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三疊對碎星崩。
宋晏賓心中冷哼一聲,拳勢不變。這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內(nèi)勁,正面硬拼,他有信心破開張岳的內(nèi)勁防御,碎星崩內(nèi)勁在手臂中爆發(fā),連骨頭都能震成碎末,這小子的一條胳膊就廢了,以后再也不成威脅。
拳掌相交,宋晏賓臉色驟變,只感到三重連綿不絕的勁道,一道疊著一道,匯成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
碎星崩的力量都沒有離開拳頭,就被涌來的內(nèi)勁擊潰,內(nèi)勁沿著手臂上竄,整條胳膊頓時失去知覺,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宋晏賓只能眼睜睜看著,張岳又一掌向自己打來。
啪!??!
一掌正中宋晏賓胸口,將他的身體橫打飛出數(shù)丈,滑落到擂臺的邊緣。
雖然沒有跌下擂臺,但是宋晏賓一口血噴在地上,再也掙扎不起來。
擂臺主持叫停的聲音適時響起,張岳也沒有追擊的意思,收手站在擂臺上。
“張岳獲勝!”
擂臺主持大聲宣布,旁邊沖過來幾名醫(yī)生,用擔架將宋晏賓抬走。
這時臺下才如夢方醒一樣,響起如潮的掌聲!
張岳勝的漂亮,剛落入危機,兩掌將對手擊倒吐血,簡直是神轉(zhuǎn)折。
“師父威武霸氣!師父太帥了!”關寶寶帶頭瘋狂大喊。
郁文杰激動的雙手握拳,指甲深深陷進肉里,這就是我要拜的師父,這就是我從此一生要追求的目標。
蘇老、白老都忍不住站起來鼓掌。
“想不到啊想不到,道亭前輩的春潮三疊今日又重現(xiàn)人間?!?p> “是啊,春潮三疊,真的是春潮三疊,一掌三重勁,威力是原來的三倍,宋晏賓輸?shù)牟辉┌?,他?nèi)勁再強也強不過張岳的三倍啊。今日之戰(zhàn),張岳小兄弟可是一舉成名啦?!?p> “天才,真是武道天才啊?!?p> 兩位老武師激動難抑。
蘇家弟子們一個個都喜形于色,太解氣了,比擂一開始就不順,堂堂蘇家竟然被打了個三連敗,白老武師雖然扳回一城,但是他都滿頭白發(fā)了,還在臺上奮戰(zhàn),讓蘇家后輩弟子們情何以堪。
張岳的獲勝,直接讓蘇家弟子們壓抑的情緒爆發(fā)了,有人甚至當場落下激動的淚水。
張岳下臺時,一群蘇家弟子沖過來,像迎接明星一樣簇擁著他回到座位。
白老武師沖張岳翹起大拇指,張岳回了一個有點靦腆的笑容。
望著張岳像得勝凱旋的將軍一樣,遠處的寧學文眼中射出憤怒怨恨的光芒。
失去雙耳后,這位寧家大少變得越來越偏激,當?shù)弥罴乙擞H時,憤怒地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大吼大叫了一晚。
無奈李威主意已定,寧承為了拉攏他助擂,也就默認了退親之事。憤怒之余,寧學文將自己失去雙耳的事情完全遷怒到張岳身上。
都是你!你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在山谷的時候,一直等到我的耳朵被割掉才沖出來!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就是要害的我成這副樣子,好把我的未婚妻搶走!
寧學文的怒火,旁邊的寧承看得清清楚楚,他輕輕拍了兒子一下:“別著急,這場比擂我們贏定了,等蘇家倒了,收拾一個沒有后臺的小子還不容易,哪怕他是武師?!?p> 聽了父親的話,寧學文才勉強安靜下來,繼續(xù)觀戰(zhàn)。
張岳異軍突起,為蘇家拿下了一場勝利,寧家一方只剩下兩人,余雙璧還是打過一場的,只有那個青衣老者不知深淺。
蘇家的支持者們?nèi)繕酚^起來,下過賭注的人紛紛打開手機加注,甚至有一些原來押注在寧家身上的,此時也改了主意,反過來給蘇家投注,寧家的賠率節(jié)節(jié)升高。
余雙璧走上擂臺,張岳還想再接再厲,被白老武師攔?。骸澳銊倭艘粓?,先休息一下,回回內(nèi)勁?!?p> 張岳只好坐下,目送白老武師上臺。
白老武師對余雙璧,兩人都打過一場,內(nèi)勁都有所消耗,論經(jīng)驗和武技,白老武師技高一籌,但是余雙璧年輕,體力好,兩個人在擂臺上勢均力敵。
纏斗良久,白老武師抓住余雙璧的一個破綻,再次施展出彈腿,將其踢落臺下,取得了本人的二連勝。
掌聲如雷,全場賓客都站起來為這位老英雄鼓掌,連幾位公證人都站了起來。
白老武師勝了后卻不肯下臺,直接向?qū)幖易詈笠蝗?,那個青衣老者做出邀戰(zhàn)的手勢。
張岳擔心地對蘇老爺子說道:“蘇老,白前輩消耗太大了,您還是讓他下臺休息一下吧?!?p> 蘇老搖頭:“你不知道他的性子,對方只剩一人,他是不屑于搞車輪戰(zhàn)術的,下一場摸摸對方的底子,很快就會認輸離場的。”
“原來是這樣?!睆堅谰磁宀灰?,老前輩的這種武道精神確實讓人敬重。
青衣老者將長袍一撩,邁步上臺。
白老武師注視著這個對手,只見他神情沉穩(wěn),不急不躁,似乎對自己要對戰(zhàn)三名對手的事情,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尊駕如何稱呼?”白老武師施禮問道。
“余恨水?!?p> “也姓余,您和余雙城余雙璧是?”
“那是我的兩名義子。”
“原來如此。”
臺上一問一答,下面都聽得清楚,原來這是一家三武師,寧家運氣真是不錯,能請到這種幫手,只要說動余恨水一人,就能饒帶上兩個義子武師。
蘇老爺子若有所思,不搞師徒相承,而是將武技傳給義子,似乎西南幾個省的一些地方有這種習俗。余家三人出自那里,怪不得查不到他們的根腳,他們根本不是東海省人。
“余兄,您能調(diào)教出兩名武師義子,白某深感佩服,咱們年紀都不小了,就不要打來打去的,搭搭手吧?!?p> “也好?!?p> 余恨水聞言,干脆的伸出一只手,和白老武師握在一起。
“你是——”白老武師神色大變,似乎遇到了極為驚恐的事。
余恨水收回手,似笑非笑的望著對方。
“白某認輸?!卑桌衔鋷熼L嘆一聲,顫巍巍的離開了擂臺。
“白老弟,出什么事兒啦?”
蘇老爺子看好友神情不對,連忙問道。
“唉——栽了,蘇老哥,咱們這回徹底栽了,你也認輸吧,不用上臺了。”白老武師唉聲嘆氣。
“為何,難道那個余恨水是——”
“沒錯,他是中級武師。”白老武師接道。
中級武師!
一擊落雷轟下,蘇老爺子那么冷靜的人,身子都不由自主晃了一下。
他的身后,所有蘇家弟子都和冷凍了一樣,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