心里想著,李默的手中動作卻分外的麻利,拿著鏟子飛快的作業(yè)著,不一會兒一個巨大的坑穴便完成了,軍人們被齊齊的拋下坑中,別過眼去以更快的速度掩埋著,慢慢的那種沉睡中的平穩(wěn)的呼吸聲徹底的消散了,這里再次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寧靜,所有的都像一場夢一般,李默隱藏在了村旁的樹林中。
神龍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它領(lǐng)頭向著樹林的深處行去,一路上對于周邊的花花草草倒是顯露出不一般的興趣,比起能夠言語的生物而言它似乎更加的愿意同這些無法與之交流的生物共享這片天地。
李默緊隨其后,他沉默著也不愛去搭理神龍的無聊的話語,他正在思考,他需要一個相對長久的時間去思考,這段時間一直都處于一個極端壓抑的氛圍之中,他一直都沒能夠空閑下來認(rèn)真的思考自己的應(yīng)該的道路,還有自己的下一步。
從最初的‘烏村’之行開始,似乎一切都早已變了味道,他習(xí)慣于劉東明的照料所以導(dǎo)致了自己的盲從,假設(shè),僅僅只是一種假設(shè),雖然很瘋狂但是卻很實在,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入了局,并且進(jìn)入了這場陰謀的核心,那么后面發(fā)生的一切或許就有辦法可以解釋的通了。
首先是胖子大校,他應(yīng)該也可以勉強算為軍部那一塊吧,雖然是已經(jīng)逝去許久的軍人但軍人的特質(zhì)恐怕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然后是蘇淼淼,也就是那個鬼嬰,對于軍部的事情總是過于的模糊,而且矛頭很明確,她與上官家族必有糾葛,再就是劉東明和韓越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是微妙,但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都迫切的希望我進(jìn)入‘烏村’,雖然不可探知他們的目的,但有一點卻可以萬分的確定‘烏村’的秘寶或許在我的身上,我應(yīng)該是一把最為關(guān)鍵的鑰匙至少在他們的眼中一切就該如此。
那么如果把這次的事件同幾十年前的毒蠱老者的事件拋開,看來這次的渾水很是不一般,這群人都巴不得我進(jìn)入‘烏村’,他們幾次謀害我的失利也就能夠說的通了,每一次的生死攸關(guān)似乎都是緊張萬分,但在他們的眼中或許只是一場前戲,也可以說是一種變相的試探,倘若我身懷重寶,生死關(guān)頭必將使用屆時他們便可以殺人越貨了,即使沒有重寶,作為最近一次前往‘烏村’并且活著出來的人,要想讓他們沒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做到的。
李默的思緒越飄越遠(yuǎn),這步伐也不知覺的開始越邁越大了,他還在思索著卻沒有注意到前方已經(jīng)停下腳步的神龍,啪的一聲,他的腳踩在了它的尾巴上面,疼得神龍嗷嗷直叫,看著面前鼓著腮幫子的小家伙,他選擇了逃避,摸著自己的腦袋瓜子,就是不承認(rèn),似乎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唯美的錯覺。
難得,這小心眼的壞蛋竟然沒有油嘴滑舌的與他糾纏不休。
似乎還很嚴(yán)肅,這種難得一見的反應(yīng)讓他都不忍心去逗它玩了。
“李默,你知道嗎,我們可能攤上大事了。”忒維板著一張小臉,五官都被拉扯的亂七八糟,沒想到這家伙一不嬉皮笑臉的竟然能夠丑出一種境界,可惜現(xiàn)在是在談事情而且還是極為嚴(yán)肅的事情,否則他非得抓住這個機(jī)會好好的奚落它一番,讓它臭美,這回可是毀形象了。
“別鬧了,我們卷入人家的內(nèi)斗了?!?p> “內(nèi)斗?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沒錢二沒權(quán)的,他們硬是要搞我干嘛。”對于神龍的話語,我是不大認(rèn)同的,弄了這么久,就是一個內(nèi)斗,不過還像也沒錯,他們要怎么往死里拼,的確是與我是八竿子打不著啊。
神龍翻了翻自己的小眼睛,白了李默一眼,這小子平時看起來古靈精怪的,這時候怎么這么的傻里巴嘰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怎么認(rèn)為,而是別人怎么認(rèn)同的,他們認(rèn)為你已經(jīng)入了局,那么就只能按他們的規(guī)矩行事。”微微的一停頓,等李默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這小兔崽,老子這么偉大的神龍愿意為你出謀劃策,你還敢這個態(tài)度,要不是現(xiàn)在出了點狀況,我要寄人籬下,依賴你的靈魂之力才能慢慢的恢復(fù),老子才懶得管你的死活,到時你就是跪舔我的腳趾甲我都不愿搭理你,讓你一副拽上天的模樣。
“選一個吧,左手是軍部的軍章,右手是上官家的玉佩?!鄙斐鰞蓚€小爪子,將雙手伸到李默的眼前,好讓他看得仔細(xì)點,這可不是菜市場買白菜,這種時候得要慎重,再慎重。
“你是讓我混進(jìn)去,可是這玉佩哪里來的,如果我沒記錯,這應(yīng)該在劉東明哪里。”對于他的疑問,神龍很是不屑,拿一塊玉佩而已,它難道還會無能到連這都辦不成嗎,只不過當(dāng)初確實沒有想到這方面的用途,僅僅只是為了好玩罷了,它拿回它龍族的‘龍心玉’,還需要同他劉東明打聲招呼,真是可笑至極。
“接著,既然你這么的在意,就選上官家吧,記住自己的身份,等下只要別跟著上官家的人走,混在其它的散修里面,問題就不大?!彪S手將玉佩拋給李默,倏的一聲就又消散了,這貨從來都是這么的來無影去無蹤,想出來說幾句就幾句,不想接話,就是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硬是不再搭理你,連多一口呼吸都是不可能的。
正午的太陽很刺眼,出了樹林就感覺到那熱氣的撲面而來,但陸陸續(xù)續(xù)的光臨‘烏村’的人數(shù)卻毫無遞減反而有逐漸增加的趨勢,在路口張望著,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很好的機(jī)會混進(jìn)去。
看著自己手中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的玉佩,上面清晰可見的紋路最后匯成的兩個小字‘上官’,憑著這么個小玩意,他真的能夠順利的混過村內(nèi)的審查,能夠瞞住一雙雙賊亮賊亮的眼睛,他有點懷疑,但他還是依然邁出自己的步伐,抓住剎那的機(jī)會,跟著人數(shù)最多的一群雜七雜八的人,混到了村子的第一道關(guān)口跟前。
審核近在眼前,李默真的可以順利的通過,進(jìn)入到‘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