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讀書不知年月,胡川也絕少打電話過來,顧青云樂得清靜。雖然外界妖魔鬼怪齊出,也沒有干擾到她的宅生活,不知不覺,轉(zhuǎn)眼就是兩年。
兩年時間,顧青云熬出了一對閃亮的熊貓眼,把文物學(xué)的知識與小茅山掌教們留下的記憶結(jié)合起來,相互對比和融匯,馬馬虎虎構(gòu)建起自己的考古文物學(xué)資料系統(tǒng)。
要說現(xiàn)在她欠缺的,就是實踐經(jīng)驗了。
作為休閑,她也撿起了英語,雖不十分優(yōu)異,用來對付工作大約也足夠了。
文物鑒定師的考試安排在第二天早晨,考場設(shè)在彭海大學(xué)考古系的禮堂。
顧青云翻出兩年沒動過的一個舊包,翻箱倒柜找出錢包證件銀行卡帶上,親親小秋兒的額頭,把她交給顧媽媽帶照顧,獨自乘車前往小彭州。
先踩點,再準(zhǔn)備好考試必備的東西,好好睡一覺,精力充沛的迎接考試。顧青云是這么想的。彭海大學(xué)坐落在小彭州市西南方的銅川區(qū),顧青云下汽車轉(zhuǎn)公交,可憐宅了許久,看什么都新奇。
一下公交車,迎面就看到許多人圍著一個地方正在指指點點。顧青云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見人群中擠出一個中年大叔,穿著皺巴巴的高檔西裝,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中年大叔沖到路邊抓住一個姑娘的胳膊,一臉懇求地念叨:“我有房子有車子有公司,什么都有,你跟我走吧?!?p> 那姑娘驟然遇到這種情況,呆呆的愣住了。這時,一個女人從后面追上來,對這姑娘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他瘋了?!?p> 看起來像是這位大叔的妻子,穿的溫婉考究,此刻一臉憔悴。吃瓜群眾們紛紛轉(zhuǎn)過來,看著他們交頭接耳地說話,原來這兩位就是被圍觀的主角。
“你瘋了?這樣在大街上亂跑,跟我回家吧!”那女人雖然打扮得十分得體,此刻卻十分狼狽,拉著中年大叔的胳膊哭著說話,眼睛都腫了。
“我有房子、有車子,什么都有,只要你愿意,我就休了家里的黃臉婆。”
那中年大叔笑嘻嘻地轉(zhuǎn)過來,拉住了他妻子的手說。
這女人臉色頓時慘白,滿眼里都是絕望,輕輕搖頭說:“你瘋了,真是瘋了?!?p> 那落魄中年大叔卻放開了她的手,又去拉路邊經(jīng)過的別人去了。
顧青云看不過去,這中年大叔一臉的黑氣,像是被妖物纏住了。雖然不算嚴(yán)重,那邪物并沒有打算要他性命,不過這樣下去,也會鬧得一家不得安寧。
她上前對中年大叔的妻子說道:“我有辦法?!?p> 說著,顧青云猛地抓住了中年大叔的手:“你是在說我嗎?”
中年大叔笑嘻嘻地念叨著轉(zhuǎn)過臉來,顧青云趁機將一道辟邪符拍在他的后背上,耳中只聽見一聲尖叫,他臉上的黑色妖氣頓時無影無蹤。
她把這男人的身體掰過來,推到他妻子的面前:“誠惠,三千塊。”
看起來這一家都不缺錢,顧青云放心地要價。那女人從呆滯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一看丈夫果然不再說瘋話,連忙從手包里拿出手機:“轉(zhuǎn)賬可以嗎?”
顧青云點頭,報出手機號,眼看三千元到賬,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轉(zhuǎn)身要走。
這時,那女人突然又拉住了顧青云的胳膊:“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求您再幫幫我們徹底解決這件事?!?p> 顧青云回頭解釋道:“有辟邪符在,那妖物只怕不敢來迷惑你家的丈夫。如果你還不放心,到時候有事可以打我電話。”
從氣色上看起來,中年大叔雖然十分狼狽,卻還沒有他妻子顯得憔悴。大約只是被怪物捉弄了一回。
妖類也是修行不易,先警告一番也就罷了。如果不肯收手,再去收拾不提。
揮別這二位,顧青云利利索索地進(jìn)彭海大學(xué)逛了一圈,找到了考場。
正在滿校園地瞎逛時,對面來了一撮男生,看那稀疏的胡須,突出的喉結(jié),正是彭海大學(xué)的學(xué)生。
其中一個男生迎面走上來,帶著自以為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向顧青云問道:“這位學(xué)妹,你也是考古系的嗎?”
顧青云笑笑搖頭,男生有些尷尬,回頭看了看同伴,又堅持問道:“那么學(xué)妹是哪個系的?”。
顧青云回答:“不是學(xué)妹?!?p> 這下男生一臉的笑有些掛不住了,他無所謂的甩了甩頭,又問:“那…學(xué)姐的聯(lián)系方式可以留一個嗎?”
顧青云笑著再次搖了搖頭,多年沒有遇到搭訕,這樣的感覺也是久違了。
離開彭海大學(xué),顧青云就近找了一家青年旅社定了房間,隨后出去吃飯。
由于靠近大學(xué),青旅旁邊就是一條小吃街,顧青云找了家還算干凈的小吃店,要了一碗牛肉面,找了一張干凈桌子坐下來。
吃完飯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路燈一盞一盞亮起來。
路上多了很多人,下班的,出來聚餐吃飯的,散步乘涼的都有。顧青云沿著路邊走,路過一個巷子時,不由得停住腳步,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巷子深處很黑,顧青云卻看得很清楚。她取出一張誅邪符,向巷子里走去。
路燈照不到的死角,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女生背倚在墻上,正從一個看上去很酷的“男人”手里接過一小包粉末。
“這就是你說的K粉嗎?”女生拿在手里,用手指捏了捏,問。
那“男人”一手撐墻,帶著曖昧說道:“當(dāng)然是,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驗貨?!闭f著就低下頭來,呼吸里的熱氣噴到了女生的頭發(fā)上。
顧青云看得分明,這位看起來非??岬摹澳腥恕?,長著兩只觸角,身體肥白,還有兩對翅膀攏在身后,分明就是一只毒粉蛾成了精。
那紙包里只怕不是什么K粉,而是毒粉蛾翅膀上的鱗粉。不過都一樣,都是害人的東西。
“晚上應(yīng)該和同學(xué)在一起,獨自出來和陌生人會面,不安全?!鳖櫱嘣普f著,走進(jìn)了巷子里。
毒粉蛾精幻化的男人扭過頭來,對顧青云說道:“多管閑事?!?p> “不是在多管閑事,”顧青云耐心起來,認(rèn)真解釋給它聽:“如果彭海大學(xué)旁邊出了莫名其妙的人命案,可能會導(dǎo)致學(xué)校加強戒備,這樣一來,面對社會的文物鑒定師考試就得推遲,這就影響到我了。”
“所以,不是多管閑事?!鳖櫱嘣七呄蚯白咭贿呎f話,手里的誅邪符發(fā)出越來越亮。
思若成蝶
昨天不小心睡死了,我盡量保證更新,對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