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等一眾學(xué)員進入青楓學(xué)院不久便被分開了,五大峰的學(xué)員被青楓學(xué)院的工作人員帶著去了五大峰,而吳憂則跟著一位工作人員向上陽峰走去。
看起來九座山峰之間的距離很近,實則不然。
每座山峰都很高大,下方的山麓也很廣闊,所以山峰與山峰之間的距離很遠,有了較遠的距離才能保證山峰的獨立性。
當(dāng)然這不是說九大峰之間就真的完全獨立了,而是足夠的距離才能讓各大峰有一個相對安靜的環(huán)境。
這對于培養(yǎng)學(xué)員還是很有幫助的,少了外部的一些打擾,修行起來速度也會快上不少。
吳憂跟隨前面的青楓學(xué)院工作人員,快速朝著青楓學(xué)院深處走去。
一路上吳憂嘗試從帶領(lǐng)他的這位工作人員這里得到一些關(guān)于上陽峰的信息,奈何這位工作人員壓根就不搭理吳憂。
顯然,在這位工作人員的眼中,吳憂就是一個被學(xué)院放逐的人,任其在上陽峰自生自滅,這樣的人不值得自己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吳憂也感受到前方那個工作人員的不友善,說了幾句話后就不再出聲,默默跟隨他朝上陽峰走去。
上陽峰在青楓學(xué)院最深處,往日很少有人在這里出現(xiàn),以至于越往前走周圍的人就越少。
當(dāng)吳憂靠近上陽峰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看不到別的身影了,和其他山峰人流涌動比起來,上陽峰真的像是一座空山,可以稱得上是青楓學(xué)院最奇葩的一個山峰。
二人剛到上陽峰山腳下,就看到一塊巨石,上面刻了三個大字“上陽峰”。
這塊巨石雖然比較大,但是也只是一塊稍微大點兒的石頭,和學(xué)院門口的巨石比起來相差甚遠。
這塊巨石相當(dāng)破舊,滿是青苔,周圍凈是雜草,顯然許久沒有人打理了。
吳憂僅僅看到眼前的一切,就感覺到了上陽峰的落敗,這讓吳憂不禁想起得到修行法的方寸山。
吳憂料想到在這里的生活應(yīng)該很艱苦,不過當(dāng)吳憂感受到周圍濃郁的靈氣時,他就不把這些可能存在的艱苦放在心上了。
吳憂二人剛走到巨石旁,帶領(lǐng)他過來的那位青楓學(xué)院工作人員便停了下來,指著巨石旁上山的羊腸小道囑咐吳憂。
“順著這條路往上走你就能找得到上陽峰的師兄們,到時候給他們看看你的身份玉牌,他們就知道怎么做了,以后有什么事兒你可以請教他們,你自己上山去吧,我還有事兒就不送你上去了。”
帶領(lǐng)吳憂來的工作人員說完話,扭頭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唯恐吳憂拉著他上山。
就好像上陽峰有什么洪水猛獸,一旦上山就會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把這位工作人員嚇得都沒有了上山的勇氣。
看著落荒而逃的工作人員,吳憂苦澀的笑了笑,在吳憂眼里,是帶自己來的工作人員看不起自己,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事實上,吳憂真的猜錯了,直到后來吳憂見到那個恐怖存在,他才理解這位工作人員心中的恐懼。
吳憂不再理會逃走的工作人員,回過頭來看著巨石旁的羊腸小道,深吸一口氣便拾階而上。
吳憂走得很快,他現(xiàn)在沒有心思仔細打量這座上陽峰。
從測試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不少時間,天黑之前自己必須要找到這里的師兄,都安排好后自己才能返回客棧拿行李,然后在這上陽峰安頓下來。
上陽峰山道蜿蜒崎嶇,吳憂花費不少時間才走到山腰處,但到山腰處了吳憂還沒有見到一個人,山上不會沒人吧,吳憂不由自主的想道。
還好,又往上走沒多遠,吳憂便看到一片空地,空地對應(yīng)著一個山洞。
山洞無門但有窗,直到看到山洞,吳憂才安下心來,終于碰見親人了。
吳憂走到山洞前,抱拳躬身,沉聲說道:“有人在嗎?我是上陽峰新到的學(xué)員吳憂,按照學(xué)院的安排來此報道。”
停了片刻,沒有人回應(yīng),山洞里也沒有人走出來。
吳憂就郁悶了,周圍種植的有鮮花,明顯有人的氣息,而且這片空地的地面也被石板覆蓋,儼然就是一個小的武場,不應(yīng)該沒人啊,難道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里面兒的人沒聽到?
“有人......”
吳憂剛說倆字,他就感覺到一陣勁風(fēng)迎面襲來,他的雙眼并沒有看到什么東西,神識覆蓋范圍內(nèi)卻出現(xiàn)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靜靜站在他面前,還保持著揮掌的姿勢。
吳憂連忙后退兩步,然后抱拳躬身就拜了下去,恭聲說道:“這位師姐好,我是新入院的學(xué)員吳憂,院長安排我來上陽峰學(xué)習(xí),還請師姐多加關(guān)照?!?p> 說完,吳憂就從懷里拿出了身份玉牌,雙手呈上。
吳憂神識中的女子在看到他手中的身份玉牌后,才緩緩顯現(xiàn)出身影。
她的身影由無到有,由虛變實,當(dāng)徹底出現(xiàn)在吳憂面前的時候,吳憂已經(jīng)被眼前女子露出的這一手驚到了。
而出現(xiàn)在吳憂面前的女子看到吳憂吃驚的表情,嘴角也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上陽峰是有多久沒有來過新人了,沒有五十年也得有三十年了吧?
今天來的這個小子看起來有些呆呆的,但也知書達理,以后可有的玩兒了。
想到這里,她腦海里出現(xiàn)的是各種整蠱吳憂的畫面,早已經(jīng)把吳憂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事兒給忘了。
吳憂眼前的紅衣女子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從吳憂手中接過身份玉牌,掃了一眼吳憂的身份玉牌后,她就一手輕撫下巴,一手抱在胸前,滿是微笑的看著吳憂,慢慢繞起了圈圈。
吳憂站在那里沒有動,還是保持著躬身的狀態(tài),看著紅衣女子圍著自己繞圈圈,一圈,兩圈......
紅衣女子沒有說的話,而吳憂也沒有說話,小武場上,只有紅衣女子的腳步聲,還有吳憂漸漸變粗重的呼吸聲。
是的,吳憂的呼吸開始急促粗重了。
這并不是因為眼前的女子是一個美女,而且吳憂現(xiàn)在只是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此時的美色并不足以吸引吳憂。
吳憂呼吸加重的原因是身上越來越大的壓力,好像他被束縛在一個蠶繭里,蠶絲越來越緊,他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吳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沒細想,只是站在那里選擇硬抗。
紅衣女子一圈一圈的圍著吳憂走,每走一圈,吳憂身上的壓力就增大一分。
紅衣女子走的很慢,吳憂身上的壓力增加的也慢。
每多走一圈兒,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就斂去一分,她的表情也變得更加凝重了。
吳憂除了呼吸漸漸加重外,額頭上也開始有汗珠滑落,逐漸連成了線。
在紅衣女子圍著吳憂轉(zhuǎn)著圈兒的時候,小武場上相繼走來六個人。
年齡最大的一個是上陽峰的老三周興忠,看起來有五十來歲,有些瘦弱,但精神頭十足;
還有一個看起來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是老四孟河,膀大腰圓,胖胖的圓臉上一直帶有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整天樂呵呵的人;
而兩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拿著折扇的一個是老六丁文,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另一個空手而立的男子是老八冉志朋,一臉的嚴(yán)肅;
還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是老十崔英才,他唯恐天下不亂,向紅衣女子揮手示意加把勁,給新來的師弟一個下馬威。
最小的一個男子是老十二袁朗,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滿滿好奇的看著吳憂。
隨著紅衣女子緩緩行走,吳憂身上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但吳憂并沒有因為身上的壓力大就改變自己的站姿。
此時的吳憂還是保持著躬身抱拳的姿勢,他的后背有點點濕意,即使吳憂已經(jīng)運功抵擋了,但他還是出了不少汗。
走到這個時候,紅衣女子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笑意,剩下的只有震驚。
她已經(jīng)走了八圈,第九圈也已經(jīng)走了一半,她沒想到眼前的吳憂還能承受的住。
當(dāng)初小十二來的時候,紅衣女子也只是走了七圈,七圈結(jié)束,小十二倒下。
就連被大師兄稱為上陽峰天才的紅衣女子的丈夫小十,當(dāng)時也只承受了他八圈就倒地了。
吳憂身份玉牌中明明寫著五等全能,血脈為零,境界也只是引靈境,實力低下。
紅衣女子這么多年來精進不少,每一圈的壓力都比以前增強不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吳憂為什么能撐到現(xiàn)在?
從外表看來,吳憂顯得比較輕松,其實吳憂早已苦不堪言。
他現(xiàn)在只是在勉強支撐而已,這種壓力相對于今天早上初見青楓學(xué)院院長和五大峰峰主遇到的壓力強了數(shù)倍。
當(dāng)然,這不是意味著院長和五大峰峰主修為不行,比不上上陽峰的這位紅衣女子。
而是當(dāng)時院長和五大峰峰主距離吳憂比較遠,施加壓力的意圖只是強迫吳憂低頭,所釋放的壓力也沒有通過武技來施展。
吳憂受力的地方也只有肩部以上,對呼吸的壓力比較小,所以那個時候吳憂抵抗起來確實輕松些。
而紅衣女子則不同,看似紅衣女子只是在圍繞吳憂轉(zhuǎn)圈,其實紅衣女子運用空間之力的武技就已經(jīng)悄悄在施展了。
這種蘊含空間之力的武技施加給吳憂的壓力是全方位的,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承受著壓力,連呼吸都被壓制著。
吳憂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現(xiàn)氣喘如牛的狀況,看起來的確比早上狼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