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玨將茍富貴綁在飯廳柱子上,憐兒惡狠狠的憋了一眼茍富貴,然后將兩條紅燒魚端上桌子。劉陽剛才受了點傷,腿有些不方便,于是拿著一根棍子拄著,劉陽看到茍富貴,氣就不打一處來,用棍子狠狠的戳了一下茍富貴的胸膛,疼著茍富貴呲牙咧嘴。
“公子爺,大家都以為您死了,沒想到您還活著,要是知道您在這里,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來方府啊?!逼埜毁F自然認(rèn)得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方府公子方玨,以前還被方玨欺負(fù)過。
方玨讓劉陽與憐兒一起上桌吃飯,劉陽死活都不肯,憐兒卻有些躍躍欲試,不過都被劉陽的眼神嚇退了。方玨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方府公子了,也不能再有那么多規(guī)矩,于是用命令的語氣讓劉陽與憐兒坐下一起吃飯。這是方玨醒來的第一餐,天色早已暗淡了下來,一盞油燈發(fā)出吱吱聲。這也算燭光魚宴了吧,只不過一旁還綁著掉了門牙的茍富貴。
方玨與劉陽父女盡情的享用美餐,一旁的茍富貴眼巴巴的望著,茍富貴更擔(dān)心待會兒方玨會不會真的把他給殺了。茍富貴對從前的方玨那是刻骨銘心的了解,眼前這位跋扈的公子可不會輕易放了自己,即便殺了自己,茍富貴也不覺得驚訝。
方玨一邊吃著,腦中卻想著今后的打算,不可能就這么一直躲在方府吧,要解決問題,根源還得從自己那個準(zhǔn)岳丈著手。是劉越交給方言護(hù)送稅銀的任務(wù),也是劉越親手將方府抄家。
方玨故意將吃剩的半條魚端到茍富貴的面前?!俺酝炅撕蒙下??!?p> 茍富貴被嚇得哪有食欲,這是斷頭飯啊,連忙向方玨祈饒。
方玨卻淡淡的笑了,這有些邪惡的壞笑,嚇得茍富貴小便失禁,這可讓方玨有些尷尬了。
方玨只是要讓茍富貴為自己辦一件事,因為此刻的方玨實在沒有人選為自己辦事。方玨給出的條件是,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還會有重賞。茍富貴當(dāng)然不信方玨真賞他什么,不過在聽到方玨目的時,又嚇得茍富貴額頭冒汗。原來方玨是想讓茍富貴潛入太守府幫他拿一些東西,至于什么東西,方玨也沒有告訴他,茍富貴知道方府與太守府的矛盾,猜想不會是讓自己去太守府殺人吧。
以方玨的思考,他不相信劉越一個人敢獨吞這筆稅銀,肯定會留下什么線索。
太守府守衛(wèi)眾多,豈能輕易進(jìn)出,搞不好小命就得丟了。不過茍富貴說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兩天后,太守劉越要舉行五十大壽。這可是一個好消息,身為州郡太守,前來祝賀的人自然不少。
方玨為潛入太守府,精心準(zhǔn)備了兩套裝備,那就是太守府家丁的服裝。
劉越五十大壽,太守府門前果然熱鬧非凡,進(jìn)出的都是一些江寧郡各地官員與富紳財主。有一些人,方玨還是認(rèn)識的,若是大搖大擺進(jìn)去,沒有請柬不說,被人認(rèn)出來就不好了。
方玨在太守府大門轉(zhuǎn)悠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就在方玨一籌莫展之時,一輛馬車的到來,讓方玨有了一個想法。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公子,方玨對此人再熟悉不過了,他就是江寧郡財主錢府家的大公子錢開,錢開的小姑姑就是方府的四夫人,方玨與錢開關(guān)系也非常不錯。不過方玨還是覺得有些冒險,如今方府沒落,連四夫人也回了娘家,不知錢開還會不會認(rèn)方玨這個昔日的朋友。
方玨走到錢開面前時,錢開一眼還真沒認(rèn)出是方玨,方玨穿著劉府的家丁服飾,還特意貼了一節(jié)小胡須。當(dāng)錢開認(rèn)真打量了眼前擋路的家丁,不禁差點大叫起來,不是眼花就是見鬼了,方玨不是死了嗎。
方玨也來不及解釋,簡單的說明來意,錢開卻有些遲疑,他不是不想幫方玨,而且擔(dān)心方玨進(jìn)入太守府會有危險。
請柬只能一張一個人,錢開是代表錢府來的,錢開的下人們都不能進(jìn)入。
“站住,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門口的一個太守府家丁指著方玨與茍富貴。錢開有請?zhí)?,自然不會被攔著。
“瞎了你的狗眼,連他都不認(rèn)識。他是老爺新招募的吳管家,專門去請錢府公子前來赴宴,還不趕緊讓開?!逼埜毁F照著方玨提前準(zhǔn)備的臺詞說道。為了表演不出錯,茍富貴練習(xí)了無數(shù)次。配合著方玨的氣勢,真讓守門的家丁給嚇著了,吳管家,那也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了,要是得罪了,以后可沒有好日子過。家丁起初有一絲懷疑,不過錢開的一句吳管家,讓這個家丁徹底相信了,這里是堂堂太守府,誰有這么大膽子敢冒充太守府管家。
方玨就這么狠順利的進(jìn)了太守府,太守府滿是賓客,家丁丫鬟們都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誰都不會把方玨與茍富貴放在眼里。方玨與錢開分別,錢開欲言又止,錢開不知道方玨進(jìn)來想做什么,不會因為方言被劉越抓了,而來報復(fù)劉越的吧,那也太不明智了。錢開話還沒說完,方玨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之中。
太守府很是繁華,比昔日的方府,卻還是顯得略輸一籌,方玨在劉越的書房門口轉(zhuǎn)悠了一會兒,書房是太守府重地,門口有兩個家丁守著,而挨著劉越書房的房間放滿了賓客送的賀禮。
“管家讓你們?nèi)ゴ箝T口守著,這里由我倆看著?!狈将k對著兩個家丁說道。兩個家丁有些懷疑的看著方玨與茍富貴,他們也是奉命前來看管這里的,一刻也不能離開。
“管家說了,賓客太多,以免閑雜人等混入太守府,而你倆長得威武霸氣,站在門口一定能嚇退那些不良之徒?!?p> 方玨的一番夸贊,兩個家丁果然威武神氣的朝太守府大門而去。終于走了,茍富貴這時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方玨讓茍富貴站在門口守著,有人來就通知方玨。
方玨進(jìn)了劉越的書房,一排排書架陳列著很多書籍,桌案上還放著一些公文。方玨開始認(rèn)真的翻找,每個書架,每個箱子。方玨找了很久,依然一無所獲,方玨找到一些地方官員與劉越的信件與公文,只不過這些并不是方玨要找的。
就在這時,方玨聽到一陣咳嗽聲,這是茍富貴給方玨的暗號,有人來了。方玨連忙躲在書架后面,手中早已準(zhǔn)備好了一把匕首,若是萬不得已,方玨也只好挾持人質(zhì)。
“我爹在里面嗎?”
“太,太守老爺不在。”
茍富貴顯然有些心虛,眼前這個氣質(zhì)高貴且美若天仙的少女稱書房主人為爹,那她就是太守府的千金小姐劉玉凝,太守府也只有一位千金小姐。
劉玉凝身后跟著一個丫鬟,正打量著茍富貴,顯然看著有些面生。
“你在這等著,我進(jìn)去?!?p> 劉玉凝知道這是劉越的書房,一般都是不讓其他人進(jìn)來的,所以也就讓丫鬟在門口等候。
“你是新來的,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毖诀咴儐栔埜毁F。
“對新來的,這不是老爺大壽嘛,人手不夠,所以…”
“你怎么流汗了?”
茍富貴故作鎮(zhèn)靜的擦了一把汗,說道。“剛才忙活了很久,熱嘛?!?p> “給,拿去擦擦吧?!?p> 丫鬟從袖子中拿出一根絲巾,遞給茍富貴,看著缺了門牙,說話有些漏風(fēng)的茍富貴覺得有趣。
書房內(nèi),方玨蹲在書架后,看見一個穿著墨綠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她就是太守府千金小姐劉玉凝,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方玨這是第二次見到劉玉凝,第一次是方玨與幾個損友偷偷翻墻看見過一眼劉玉凝,還差點被發(fā)現(xiàn)。
劉玉凝在書架上翻找著,一陣翻找之后,卻沒有什么收獲,劉玉凝停頓了一下,然后又在桌案上摸索著,突然摸到硯臺,感覺有古怪,于是試著旋轉(zhuǎn),突然桌案中間打開一個口子。劉玉凝有些興奮的想看個究竟,突然門口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姐,老爺來了?!?p> 茍富貴也繼續(xù)咳嗽起來,而且還是極為厲害的那種。
劉越對太守府家丁與丫鬟不記得幾個,不過劉玉凝身邊的丫鬟他還是認(rèn)識的?!澳齼海闩艿綍孔鍪裁??!?p> 劉越快速開門,劉玉凝本想躲在書架后面,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在書架后面的方玨也被驚嚇了一把。
“爹,你怎么來了。”
“胡鬧,我的書房我不能來嗎,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張婚書,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早就燒了?!?p> “你真燒了啊?!?p> “怎么,你還真想嫁給那個紈绔公子?要不是方府出了事,你的下輩子可就完了?!?p> “誰要嫁給他了,只是聽說方玨死了,你這又把婚書燒了,那不是又讓那死人得去了嘛。那以后…”
“你腦袋瓜子竟胡思亂想,家里賓客這么多,你母親見不著你,讓我來找你,聽說這次有幾個年輕后輩還不錯,你母親讓你也去瞧瞧?!?p> “母親竟瞎操心,江寧郡那些紈绔子弟我才看不上,我劉玉凝的夫君一定是一位威風(fēng)凜凜的大英雄?!?p> 劉玉凝跟著劉越離開,書房的門慢慢關(guān)上。方玨懸著的心才算落下。
威風(fēng)凜凜的大英雄,方玨不禁一笑,然后走到桌案,也扭動硯臺,書桌開了一個口子,里面放著一個匣子。方玨打開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封書信,有一些是劉越與京城官員的往來信件,內(nèi)容都很平常,不過有一封信有些特別,文字讓方玨看不懂,不過方玨見過這種文字,是突厥國的文字。劉越身為太守,居然與異族有來往信件,這可是大事,方玨如獲至寶,若是真如方玨想的,劉越勾結(jié)突厥人,那劉越可就要倒霉了。方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準(zhǔn)備離開時,一個空白封面的信封讓方玨好奇的打開。方玨一看內(nèi)容,這不就是自己與劉玉凝的婚約書嘛。想必方府抄家時,被劉越拿了回去。方玨將婚書一并放進(jìn)了自己懷里,方玨第一次見劉玉凝,就被其美貌迷住,但劉玉凝似乎對方玨不太感冒,方玨就更加不想這么放棄?!拔揖湍惴蚓?,我就是大英雄,你跑不了?!?
浮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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