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坤聽明白之后,有些無語,這件事說到底就是一個權(quán)二代想要裝個逼收小弟,沒成想對方是個愣頭青,把他的面子給撅了回來,這才起了沖突。
事件起因有些可笑,但現(xiàn)在問題是自己這邊的人吃虧了啊,那怎么行!
現(xiàn)在因為什么打起來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把洪超那個傻大個救出來,不就是打架嗎,這事兒他熟得很!
于是鄧小閑在前面帶路,程坤跟在后面,兩人快步向沖突發(fā)生的地點(diǎn)趕去。
等到了地方,程坤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傻眼了,特么眼前打成一團(tuán)的估計有三百多人,這可比鄧小閑說的場面大多了。他還看到人群之外,一個相貌很英俊的小白臉臉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的鬧劇,估計他就是方寒,事情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恐怕是他料想不到的。
這幫人一邊打一邊叫罵:“媽的,那個混蛋敢踢我的屁股,老子饒不了你……”
“艸,你們幾個一起上,算什么好漢,有本事單挑啊……”
“尼瑪,還想偷襲,看老子的猴子偷桃!”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傳出。
鄧小閑也張大了嘴巴,看著程坤望向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坤哥兒,那個,在回來找你的路上,我又叫了幾個同是晉陽郡出來的老鄉(xiāng)……”后面的后就不用說了,很明顯,這幫熱血的家伙聽到消息直接擼起袖子就沖上去了。
少年,不要慫,就是干!
程坤有些哭笑不得,但這樣的話事情就鬧大了,事后這些人估計逃不過軍營的懲罰。但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先制止這場鬧劇。
他徑直走上前去,遇到有人擋在自己身前便直接揪起他的衣服,手臂一甩,好似大象甩鼻一樣將人扔到幾米開外的空地上,輕松的好像扔的不是人而是棉花一樣,兩只手左右開弓,效率極高。
一時間,一個個人好像餃子像鍋一樣紛紛飛起,然后摔在地上,頓時沒了力氣,只能躺在地上低聲呻吟。
開始時,還沒人注意,等到幾十人都被甩出戰(zhàn)局后,里圈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半路攪局的家伙。見到他一路橫沖直撞,遇人就扔,猛地一塌糊涂,也有些迷了。
哥們,你哪邊的??!
很快有晉陽郡的人認(rèn)出程坤,頓時臉上大喜,沖其他人大喊:“大家不要慌,是坤哥兒來了,抓住這幫龜孫子,不要讓他們跑了!”
上谷郡的人聞言一驚,不妙啊,這個猛男好像是對面那幫人的幫手,他們趕緊擺脫糾纏,退到一邊,眼神警惕地看著程坤。
兩邊人停下來之后,程坤也找到了洪超,此時這個大個子衣服上全是鞋印,露出的皮膚上也是一塊塊的青紫,顯然是吃了不少虧,嘴角也被打破了,流出了一點(diǎn)血跡,他看到程坤后,露出一個笑容,憨憨的說道:“坤哥兒,還好你來了,這次多謝你了?!?p> 程坤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不用謝,洪超身上的傷雖然看著嚇人,但都是皮外傷,涂上藥之后過幾天就沒事了。他身上就帶著藥,都是幽然親手配的。
想起自己走時,幽然那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程坤心里不由一暖。
這時,之前站在一邊的方寒走了過來,他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隨自己一起來的手下,然后對程坤抱拳行禮道:“在下上谷郡方寒,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程坤上下打量了方寒一眼,走近了看,這方寒生的的確十分英俊,劍眉星目,英氣十足,之前自己腹誹他為小白臉倒是冤枉他了。
人家以禮相待,程坤同樣回敬,他也微笑抱拳:“方少爺多禮了,在下姓程名坤,不過一介武夫而已,談不上什么高姓大名?!?p> 方寒又道:“今天的事皆因我而起,事情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實(shí)非我所愿。幸好程兄及時出現(xiàn),才不至于把事情鬧的更大。待新兵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會有幾天的假期,到時我想設(shè)宴邀請程兄,不知程兄愿不愿意給我這個面子?”
“呃……”程坤沉吟了一下,有些拿不準(zhǔn)為何此人剛一見面就這么熱情,但一見到他眼中的熱切,程坤有些明白了,這是要找機(jī)會招攬自己??!
程坤撮了下牙花子,有些無語,這小子是迷上戰(zhàn)略游戲了還是怎么著,怎么見到個人就上前招攬,話說招募英雄你不應(yīng)該去找酒館嗎?!
不過這一下他倒是看出來,方寒此人心地不壞,頂多有些世家自己的傲氣罷了,這也難怪。
他笑了一下,“方少爺此話言重了,今天的事本就是一場誤會,說開了就好。赴宴嘛,還是先算了,你我既然同處軍營,日后便是袍澤,打交道的時候多的是,不必這般刻意。”
方寒聽了,臉上有些遺憾,旋即說道:“程兄此言甚是,倒是我想多了,能有機(jī)會和程兄這樣的英雄一同馳騁疆場,想必一定是一場快事。”
僅從這句話中就能看出他心底潛藏的傲氣,在軍隊中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有馬騎的。
兩人說話的功夫,之前被程坤甩飛的幾十個人也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程坤力道把握的很準(zhǔn),他們都沒有受傷,只是一時間被摔散了架子,內(nèi)腑受了些震動,這會兒已經(jīng)沒事了。
洪超和其他晉陽郡的人也圍到了程坤身邊,這場架一打,程坤倒是和他們的關(guān)系親近了不少。之前的一路上,程坤一有空暇就會冥神修煉,在別人看來未免顯得有些高冷。
除了洪超一身傷外,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掛了些彩。他們之中沒幾個人懂得武藝,上去也只是憑著一身蠻力與對手扭打,有那倒霉的跑到別人包圍之中,寡不敵眾,自然要吃些苦頭。打的時候,只顧著將對手打倒,還感覺不出痛來,這會兒閑下來,都感覺身上火辣辣的,說不出的苦楚。
程坤看著他們?nèi)家簧砘覊m,嘴上不住地呼痛,有些無奈,便招呼這些人回去,準(zhǔn)備拿出自己的傷藥,后天就要開始訓(xùn)練了,以大家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到時候成績怕是很難看,若是因此耽誤了眾人的前程,那就因小失大了。
方寒目送著程坤回去,心中卻有些苦惱。
他知道程坤剛才聽出了他話中隱藏的招攬之意,但是對方卻拒絕了。
今天,他剛到這代郡軍營便遇到了兩位壯士,尤其是程坤,好像還身懷武功。自家老爹說的果然沒錯,自己以前的眼界太低了,這天下果然是能人異士層出不窮。
但是為何自己像老爹教的那樣上前招攬卻都失敗了呢。程坤還好,只是婉拒。那個名叫洪超的壯漢聽了自己的話,卻臉色難看的好像死了爹娘一樣,真是奇哉怪也。
還有自己這一幫手下,居然不顧自己的勸阻,上去就將人一頓好打,搞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還不知道軍營中的上官知道后會如何懲罰。特么你們臉上麻子不叫麻子,叫坑??!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幫人雖然名義上自己的手下,這一路上也對自己很是殷勤,但真要說有多么敬畏自己,那存粹是騙人的。
就從此事來說,自己本意只是想交好洪超,可被這幫人一攪和,不結(jié)恩反結(jié)仇。雖然他們本意是為自己出頭,可卻沒有事先詢問自己,這實(shí)在犯了他心里的大忌。換做在家中,他一定不會輕饒??上КF(xiàn)在在軍營中,他也只能先放下,記在小本本里,等日后有機(jī)會再說。
程坤的眼力還是差了一點(diǎn),以為方寒只是個年輕人,殊不知人家從小在家人身邊耳濡目染,腹黑的緊。
回到營房,程坤拿出治療瘀傷的藥酒分給大家,他事先也預(yù)料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所以藥酒的量有些不足,每人只能分到一點(diǎn)。這幫人卻不介意,能有傷藥就不錯了,各自脫下衣服,互相幫忙上藥。
程坤看著洪超,忍不住問道:“洪超,我聽猴哥兒說今天沖突的起因是因為你拒絕了那方寒的招攬。我說這話并不是說責(zé)怪你,我相信大家也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為何你的反應(yīng)如此激烈?”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了洪超。他們都對這個憨厚的大個子很有好感,但就像程坤說的一樣,他們二話不說就上去幫忙打了這么一架,雖然并不后悔,但總得知道自己是為什么而打的吧。
洪超聽到之后,卻沉默了下來,半晌沒有說話。
直到有人臉上開始變得難看,洪超才語音低沉地說道:“我出身海陽縣,爹娘以種田為生,家中只有哥哥和我兩個孩子。日子雖然過得貧寒,常常吃不飽飯,但我卻覺得很快樂。小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事,就是跟在哥哥屁股后頭,在田間地壟里玩耍。”洪超的臉上顯現(xiàn)出孩童一樣純粹的快樂的神情,仿佛在回憶里又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程坤和其他人都靜靜地聽著。
“可我九歲那年,爹娘兩人一次到城中賣菜,卻遇到縣城中一家郭姓大戶家的家丁在街上縱馬狂奔,我爹他躲閃不及,被馬踏斷了腿,之后更是發(fā)起了高燒。娘她找了很多大夫,可最后我爹還是因為傷勢過重在一月之后去世?!焙槌恢螘r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接著說道:
“那時候,為了給爹治病,我娘已經(jīng)把家里能賣的東西都拿去賣了,只留下幾畝薄田和一個破舊的老宅。我娘她也找過那郭家,想討個說法,可沒想到卻被人亂棍打了出來?;氐郊液?,我娘便氣的吐血,兩天之后跟著我爹一起去了。只留下哥哥和我兩個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能想象到,兩個孩子獨(dú)自生活,日子過得該有多么艱難。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郭家,洪超又豈能不恨到骨子里,怕是在他心里,也連帶著恨上了所有的權(quán)貴和大戶。
“該殺,實(shí)在是該殺。若這等事被我見到,直接一劍了結(jié)了他?!?p>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不知是誰說出這般殺氣騰騰的話。扭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程坤雙眉倒豎,眼中露出寒光。
移山公
看到昨天有人疑惑為何軍營之中會出想斗毆事件,在這里我簡單的解釋一下。 首先,程坤他們現(xiàn)在還只是預(yù)備役,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還算不上新兵,在開始正式訓(xùn)練后,會有軍營的人給予處罰。 另外,前文也提到過幾次,本文中設(shè)定的楚朝尚武,民風(fēng)剽悍。在軍營之中打一架。只要不動兵刃,不打死人,真心算不上什么大事。就像現(xiàn)在的軍隊里也一樣,士兵之間也難免會有沖突,但只要不動槍就好。 ps.今天是周一,按照作者的慣例,向各位求一**薦票,本周沒有混到網(wǎng)站推薦,移山表示很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