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嫁給太子，也改變不了什么。她又不是嫁…給你。”明熹撇嘴一笑，不在意道。
“我是為明府著想，她若是謝玉興的眼線，明府必遭橫禍！你若是想做太子妃，倒可以爭一爭，雖然她容貌在你之上，但你比她懂這其中的門道?！碧K澈鄭重凝視她道。
“你希望我當(dāng)太子妃？”明熹眸中的喜悅黯淡下去。
“天下間有哪個女人不想當(dāng)皇后？”蘇澈反問。
“你剛大勝回來，這些事以后再說，先去用膳?！泵黛渲坏勉D(zhuǎn)身。
他與她雖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他還是不懂她的心思。
或者他不是不懂，而是對她無意吧，她暗想。
蘇澈瞧她神情有些落寞，淡聲寬慰道：“女子只有嫁得好，才不枉此生。憑你的心性，只要你想要，沒有得不到的。”
明熹神情越發(fā)冰涼，她要什么，他當(dāng)真不知？
兩人走到膳廳，瞧見里間候著幾個人。
沈姨娘見蘇澈走過來，遠(yuǎn)遠(yuǎn)的迎出去，笑嘻嘻道：“殿下，膳食已經(jīng)備好，我正要差人去尋你們?！?p> 蘇澈溫和的頷首，率先走了進(jìn)去，明熹隨后，沈姨娘見她面上不悅，悄聲問道：“怎地了？”
“晚些說，進(jìn)去吧?！泵黛鋽D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蘇澈抬眼冷寂掃視一周，見赫然站立在堂屋中的明姝，唇角不屑微揚，視若無睹般避過。
沈姨娘忙上前扶了扶主位的椅子道：“殿下坐這里。”
“明姝、明輝挨著殿下，熹兒坐姝兒旁邊，明福你坐大哥旁邊?！鄙蛞棠镆灰恢噶俗?。
按明姝從采雯那里聽來的情況，沈姨娘是現(xiàn)在明府的當(dāng)家人，雖出身寒微，不過是農(nóng)戶孤女，但因當(dāng)初救過領(lǐng)兵在外的明達(dá)，又喪失長子，還是燕王的乳母，她雖沒什么素養(yǎng)見識，明達(dá)還是對她格外看重。
沈姨娘按照明府的家規(guī)排位，合情合理，明姝與明輝是嫡出，明福與明熹是庶出，自當(dāng)靠后。
她只是一個妾室，按家規(guī)輪不到她上桌，但是明達(dá)命她主理家中事物，她又是燕王的乳母，也算沾了蘇澈的臉面。
而另一間膳廳中坐的是明達(dá)其余庶出的子女妾室。
就坐后，明姝瞄了一眼桌上的膳食，葷食居多，不由得皺緊眉頭。
她第一次與大家用膳，難免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身后還站著一排布菜的丫鬟。
彩雯打量桌上的菜式，湊近明姝耳邊小聲道：“小姐，桌上大都是葷菜，十分油膩，奴婢去吩咐廚房做幾道素食來?！?p> 明姝心知這樣不好，剛要回絕。但她身旁的明熹已經(jīng)張口問道：“妹妹不吃葷食？”
她只得硬著頭皮道：“我自小在道觀長大，只吃素食，且我幼時拜入祖師爺門下，是居士，沾不得半點油葷?！?p> “糊涂，那時你不知有父母兄弟，現(xiàn)在你既已回來，還守那些規(guī)矩做什么？你可是堂堂國公府的小姐，也不怕燕王殿下笑話！”明福放下手中的碗筷斥責(zé)起來。
“明福，不得在殿下面前無禮！還不快快向妹妹道歉！”沈姨娘忙呵斥道。
論身份，明姝是嫡出，明福不該當(dāng)面斥責(zé)，論年紀(jì)，明福是兄長，說幾句倒也不是不可。
明輝笑笑：“讓殿下見笑了，我這妹妹剛回府，不懂禮數(shù)，說話也沒個分寸，還請擔(dān)待?！?p> 蘇澈抬眼，冷若冰霜問道：“居士？那豈不是不能成婚？”
明姝坦然回道：“是?！?p> 蘇澈面上漠然置之，漫不經(jīng)心。
明輝當(dāng)即呵斥道：“妹妹住口，說什么胡話，你既回了家，從前那些都做不得數(shù)，你自然是要嫁人的！”
明熹忙道：“二位哥哥，妹妹還小，以后好好教導(dǎo)便是。省得讓燕王殿下沒了用膳的興致?！?p> 眾人紛紛向蘇澈賠罪，明福與明輝各自罰酒三杯，明姝只得中途退出宴席。
沈姨娘為顧臉面周全，命人去做些素食送給明姝。
明輝借故離開，去了明姝房間。見她正在用膳，自取了一副碗筷，陪著她吃了些。
兩人相顧無言，明輝打破沉默道：“剛才大哥不得已斥責(zé)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不能當(dāng)著燕王的面說什么不嫁人的話，失了禮數(shù)身份不說。讓有心人聽了傳出去你就成了笑話。你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父親，顧及明府，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明府的嫡小姐，是我的親妹妹，不是什么道觀的姑子居士，你要謹(jǐn)記。”
明姝放下碗筷，小聲道：“大哥，剛才是我失言了，可是我說的是真話，我是出了家的居士，確實不能成婚，我不想欺瞞大家。”
明輝嘆口氣道：“即便如此，這話你也不能當(dāng)著眾人說，府中人多口雜，牽扯甚多，以后一定要謹(jǐn)慎些。這些話絕對不能對旁人說，我是為了你好?！?p> 明姝抿唇道：“我知道了。”
“你還小，不懂人心叵測，以后有什么就需要找我。沒事別出府，千萬不要再與別人說什么不嫁人的話，記??！”
“是，姝兒記住了?！泵髦橹坏命c頭答應(yīng)。
明輝悶悶走回去，聽到一個細(xì)碎的聲音道：“殿下，你覺得熹妹妹有無可能被太子看上？”
“明熹自幼聰慧，大方可人，太子看不上，父皇母后看上才作數(shù)?！碧K澈低聲道。
“那便好！我們兄妹二人與殿下同飲母親恩澤長大，殿下處處為我們兄妹二人著想，我深懷感激?！泵鞲Ｗ眭铬傅?。
蘇澈冷眉冷眼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這剛回府的妹妹究竟怎么回事？”
明福惱恨道：“她啊，你也見識了，沒什么腦子，還是個道姑居士，不知道父親找她回來做什么，要是她死在外面就好了。熹妹妹也不會被她壓了一頭，矮了半截?！?p> 蘇澈漫不經(jīng)意道：“說說她的來歷。”
明福厭惡道：“她才幾個月大的時候被她外公謝玉興搶了去，不知所蹤。父親這些年一直在找她，后來得知她在城外的道觀，便尋了去，帶了回來。聽道觀里的姑子說，她是被人丟在道觀門口的?！?p> 蘇澈凝眸遠(yuǎn)望道：“謝玉興當(dāng)初搶走她，定是為了今日讓她回府！”
明福瞳孔放大驚道：“殿下的意思，謝玉興當(dāng)初搶走她，是想撫養(yǎng)她，長大后為他所用，替他辦事？”
小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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