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飛天斬月
我走錯路了么？
林風心口，仿佛大石堵上，難受至極。
“林師弟，你莫要傷心，在我眼里，你是最厲害的！”孫小美說著，暗暗拉了拉他手指。
林風心頭一暖。
“嘿嘿，林風，我爺爺就說過，你掌、爪變形，又學了長拳，打出去的攻擊雖然威勢駭人，卻錯亂不堪，我算是明白了！你已經(jīng)毀了！”程玉釵適時地打擊起來。
她今天最開心的，就是林風能這么不開心。
“你這賤人，胡說些什么？”孫小美大力鷹爪功施展，出手如電，刺向程玉釵脖子。
“喲，孫小姐好生潑辣！怎么，不能說你心上人一丁點不好？”程玉釵抽出腰間短刀，用刀背擋住了孫小美的一爪。
“咳咳！”
見到兩女忽然動手，藏刀老人咳嗽了一聲。
兩女這才緩緩收招，重新落座。
眾人沉默時。
林風忽然開口問道：“我已通關(guān)一萬刀，不知師伯，何時傳授刀法？”
林風一番話，讓眾人更為沉默。
那一旁少年呆了呆，隨后嗤笑出聲：“林風，你前途已毀，無法踏入秘境，還想學刀？”
林風露出疑惑之色，反問道：“既然前路已斷，無法前進，不如橫著走！拓寬道路，多學幾門功法，增強實力才是最佳選擇，不應該是這樣嗎？”
林風一番話語，讓少年啞口無言。
藏刀老人瞇起眼睛，拍手稱贊道：“好秉性！”
這叫林風的少年，他越看越是歡喜，但也越覺得可惜。
“我之刀法，名為飛天，雖名為飛，意卻為藏?！?p> 說著，藏刀老人拿著地上的刀，站了起來，來到了一個鐵皮木人前：“入門為‘斬骨’，蓄力藏刀，一刀可連肉帶骨，劈成兩半?！?p> 唰的一聲，寒光閃爍，藏刀老人將手中的刀緩緩插回刀鞘。
那鐵皮假人中央裂開，咔嚓一聲段成兩截，掉落在地。
“看清了嗎？”藏刀老人看向四個少年少女。
孫小美與程玉釵搖頭，只有林風和那少年點頭。
“小成，為‘斬鐵’！”
隨著藏刀老人說話，寒光再次閃爍，劃過了程玉釵的腰間。
鏘的一聲，他腰間短刀斷成兩截，碎裂滿地。
而藏刀老人手中之刀，嗡鳴不止，仿佛野獸咆哮。插入刀鞘，這才不再聲響震動。
“看清了嗎？”藏刀老人又問。
三人搖頭，只有林風一人點頭。
“大成，為‘斬鋼’?！?p> 藏刀老人說著，又是一刀，將空中一根鋼柱斬成兩截。
“圓滿，為‘斬刀’?！?p> 藏刀老人掏出一把一模一樣的精鋼長刀，雙刀相擊，霎時間兩把刀都斷裂成了兩截。
看到這里，林風搖了搖頭。
“何故搖頭？”藏刀老人扔掉手中長刀，看向林風。
“我很失望，所謂藏刀，其實練的，就是蘊藏氣血的技巧，然后瞬間爆發(fā)而出！如同普通人曲指彈指，也能遠超手指所能發(fā)出的力量，歸根到底，這也是屬于‘技’?！?p> 林風說著說著，看向了地上的兩把斷裂長刀：“若我猜得不錯，圓滿境界藏刀，可斬出十倍于自身的力量！”
“你說的不錯！”藏刀老人并未惱怒，而是露出欣慰之色，頻頻點頭。
“所以，師侄略感失望！所謂斬鐵，也是不過是力道大了些，再加上兵器鋒利，所以威力巨大……”林風拱了拱手，看向藏刀老人，誠心請教：“敢問師伯！若用木劍，如何斬鐵？若用鐵劍，如何斬鋼？”
此番前來，確實有些失望。
若是林風只是一兩門功法圓滿，學了這藏刀技巧，提升很大。
畢竟這蘊藏氣血，猛然爆發(fā)的技巧，確實殺傷力巨大。
但此時，他四門功法圓滿。
林風覺得，就算將這藏刀提升到圓滿，恐怕提升也有限。
木頭斬鐵，這個問題問出，那一旁的少年，眉頭一挑，竟然對林風有了幾分佩服之心。
“先前是我沖撞，林兄弟年長我一兩歲，莫要見怪！”少年收斂表情，恭恭敬敬的對著林風拱手，欠了欠身。
“咦？怎么忽然賠禮道歉？”林風也是詫異起來。
“林兄弟生活在這青州城彈丸小地，窮山惡水，卻能無師自通，初窺神通秘境，趙某佩服！你天縱之資，礙于無人引導，毀了前程，趙某惋惜！”姓趙的少年說著又欠了欠身。
‘青州城從南到北，我趕路用了一整天，這還算是彈丸小地？這小子來頭挺大?。俊?p> 林風內(nèi)心腹誹，對這少年惡感消了大半，也是還禮道：“趙小弟大義，你若再練上幾年，興許也會有我現(xiàn)在這般成就，加油！”
姓趙少年聞言滿頭陰云。
藏刀老人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只小狼毫毛筆，對著房梁隔空一筆畫去。
一道無形波紋激射而出。
房梁之上咔嚓一聲，木屑飛濺，仿佛被刀刃砍中一般。
隔空刀氣！
“這就是秘境的功法嗎？這應該不是藏刀了吧？”林風皺眉。
這隔空打出刀氣的場面，林風見過兩次。
一次是在虎爺宅邸門口，那被龍爺一掌轟穿的大門。
第二次，是在聽雪樓前，那九船畫舫的安九娘彈奏琵琶，音化兵戈，斬出一刀無形刀氣。
那一招“音化兵戈”，林風轟出了十掌，才將其打散。
當時，林風也被刀氣砍傷了半邊身子。
“是藏刀，但并非飛天，而是斬月?！辈氐独先苏f著，手中的小狼毫筆碎裂成粉末，掉落滿地。
“氣血境功法是飛天，秘境功法是斬月？莫非所有氣血境功法，都是通往秘境之路？”林風似乎摸到了某種門檻。
“是，也不是！畢竟，有些功法，創(chuàng)造者，也才是氣血境，哪里又能修煉到神通秘境了？”
藏刀老人微微搖頭：“想要斬月，在于一個‘意’字，若能掌握刀意，方可踏入神通秘境?！?p> 這時候，那姓趙的少年一步走出，開口朗聲道：
“《趙國歷》記載，五百年前，每逢月圓之夜，天空月亮就變成血色。看向血色月光，人就會異化成妖魔，如此持續(xù)了百年?！?p> “五百年前，藏家老祖只是個砍柴人，妻子不幸在晚上看到月亮，失去理智，異化成怪物，最后被藏家老祖親手結(jié)束性命?！?p> “后來，藏家老祖，將紅月視為仇敵，想要砍下天空月亮！他便拿著柴刀，站在山巔。每日月亮升起，砍到月亮西沉，終有一天，他一刀砍出，連帶著自身飛了起來……此為飛天?！?p> “再后來，藏家老祖，已熟練掌握飛天，卻依舊砍不著月亮。但他依舊每天砍著，不曾停歇，最后，從他手中，斬出了一道百丈長的刀氣……此為斬月?！?p> 傳說和歷史夾雜，從這姓趙少年口中說出，其余人聽得津津有味。
“那最后月亮斬下來了嗎？”程玉釵聽得意猶未盡。
“你是豬嗎？自己晚上不會抬頭看看，月亮有沒有斬下來？”姓趙少年沒好氣道。
“藏家老祖斬沒斬下來月亮，跟我抬頭看月亮有什么關(guān)系？”程玉釵雙手叉腰，似乎并未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
兩人斗嘴時。
林風陷入了沉思。
飛天之后，就是斬月……
每一門功法，都有其背后蘊含的道路。
若不明其意，則無法更進一步。
“秘為道，踏上功法背后之道，則為秘境；神為意，通達其心，則為神通！所謂神通秘境，原來如此，但，這不妨礙我同時走很多路吧？”
林風說著，露出微笑，對著藏刀老人一拱手道：“還請師伯傳授飛天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