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悄悄繞過火堆,沒有驚動火堆邊的凌風小隊成員,無聲息間靠近射手李安藏身的大樹。
可是射手李安實在是太小心謹慎了,倚坐的樹杈下方長滿了雜亂樹枝,吳憂根本不可能從正下方攀爬偷襲。
怎么辦?這該怎么辦?怎么才能做到悄無聲息?
吳憂抬頭望著射手李安所在的樹杈,心中微微著急,快速思索破局的方法。
“嗯?大樹?有了!”
吳憂看到一丈外的一棵大樹,眼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一個襲殺李安的方法瞬間形成。
為了保證成功率,吳憂在腦海中快速模擬整個襲殺過程,數(shù)次模擬后,成功率依舊不足七成。
“七成么?足夠了!”
吳憂面色堅定,果斷選擇拼一把,如果成功,皆大歡喜,如果失敗,立刻逃離。
他把手中長劍收到儲物戒,雙手合抱大樹,全身貼在大樹上,收斂靈氣,依靠強大的臂力和腿力,一點一點向上挪動。
整個攀爬過程中,沒有一絲異響發(fā)出,也沒有產(chǎn)生一絲波動,射手李安無所察覺,二者的距離越來越近。
終于,吳憂在與射手李安相同的高度停下,此時,二者之間的距離僅剩一丈。
一丈還是有些遠,很難做到無聲突襲,延伸的樹枝就成了吳憂的另外選擇。
吳憂不是三元境強者,做不到腳踩虛空、凌天而行,但身輕如燕還是能做到的。
他雙腳踩在一個成人手臂粗細的樹枝上,慢慢向射手李安挪動,八尺,五尺......
吳憂雙手手掌外靈氣涌動,在下一刻,射手李安就會被吳憂拿下。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射手李安忽然動了一下。
這一下不亞于一次大地震。
吳憂心頭一顫,雙手的靈氣瞬間被他收回體內(nèi),所有氣息全部收斂,仿佛化成一截枯木。
樹葉很密,月光也不能透進來,漆黑一片。
射手李安眼睛微瞇,隨意打量四周,但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隨后就再次閉上了雙眼,漸漸進入沉睡。
吳憂精神緊繃,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額頭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緊張到極致。
直至一刻鐘后,射手李安沒有任何動作,吳憂才敢再次行動。
他再次向前邁了半步,站在一寸粗的枝頭,兩手再次被靈氣彌漫,等待出手的機會。
輕風吹來,樹葉發(fā)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在這一刻,吳憂動了。
他瞬間暴起,身影快速劃破空氣的響聲被樹葉產(chǎn)生的聲音淹沒,二者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他的左手捂住射手李安的口鼻,右手在同一時間印在射手李安的胸膛,千牛決的勁道瞬間爆發(fā)。
伴著一聲沉悶的聲響,射手李安的胸膛微微向下凹陷,內(nèi)臟被吳憂的掌力震碎,一身靈氣也在重擊之下潰散。
但射手李安畢竟是一個修為還不錯的修士,受到致命傷后沒有立刻死去。
他瞪大眼睛看著吳憂,想要大聲呼喊,警告隊友,奈何口鼻都被吳憂死死捂住,沒能發(fā)出一絲聲響。
他很不甘,身體亂顫,想要弄出一些異動提醒隊友。
奈何吳憂早有防范,右手散出大量靈氣,覆蓋射手李安全身,沒有一絲外露。
靈氣凝結(jié),好似化成一層堅冰,固定著射手李安,他連動一下都沒能做到。
射手李安深刻意識到吳憂的可怕,眼中滿是疼痛和悔恨,有吳憂這樣的對手在,凌風小隊的前景堪憂,甚至有覆滅的危險。
但這一切都和射手李安無關(guān)了,半刻鐘后,射手李安徹底沒了生息,身體已經(jīng)變冷,僵硬異常。
吳憂把射手李安的尸體和兵器收到儲物戒,坐在樹杈上緩緩喘幾口氣,緊張的心情也漸漸平靜。
有驚無險的除掉最大威脅,此番突襲已經(jīng)算得上成功,但吳憂并不滿意,還想擴大戰(zhàn)果。
他想從樹上爬下去,靠近火堆邊的那七個人,尋找出手的機會。
剛往下走一步,吳憂腳下就傳來一聲嘎嘣脆響,一小根枯木從亂枝中掉落下去,“啪”的一聲摔個粉碎。
吳憂暗道不好,身影一動不動,收斂全部氣息波動,再次化成大樹的一部分。
“誰?”
接連異動驚醒了老牛,他一聲暴喝,只手提著大刀向吳憂所在大樹走來,很是小心謹慎。
“怎么了,老牛?”
沉睡的六人全部被老牛吵醒了,楚凌并不緊張,打著哈哈,瞇著睡眼詢問。
難道栽在這兒了?
吳憂身上冒出一層冷汗,看著凌風小隊成員悠悠轉(zhuǎn)醒,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老大,有動靜!”
老牛沒有回頭,繼續(xù)向吳憂所在的大樹走來,由于太黑,他走的速度并不快。
“撲棱棱~~~”
在這時,一只小鳥拍打著翅膀沖天而起,漸漸遠去,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分外響亮。
“呼,老大,沒事兒,只是一只鳥而已,沒有危險,你們再睡會兒吧?!?p> 老牛聽到飛鳥的聲音猛然松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火堆,并向楚凌幾人解釋。
“樹上有李安那小子在,不用大驚小怪的,唔,我再睡會兒,你小心戒備吧?!?p> 楚凌看了看吳憂藏身的方向,并不在意,說完就席地而坐,緩緩躺下了。
其他幾人也放下戒備,圍坐在火堆邊,再次陷入沉睡。
吳憂暗嘆僥幸,如果沒有這只飛鳥,必然會打草驚蛇,一番惡戰(zhàn)在所難免。
又是半個時辰后,吳憂再次行動,沿著原路返回,小心翼翼退回地面。
吳憂沒有立刻退走,他換了個方位,又觀察良久,尋找出手的機會。
但經(jīng)過剛剛的變故,火堆邊眾人戒備心很強,已經(jīng)不適合偷襲,無奈,吳憂只能退走。
冷鋒聽到叢林中傳來的細微聲響,瞬間拔出匕首,警惕的看著有響動的樹林,看到是吳憂才把匕首收了回去。
“天亮再說!”
吳憂對欲言又止的冷鋒微微一笑,走到冷鋒身邊小聲嘀咕一句,然后在火堆旁坐下,進入神識功法一念通的修行中。
從吳憂出去,到事情辦完回來,幾經(jīng)波折,吳憂的消耗很大,但他沒有舍得浪費時間睡眠,繼續(xù)努力修行。
天蒙蒙亮,吳憂便從修行中醒了過來,精神狀態(tài)極佳,一身朝氣滿滿。
白靈兒也睜開了雙眼,小小伸了個懶腰,一臉雍容,微微一笑如嬌蓮待放,美不勝收。
唯有熊起一個人深陷美夢,也不知道夢見了什么,嘴角掛著一行口水。
“呵,果然是大少爺作風?!?p> 吳憂沒有客氣,抬腳就對熊起的屁股踢了過去,速度很快,但沒有用力。
睡夢中的熊起仿佛從平地一下子跌到萬丈深淵,嚇得臉色都變了,叫聲噎在喉嚨里,沒能喊出了。
睡意盡退,熊起這才看到是吳憂搞的鬼,一臉委屈的向吳憂抱怨。
“姐夫,能不能行啊?睡個覺你還來打攪,還讓不讓我活了?你再這樣,小心以后我不給姐姐準備嫁妝!”
“臭小子,沒工夫和你在這兒瞎掰,我們準備說正事兒,想聽你就聽,不想聽滾蛋,沒人留你?!?p> 吳憂聽到姐夫這個詞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懷好氣的懟熊起。
“嘿嘿,正事兒要緊,正事兒要緊,姐夫,您趕緊說,我洗耳恭聽。”
熊起一聽是正事兒就來了精神,這可以說是對熊起的認可,不由他不認真,只是配合著挖耳朵的動作,正經(jīng)的回答也變了味道。
吳憂有些無奈,這個逗比的風格是不可能改變了,為了不影響心情,吳憂只能視而不見。
吳憂收起苦笑,很是嚴肅,沉聲說出凌風小隊的齷齪心思和曾經(jīng)的惡劣行為。
冷鋒白靈兒不疑有它,聽到凌風小隊犯下的惡行,殺意漸起,恨不得親自手刃這些敗類。
熊起則一臉懵逼,只是睡了一覺而已,怎么忽然間一切都變了?
“凌晨時分,我悄悄摸過去,擊殺了凌風小隊的射手李安,現(xiàn)在他們還剩下七個人,按照他們的計劃,待會兒會送烤肉過來,烤肉上撒著化靈散,一旦我們中招,后果不堪設想。”說話間,吳憂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
“哈哈,姐夫,你是沒有睡醒吧?怎么說起夢話了?凌風小隊原本只有七個人,你說你殺了一個,還有七個,這不是逗我們玩兒呢?”
熊起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吳憂,好像在說:姐夫,你不至于連簡單的數(shù)字加減都不會吧?你這樣怎么在我姐姐面前抬起頭來?
“孩紙,你還太單純,誰告訴凌風小隊只有七個人?你知不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射手隱藏在樹林里?如果他不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給你一支冷箭,嗖的一下,長箭穿過你的腦殼,砰,你的腦殼就會炸開,紅的白的紛紛流出,保準連你娘都認不出來?!?p> 吳憂誠心想要嚇一嚇熊起,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怪腔,手指也模仿成一支利箭,用力點著熊起的腦袋,再配合著吳憂搞怪的語氣,著實把熊起嚇個不輕,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別管他了,你們說說咱們應該怎么辦?”吳憂看著嚇得不輕的熊起一聲輕笑,隨后把目光轉(zhuǎn)向冷鋒白靈兒,征求他倆的意見。
“既然對方想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那我們就將計就計,殺了這些敗類,以免禍害他人。”
冷鋒面露狠色,不愿放過凌風小隊,作惡必須得到懲罰。
“別別別,咱們還是撤吧,他們足足有七個人,我們只有四個,拿什么和他們斗?”許是被吳憂嚇壞了,熊起已經(jīng)心生退意。
“拿什么?當然是拿實力!自閉關(guān)以來,我對元素的感悟加深不少,雖然因為時間較短,體內(nèi)還沒有儲存多少感悟的元素,但是戰(zhàn)力絕對能趕得上靈者境,而且比一般的靈者境只強不弱。”
冷鋒嘲諷的看了熊起一眼,臉上自信滿滿,身上戰(zhàn)意更是如風起云涌,翻騰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