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桀不語,卻迅速走到柳詩玉身邊,命令道,“快去睡覺!”盡管柳詩玉不斷地躲避他灼灼的目光,他卻一直神情地凝視??吹剿v不堪的神色,他明白她肯定也是一夜沒睡。這個小女人因為沒有血緣的姚阿姨就哭的死去活來的,如今推心置腹的閨蜜變成了自己的親姐姐,她肯定興奮地不知所以,連困意都變得不敏感了吧。
“我剛睡醒?!彼艿奈疵庖蔡珜捔?。她懂得,以他霸道的性子,想要什么一定不會輕易放手,便不再躲避,坦然地對上他深邃的眸。
看到他那副認真的擔心的模樣,她想起一句話,一個認真的男人最帥。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帥。但是,從小的教育讓她堅信感情應(yīng)該是從一而終,哪怕日后沒有了激情,取而代之的也是相濡以沫,而不是背叛。
她看過一部叫《迷失》的小說,夫妻二人從相愛到相守,是那么浪漫美好,然而在妻子懷孕的時候,他痛苦地對她說,“我愛上了別人?!蹦且豢?,這個讀者和書里的女主同樣的難過。明明兩個人是因為相愛走到了一起,一個人猝不及防地退出,另一個人該怎么面對一個人的愛情?她心疼那個妻子,除了指責那個丈夫不守夫妻義務(wù)外,她找不到一個理由去指責那個男人的行為。他愛上了別人。愛情本沒有錯,愛情也沒有預(yù)兆,而丈夫的痛苦坦白,也明顯尊重和在乎女主,可是這里面沒有了愛情。她寧愿那個丈夫?qū)λ钠拮诱f自己經(jīng)不住誘惑出軌了,起碼女主可以痛快地斬斷對一個渣男的愛。然而,他那么誠實,那么禮貌,她又那么愛他,還在憧憬以后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她也以為他們一直相愛著。
她不知道男主愛另一個人有什么錯,但就是心里不舒服。如果有一天婚姻遭到背叛,她寧愿從來沒有轟轟烈烈過,只要平平淡淡,相濡以沫就好。
她明白,幸運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現(xiàn)在就誠實地表現(xiàn)出自己不會與一個女人相守一生。既然背叛已經(jīng)注定,那這份感情就沒有必要開始。
看到她的眼神變的堅定,他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但是他猜不到她在想什么。無論她在想什么,他都沒有選擇,不是嗎?他不會放手,他就是想要寵她,關(guān)心她,愛護她。
獨孤桀也不再說什么,下一秒,將她攔腰抱起,不顧旁邊兩個大活人呆若木雞的神情,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柳詩玉瘋狂地錘著他的胸,卻像錘著鐵墻,他不為所動?!澳惴砰_我!”
他們都沒有聽到身后,葉千千呆呆地問姚爵琛,“他平時就是這樣的風格?”
姚爵琛嘴角輕挑,好看的桃花眼彎得像新月,“怎么?你喜歡?我可以滿足你?!?p> “滾?!?p> 柳詩玉還在吵鬧著,獨孤桀已經(jīng)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臥室,放在大床上。柳詩玉剛要起身,就被他按回到床上,蓋上被子。
“你干什么?”每次都霸道地不問自己的意見。
“睡覺!”
“我不困,干嘛睡覺啊?”
“黑眼圈都出來了,還說不困。”
“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我會邀請她在這住一陣子?!?p> “……可我就是不想睡,哪有大早上逼人睡覺的!”
“不許說廢話了,快睡?!?p> “不睡?!?p> “我不介意陪你睡。”說著,就上床,隔著被子把她摟在懷里。
柳詩玉鼻子一酸,轉(zhuǎn)身背對著他。為什么他對她這么好,他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那么的溫暖,安心,可這偏偏是個錯覺,她不能對這個危險的男人抱一絲的幻想。既然沒有天長地久,為什么還要來招惹她。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感到懷里小女人的身體微顫,他心頭一緊,一直胳膊支撐著身體,另一只手摟著她,讓她面向自己。當看到小女人梨花帶雨的模樣,他的心都碎了。她怎么了,他又觸到了她的什么傷心事?
“怎么了?”獨孤桀凝著劍眉,溫柔的地說,用一只手輕輕地附上她的臉頰,為她擦去淚水。
她卻將頭悶在被子里,抽泣地說,“你為什么要招惹我,你能不能放過我!”
他只覺得萬劍無情地穿透了他的心。為什么他對她的愛,對她的在乎,會變成對她的困擾。難道她就那么想擺脫自己?
窗外陽光明媚,溫柔地照亮整個房間。獨孤桀第一次覺得這溫柔的陽光是如此的刺眼,從來只相信自己的力量的他,竟然也埋怨起上帝的無情,怨它不給他絲毫恩賜,任由他的心被瓦解地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