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茶盞,夙歌瞟了我一眼,又看了下潘非魚,低頭淺飲一口。
潘非魚忙擺手,“你。。。你別這么看我哈,我膽小。經(jīng)不起你這么看?!?p> 我噗嗤樂出聲,忙掩住嘴,立馬作等著受教的模樣。
夙歌抬手就給了我額頭一個爆栗,開口說:“雖然我認(rèn)同你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但是你是認(rèn)為這種事就憑你們兩個就能辦成是么?”
“事在人為嘛。”我捂著額頭。
“沒有官方支持來推行,誰能去動手修改德昭帝定的規(guī)則?!辟砀枰痪湓掽c(diǎn)醒了我。
“是啊,我怎么忘了這是皇皓雪的千閣學(xué)坊!”我幡然醒悟,以拳擊掌,而后便看見兩個目瞪口呆的人在看我,立馬捂住了嘴。
心里忍不住扇自己耳光,都是平常在花七圣佑他們面前說皇皓雪說習(xí)慣了,這兩個人面前也是張口就來,潘非魚就罷了,夙歌這個人精。
“我錯了,是我口誤。”我忙認(rèn)錯。順便岔開話題,“那你說該怎么得到官方的認(rèn)可?!?p> 夙歌審視著我,看的我心虛的砰砰直跳。
但他倒是順著我的話接著說:“令兄如今已是當(dāng)朝三品的御史了。由他出面向陛下上書提議,而后我會稟告我父親相助。剩下的就看陛下的意思了。這件事情,任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德昭帝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世人皆知。她定下的規(guī)則,是否能夠改變。全在陛下一念之間?!?p> 我心下確實(shí)一沉,我把這一切真的想的太簡單了。
還以為只靠我和潘非魚的異想天開就可以大功告成。
但涉及到的畢竟是多方權(quán)力交集的千閣學(xué)坊,還是出身特殊的千閣學(xué)坊。
我想僅憑自己根本不可能來改變游戲規(guī)則。決定權(quán)在皇伊賢那里??磥?,我先要說服他才行。
“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放假?”我問。
“放假?你是指冬休日嗎?”潘非魚接話:“還有半個月?!?p> “還有半個月!”我驚呼:“天吶?!?p> “你別告訴我你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冬休日。”潘非魚一副看外星人似的眼神。
“難不成還都知道嗎?”我看夙歌,他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
還有半個月就可以回宮了,我立馬如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
“太好了!好久沒吃老李頭做的飯菜了?!?p> “我記得我們剛才還在談?wù)隆!辟砀栊χ磁赃叺呐朔囚~。
“這會她滿腦子都是吃的了,哪里還記得什么正事?!迸朔囚~飲了口茶,附和。
“不過是冬休日,年年如此,為何會如此高興?!?p> “誰知道呢?!?p> “這件事我回去定會找我哥哥詳談。他若不答應(yīng),我定然會天天纏著他?!蓖蝗缓芟肽钚≠t啊,第一次離開他這么久。
我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豪爽的往桌上一放:“續(xù)杯!”
這離冬休日越來越近的半個月,根本無心顧及其他,我每天都是掰著手指在倒計(jì)時。
惹得明月抱怨,我是不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會有兩個多月看不見她。
兩個月,我又開心的抱著她轉(zhuǎn)圈。辛苦上了四個多月就要有兩個月的假期,這太劃算了。
“我今年留在外祖母家過年,到時給你送拜帖,你可要出來玩啊?!泵髟乱辉俣凇?p> “待我請示家兄后便回復(fù)你?!辈恢滥懿荒艹鰧m,我只能先這么應(yīng)下明月。
我讓圣佑在我離開學(xué)坊時帶上花七回宮,以宮中的醫(yī)療水平和珍貴藥材,堆也能把花七給堆的活蹦亂跳。
待到真的離開學(xué)坊的那日,容若親自來接我,看見我直說我長高了。
而上了馬車,一揭開車簾,果然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我溫潤如玉的小賢。
“哥哥,”我歡呼著就撲了過去。
“阿卓。”皇伊賢接住我,今日他穿了一襲黑色銀龍紋的窄袖衣袍,愈發(fā)顯得他眉目英俊氣質(zhì)不凡。
“我就知道你定會來接我,這么久不見,我還真的是特別想念你呢?!蔽冶ё∷母觳病?p> “朕也甚是想念阿卓?!彼p輕揉亂了我的額發(fā),眼中的寵溺不言而喻。
“冷不冷?”他敞開披著的狐氅。
我趁機(jī)鉆進(jìn)去。
“還是小賢最好?!?p> 他攬住我,我伏在他膝上。
對我來說,在他身邊才是這個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不用多想多慮,心隨之靜如水。
慢慢的隨著馬車搖晃我不知不覺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