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的安靜被急躁的汽車引擎聲劃破,柳詩玉立刻趕了出來,跑下樓。
“你終于來了?!彼芘d奮。
“有重要的是要......”他的話被她打斷。
“先去休息下,待會兒再說?!彼浪苓@一路得有多辛苦。
“獨孤桀可能會死。”他直截了當?shù)卣f。
什么?柳詩玉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討厭死亡,尤其聽到是獨孤桀,她離開的情景似乎只是昨天,那顆跳動的心臟怎么可能會停止。但是她知道姚哲坤不會騙她。她呆愣著,仿佛連呼吸都沒有了,似乎她已和這個世界隔絕。
他推推她,說道,“他或許還有救,他需要你,現(xiàn)在要想盡一切辦法,不管怎么樣,都要試一試。”
柳詩玉才清醒了些,被他拉著上了車,面對匆匆趕出來的村長一家,他只透過窗戶,說了聲,“謝謝?!彪S即,消失在茂密的桃花林。
出了桃花林和原始樹林,終于拐上了高速公路,經(jīng)過四十多小時的日夜兼程,姚哲坤頭痛欲裂,幾次車頭都突然轉向,在高速路上很是危險。
“停到路邊。”柳詩玉的語氣很堅定。
“可是時間不多了?!币φ芾み€在硬抗。
“我說停到路邊?!绷娪衩畹溃欠蓦y掩的焦急情緒絲毫不亞于他的。
他覺得自己不得不服從于她。車停在路邊后,她說道,“你去后座睡會兒吧?!笨吹剿苫蟮难凵?,補充道,“我會開車,有駕照?!?p> 他信她,聽話地下車,再到后座,關好車門。柳詩玉坐在駕駛座上,車一路疾馳。
車在高速公路上從黃昏到夜晚,再從夜晚到天邊魚肚白,終于在清晨時分到達獨孤桀的別墅。
別墅里的緊張氣氛滲透在空氣里的每一個分子,沒有了鳥語花香,滿院子都是荷槍實彈的保鏢,在門外都能看到客廳里穿梭來往的白大褂,每向主樓走進一步,柳詩玉都感覺自己的腳步沉重了十分,但她仍加快了步伐,像風似的跑上了二樓,站在門口,她看到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獨孤桀沒有一絲血色,她突然感到天都塌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涌出眼眶,但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不發(fā)出一絲聲音。
突然,一只大手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是姚爵琛。他輕聲說道,“上天會保佑他的。”
她更加難過,他的命只能寄希望于老天了嗎?
“現(xiàn)在醫(yī)生已經(jīng)做了他們做能做的一切,現(xiàn)在除了向他輸入必要的營養(yǎng)液體維持生命,只能靠他的求生意志了。”他說完,倚著二樓的欄桿,眼睛沒有神,不知看向何方。、
她擦干眼淚,慢慢走近房間,看著那高傲尊貴的他如此脆弱得躺在這里,她的眼淚再次涌了上來,但她還是仰頭沒有讓它流出來。她在他的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靠近她的那一邊的是肩膀沒有受傷的一邊,她雙手握住他的他手,低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大手,然后,抬起頭,凝視著他的臉。
“獨孤桀,我在這里?!眲傉f出第一句話,淚水就要涌出來,她停止說話,不讓淚水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