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阿飛趁機跳出了戰(zhàn)團,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搖搖欲墜的高樓。他心想這是怎么了,游戲中也有地震天災(zāi)嗎?焉地里聽得有人大喊:“那是明月宮的藏經(jīng)閣!被咱們玩家攻破啦!”
“是長槍門,是長槍門的玩家沖入了藏經(jīng)閣!”
“長槍門?難道這是一個陰謀?”
“臥槽,苦命的阿飛在前面吸引注意力,長槍門的目標原來是魔門的藏經(jīng)閣!這一招太牛逼了!”
“哇,好多秘籍,好多絕學(xué)!快來??!”
......
遠處無數(shù)亂哄哄的聲音傳來,盡管嘈雜,但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別的不說,秘籍和絕學(xué)幾個字,瞬間燃爆了玩家們的心頭之火。一時間眾人都發(fā)了一聲喊,無數(shù)人頭攢動,大部分都朝那搖晃的內(nèi)閣高樓涌去。唯有阿飛心神巨震,他心想長槍門怎么會做這事?三戒他們可都在外面老老實實的觀戰(zhàn)呢!
可他剛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楊虛彥那冷如寒冰的目光!
“苦命的阿飛!你果然使得好手段!”影子刺客怒氣沖霄,幻影長劍滄然出鞘!
壞了!
阿飛腦海中剎那間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隱約間有了一個判斷。他當(dāng)機立斷,運起內(nèi)力大聲喝道:“長槍門的兄弟都站在原地不要動,更不要參合到那藏經(jīng)閣之事!不過若是有人挑釁,直接打殺便是!”聲音傳出極遠,遠處不少人轟然應(yīng)著。
說完了這句話,阿飛又對那楊虛彥冷靜道:“楊門主,這其中有一些隱情。我說此事并非長槍門所為,你信也不信?”
那楊虛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地冷笑一聲:“無論是不是長槍門所為,你苦命的阿飛難道能逃脫干系嗎?你不要動,留下來隨楊某走一趟吧!”
阿飛方要再言,影子劍客一揮手阻住了他,昂首直接喝道:“所有人聽著,這場賭局已經(jīng)作廢!你們都去藏經(jīng)閣援手,同時示警諸位長老和各派門主,萬萬不可放了任何一名賊子。我會親自留下與苦盟主談?wù)劊 弊詈笠痪湓捳f的殺氣森然,阿飛一顆心沉了一下去,他暗嘆一聲,知道雙方原本就不靠譜的信任直接破碎了。
“苦盟主,我若是你,這時候就不要輕舉妄動!”他的長劍微微揚起。只要阿飛不同意,幻影劍就會在第一時間出手。
阿飛看著那雨中晃動的影子,沉吟了一會,暗自調(diào)整了呼吸:“你是要帶我去見武瞾嗎?”
楊虛彥冷笑搖頭:“等楊某查清了這些事情之后,或許可以與你一道去見圣后。這一場賭局是作廢了,但別忘了前一場是你贏了,楊某自然不會食言。弄出了這么大的陣仗,圣后見一見你也是應(yīng)該的?!?p> 阿飛聞言,心里卻只有無奈。
等查清了這事情?這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此事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故意將破壞藏經(jīng)閣的罪狀安插在了長槍門的頭上。阿飛之前對長槍門的玩家千萬囑咐,就是不想讓門派參合到這場亂局之中,沒想到還是躲不過有心人的算計。
難道是兄弟會?
不應(yīng)該,兄弟會與明月宮聯(lián)手了,想來不會為了陷害阿飛而冒這個險。至于其他的NPC,阿飛還不知道有哪些NPC與武瞾不同戴天。但在破碎虛空的大背景下,很多人都有嫌疑。
更重要的是,這楊虛彥到底愿不愿意查清這事情還不為可知。誰知道這藏經(jīng)閣的震動,是不是明月宮自導(dǎo)自演呢?對于那個武瞾,阿飛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信任過。如果他這個時候束手就擒,那以后就不是他能選擇和控制了。平白將自己的安危送到旁人手里,這個旁人還是囚禁了葉孤城的明月宮,他阿飛自然不會答應(yīng)。
阿飛腦海中各種念頭紛至沓來,他終于搖搖頭:“楊門主,恕我不能與你同行啦!如果日后去見圣后,我倒是愿意一行!”
他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與楊虛彥糾纏下去。
“去與不去,已經(jīng)不是你能決定了!”
楊虛彥聲音越發(fā)陰冷,一道氣機籠罩了阿飛,隨時都會做出雷霆一擊。他算準了阿飛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劇斗加上受傷,已經(jīng)無法與自己相抗衡了。如果現(xiàn)在動手,他完全可以在十招之內(nèi)解決戰(zhàn)斗。
阿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忽地浮出一種奇異的笑容,然后他在楊虛彥禁驚怒的眼神之中往后一跳,轉(zhuǎn)身就朝那明月宮深處飛去!
楊虛彥臉色一沉,喝道:“好膽!”立刻縱身跟了上去。
他想不到阿飛在這個時候竟還如此固執(zhí)。阿飛逃離的方向赫然是明月宮的藏經(jīng)閣所在,在一片混亂風(fēng)雨飄搖中,高臺之上的紅色高樓才是明月宮的核心所在,若說武瞾今日會在明月宮,那也只能在那個地方。
作為今日的主事人,楊虛彥是無論如何不會讓阿飛闖過去的,否則他就會面臨巡查和捉拿不利的責(zé)任。兩人的距離并不遠,楊虛彥起飛的時候,幻影長劍霍霍,已經(jīng)隔空一劍刺向了阿飛。這一擊十分迅捷,后發(fā)先至,在雨中仿佛一顆流星轟入阿飛的背后。
劍刃入肉,似乎被阻了一下。阿飛哇地一聲吐了一口血。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緊要關(guān)頭猛地往前一沖,接著劍勢加快了速度,將距離拉大到了幾丈。
楊虛彥一愣,冷冷喝道:“今日若是你讓你逃了,我楊虛彥的名字倒過來寫!”
說著他也是運起輕功追了上去,比阿飛速度絲毫不差。
兩人一追一逃,眨眼間就在明月宮的庭院之中飛出了老遠。他們均是無視周圍的玩家和NPC,左拐右拐轉(zhuǎn)了起來。楊虛彥數(shù)次要將阿飛刺與劍下,奈何阿飛忒過狡猾,加上身法靈活,竟是借助地勢均躲了開去。眼見距離那紅白色的瓦樓越來越近,阿飛凌空一個箭步,左腳便是踏上了一塊玄虛而出的青瓦。
阿飛心里一喜。但還未站穩(wěn)腳跟,忽地一股極強的掌法從樓里由內(nèi)而外飛來。阿飛大驚,他倉促之間揮掌抵擋,但整個身子如被大錘擊中,直接被轟擊了出去。
好強的掌力!
阿飛人在半空,只瞥見了一個人影,頭戴青色高冠似乎正負手而立,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了他!
不是女皇武瞾,也不是僧王法明!
除了他們倆,明月宮內(nèi)竟然還有這種級數(shù)的高手存在!阿飛心里一驚,隨掌風(fēng)落到了不遠處的樓臺上。這一下讓他傷上加傷,他彎腰咳嗽幾下,內(nèi)息正混亂不堪,卻聽得一個聲音冷漠道:“處理了他,平定騷亂后來見我。明月宮豈能容許外人隨意踏足,一炷香內(nèi),我不想見到任何一個外人。留下的格殺勿論!”
此人身份顯然極為尊貴,饒是楊虛彥也彎腰行禮,低聲應(yīng)道:“是,圣君!此番屬下辦事不利,竟是勞煩圣君出手,實在是罪該萬死!”
那圣君的聲音卻是低沉了下去:“是否罪該萬死,自有圣后處置?!蓖炅艘坏滥抗庥致湓诹税w身上,身影竟是漸漸隱沒在了紅樓屏風(fēng)里面。饒是阿飛如此武功,竟也瞧不出那人的身法。阿飛見狀大急,道:“你是什么人,武瞾她在不在?”說著他又朝前踏出一步,但半途被一道劍光攔住,卻聽得楊虛彥喝道:“給我過來吧!今天你別想走了!”
影子劍客已經(jīng)不再留手了,阿飛被這力道極猛烈的一劍逼下了房頂,不得不往地上落去?,F(xiàn)場玩家和NPC實在太多,甚至都開始各種混亂的交起手來。阿飛落地后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強忍住了傷勢想要試著再上,卻見一大隊的NPC已經(jīng)將紅白瓦樓圍了起來,手持弓弩,紛紛將靠近的玩家逼了回去。
更有一些身穿金甲的NPC出現(xiàn)在了樓臺外側(cè),一個個手按刀劍氣勢逼人,儼然都是武功不俗之輩。幾個不知門派的玩家不小心闖到了這里,當(dāng)即被一片弓弩覆蓋,死的不能再死了。
阿飛見狀遠遠嘆了口氣,明白此刻硬闖不是好選擇了。
他看著身后緊追不舍的楊虛彥,忽地一咬牙,縱身飛出了明月宮的院子,朝京城之外飛去。
他倒不是準備撤退,而是選擇來一個迂回戰(zhàn)術(shù),先甩開楊虛彥再作打算。但影子刺客緊隨其后,他已經(jīng)鎖定了阿飛,絕對不會允許這小子今日逃脫了。這楊虛彥心里還有些不爽,偏偏是輪到他今日值班的時候,這苦命的阿飛打上門來,囂張的裝了好一會的逼,最后還將那藏經(jīng)閣都燒了。若是再讓他跑了,這一大筆的冤孽債務(wù)落到誰的頭上?
眼前對方的速度不減,還在精力旺盛的逃竄,楊虛彥冷笑一聲,忽地口中發(fā)出一種奇異的嘯聲。這嘯聲傳遍了京城,不多時也有幾股或高或低的嘯聲響起,似乎是應(yīng)和。楊虛彥暗暗點頭,知道對方已經(jīng)收到了。
“你是在叫人么?”
阿飛忽然回頭說了一句,旋即眼中流露出一種奇異的表情,楊虛彥見了,發(fā)覺對方的眼中有些古怪之意。果然聽得對方又道:“原來連你沒有把握留下我,所以要請幫手!”
楊虛彥卻冷笑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不會讓你有絲毫的機會逃走!”
“哎,我原以為咱們可以公平的斗上一場的。我對這樣的影子刺客很失望!”
阿飛忽地一嘆,然后撒丫子就跑,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幾分。
“去你媽蛋!”
楊虛彥終于怒了,恨不得一劍把這小子的嘴刺成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