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走了以后,秦琪雪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她本以為自己是不愛陳偉昊的,她本以為自己和陳偉昊在一起不過是因為迫不得已,但是在自己危難的時候,為什么她的心里竟會滿是陳偉昊。還有陳琳,她都恨死陳琳了,為什么陳琳要救自己。本來,她覺得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現(xiàn)在她卻覺得自己欠了陳琳一條命。
秦琪雪在超市買菜,她看到柜臺上琳瑯滿目的酒,沒有控制住自己便要了幾瓶。
回到家的秦琪雪本來只想小酌一下,卻一發(fā)不可收拾。她“扔掉”小杯子,直接拿著酒瓶子喝起了白酒。
她邊喝酒邊聽著“Foster the People”的那首《Ruby》,這是陳偉昊最喜歡的歌曲。就是因為這首歌的歌詞,陳偉昊開始喚自己叫“Ruby”,盡管秦琪雪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昵稱?!禦uby》是“RubyFun”的原型,“RubyFun”是他們的澀口感情。
秦琪雪坐在地上,她質(zhì)問自己,質(zhì)問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問不出結(jié)果。她開始哭。其實一直以來,秦琪雪只想要的不過是自己愛的人愛自己,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王澤。她突然不想再爭了,既然“白棘”保不住了,她便舍了“白棘”,反正她也不是事業(yè)心很強(qiáng)的女人。既然陳偉昊愛自己,而自己或許也愛著陳偉昊,她又何必舍近取遠(yuǎn),非要和王澤在一起呢。
不如放下恩恩怨怨,秦琪雪又一次想要好好過日子了。
她昏昏沉沉地走進(jìn)小臥室,掏出抽屜最里面的避孕藥。秦琪雪把它們包在透明塑料袋里扔在門外,繼續(xù)回客廳喝酒。
陳偉昊上完班回家的時候,他愣愣地看著自家門口垃圾袋里的避孕藥。其實他早就猜到了,他也早就知道了秦琪雪出軌的事情,他只是不說。陳偉昊了解秦琪雪的性格,要是處理不好一段關(guān)系,秦琪雪便會選擇把那段關(guān)系拋棄。如果秦琪雪知道自己發(fā)現(xiàn)她偷情的事情,秦琪雪一定會破罐破摔,跟自己分手。而陳偉昊不愿秦琪雪離開。
推開房門的陳偉昊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秦琪雪買的菜散落在廚房里,滿地都是。
“說了不讓你喝酒,你怎么還喝?!标悅リ欢自谇冂餮┟媲?,一把奪下她手里的酒瓶子,他不喜歡秦琪雪喝酒。
“你知不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你還喝這么多,要不要命啊?還是這么沒有克制力,一喝起來就沒停,你要是酒精中毒怎么辦?你又不能去醫(yī)院,萬一出事誰來救你啊……”
秦琪雪看著陳偉昊嘮叨地數(shù)落自己,她一把抱住陳偉昊就開始哭。
“我知道,我知道。”秦琪雪邊哭邊搖頭。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知道還喝這么多。喝酒就能解決問題嗎,不過就是麻痹自己……”
“我想好好過日子了可不可以?”秦琪雪抬起淚眼看著陳偉昊。
陳偉昊沒想到秦琪雪會和自己說這些,他閉上了嘴。最近一段時間,秦琪雪對自己總是很冷漠,他一直以為秦琪雪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他還以為秦琪雪要走了。
“我不想爭了,不想計較恩怨情仇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秦琪雪把頭埋在陳偉昊懷里,因為酒精的作用她的口齒變得不清楚,但是陳偉昊卻聽得真切。
“好,好?!?p> 周末的時候,余思潔約了秦琪雪和陳琳一去出門,她想給陳宇換個離家近的醫(yī)院。
自從上次陳琳在“白棘”看到鏡子上的“血窟窿”之后,她對余思潔總有些抵觸。雖然她覺得按照余思潔的性格不像是會做出這件事的樣子,但是要是把齊樂斷指和這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那整自己的人一定是余思潔無疑了??墒悄菞l短信和“血窟窿”真的有聯(lián)系嗎?陳琳不確定。最近她總在想自己得罪過什么人,但是她想不出,莫不是之前扣了幾個員工獎金的事情?
林宜萱和余思潔和好之后,她們就聊開了,余思潔不再整日沉浸于陳宇的車禍中,她必須向前看,畢竟還有女兒。林宜萱總是有事沒事地找余思潔聊天,說東說西,偶爾也會說說工作上的事情。特別是說起“白棘”的那個徐子琪的時候,她總要罵罵咧咧地抱怨上好久,說這個“老女人”是如何老奸巨猾,還一直和自己對著干。
林宜萱知道余思潔要和秦琪雪出去玩,她很好奇,她也想認(rèn)識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余思潔閨蜜。對于余思潔有別的好朋友這件事,林宜萱總是難以釋懷。
周日,四個人約在余思潔家樓下見面。秦琪雪說自己會開車接了陳琳再過去,她讓大家都不要再開車了。
那天秦琪雪開的是一輛黑色的“福特SUV”。
要見到“情敵”的林宜萱特地“盛裝出席”。走出家門的時候,她還故意摟著余思潔的胳膊以示主權(quán)。
秦琪雪走下車,在門口等她們。
“徐子琪?”林宜萱看著秦琪雪懷疑地問。
秦琪雪早有準(zhǔn)備,倒是淡定自若。
“我叫秦琪雪?!鼻冂餮α忠溯嫘π?,“聽說你最近總是罵我呢。”
林宜萱輕笑,其實她不是沒有猜想過徐子琪就是余思潔口中的秦琪雪,她只是想親眼見證。林宜萱輕笑,因為她覺得很有趣,看來她和秦琪雪也算是老相識了。
秦琪雪在車外等了一會兒,看陳琳還不下車,直接開了車門把陳琳拉下了車。
“嘭?!?p> 林宜萱手里的包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好,我叫陳琳?!标惲彰媛秾擂危ばθ獠恍Φ貙α忠溯娲蛑泻?。
“林宜萱?!绷忠溯鎿炱鸢盎囟Y”。
余思潔不明狀況地拍了林宜萱一下。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哪有。”林宜萱回到了平常的模樣,調(diào)侃上了余思潔,“你才魂不守舍呢?!?p> “你心虛?!庇嗨紳嵳f著逃上了車。林宜萱想拽她,卻晚了一步。
四個人坐在車?yán)?,氣氛壓抑,余思潔只好沒話找話說。
“小雪,你怎么換新車了?”
陳琳開著車,聽到問題有點心神不定,她怕秦琪雪會說實話,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想替秦琪雪回答,卻被秦琪雪打斷。
“沒換車,是買了輛新車,原來那輛停車庫了。不是想著以后大家一起出去玩,車大點也方便嘛?!?p> 陳琳震驚地看著副駕駛上說起謊話面不紅心不跳的秦琪雪。
“哦,這樣啊。這輛SUV也沒比那個馬自達(dá)大多少,換來換去有意義嗎?不會像萱子一樣老喜歡刮壞車,所以強(qiáng)迫癥的陳偉昊又買了一輛新的吧。”余思潔本來想說笑,話終卻想到了陳宇,瞬間沉默。
余思潔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時候,陳琳卻一個急剎車,把車?yán)锏娜硕紘樍艘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