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英激動了,徐君器擺了擺說道:“人各有志,我不能以一人之志阻攔了大家的腳步,英子,你也可以選擇你要走的路,我絕不阻攔?!?p> “我徐子英不會走的?!毙熳佑⑴e起酒碗,滿滿干了一杯。
“好!”徐君器點了點頭,而后環(huán)視一圈,看著沉默的李文忠,又看了看激動的麻子,最后端起徐子英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小杯,這才舉杯道:“今日我們兄弟三人就此分別,期待他日重逢之日,我們兄弟可以再度把酒言歡!”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徐君器“嘭”的一聲倒地不起。
徐君器這一醉足足睡了一天兩夜,這期間也確實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不過因為徐君宇徐君蓉之前失蹤的事情影響,徐子英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人反對,大家都知道,徐子英代表的是徐君器,而徐君器這幾日的行為大家有目共睹。
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李文忠李將軍帶軍離開了,而同行的還有徐君文(麻子),對于麻子的離開,多數(shù)人是開心的,畢竟這是一種榮升的意義,麻子平息暴民有功,被李文忠?guī)Щ厝フ摴π匈p,大家都知道,麻子就要升官發(fā)達了!
所以臨行的時候,除了宿醉未醒的徐君器,其他人都紛紛送行了,就連幾個孩子也都唱歌歌謠一路歡送,許多人說徐君器是因為不舍得不忍心,所以沒有露面,對于真實情況只有徐子英和麻子清楚,自然也不會說出來。
另外還發(fā)生了兩件小事,一件是兩個徐家的孩子在一起玩耍不小心將另一個孩子頭給打破了,本也是小而言之的事了,可是偏偏頭破的孩子母親是個矯情的,非要長輩們給個說法,可徐家眼下沒有族長,如何判定?
孩子母親倒是實在,張口就說:“眼下徐家除了徐君器,誰當族長我都不服?!?p> 這下好了,支持徐君器和支持徐君宇的兩方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互不相方,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翻出來說了一通,總之是互相詆毀,這件事傳到各個長輩耳中,也是頭疼的很,若是在這些事發(fā)生之前,他們還會信誓旦旦的說徐君宇便是徐家的族長繼承人,可是自從這一系列事情發(fā)生后,大家都很清楚,此時若是推選徐君宇,那么定有不少人會不服,到時候引發(fā)家族矛盾,可就是分裂家族的大事了!
沉睡中的徐君器不知道此事,可是徐子英卻很清楚,為防止有心之人乘著徐君器熟睡而定論,徐子英以徐君器身體不適為由,將幾位長輩請到了徐君器休息的帳篷,如此一來,即便是徐君宇有心做什么,也無可奈何。
另一件小事說起來就好笑了,就是在徐君器醒來的前一天傍晚,徐家營帳突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來者是一個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八年華,明眸皓齒,傲氣十足,一身紅裙,美艷動人,如紅蓮出水。女子是騎著馬來的,上下馬的功夫讓人大開眼界,到了這里張口就問:“誰是徐君器?”
眾人都被女子的容貌氣質(zhì)所折服,一時望而心醉,反倒忘了答話,最后還是徐君蓉跑了出來,冷哼:“你又是誰?”
“姑奶奶是誰你管不著,我來找徐君器?!迸诱f話不僅傲氣十足,而且語調(diào)霸氣側(cè)漏,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那姑奶奶我也不想告訴你?!毙炀剡€沒見過比自己更不講理的女子,兩個女人就這么犟起來了。
徐君宇聞訊趕來,拉住了徐君蓉,問道:“敢問姑娘名諱?找我二弟有事?”
聽了徐君宇的話,女子明顯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但語氣依然傲骨十足:“徐君器人在何處?”
“我二弟身體不適,不宜見客。姑娘你……”徐君宇皺了皺眉頭,他實在不懂為什么這女子口口聲聲說是來找徐君器,卻不肯自報家門,難道有什么隱情?再說徐君器何時認識了這么一位貌美難馴的女子?
“這么嬌弱?”紅衣女子一聲冷哼,“既然如此不打擾了,告訴徐君器,姑奶奶還會來找他的?!闭f著,女子駕著馬一溜煙的走了。
眾人議論紛紜,都被眼前的情況給弄懵了,剛剛從外回來的徐子英聽說了這件事后,也是詫異不已,但是想不通他也懶得想,只得等徐君器醒了好好問問,何時認識了這么一位姑奶奶。
徐君器是一大早醒來的,梳洗好了,便吩咐眾人開始收拾,囤積了這么多的干糧,是時候趕路了,只盼著在入冬之前可以找到一處像現(xiàn)在這樣的地方可以安身,等過了冬,再繼續(xù)朝北趕路。
見徐君器生龍活虎,大家都很高興,紛紛打招呼,興高采烈的收拾東西,徐子英知道他醒了,也匆忙趕來,將這幾天的事情做了個簡單的匯報,這才低聲曖昧的問道:“君器,咱們可是兄弟,你得老實說。”
“說什么?”徐君器一頭霧水的看著徐子英。
“你什么時候認識了一位姑奶奶?”徐子英眨巴了眼睛悄悄地問。
“姑奶奶?”徐君器懵了,徐家的姑奶奶除了跟莊帥一起第一撥離開的小姑姑徐自蘭以外,還有誰?
“紅衣服……”徐子英見徐君器不像是裝的,忙提示:“長得很漂亮……傲氣十足……”見徐君器還是一臉茫然,徐子英長嘆了口氣:“你該不會是臉盲吧?難不成這么一位美人姑奶奶,你都不記得了?”
“我并不認識這樣的女子?!毙炀鹘K于聽明白了,但仍是搖頭,他可不記得這些日子有遇到過什么女子。
“那人家為什么打馬過來張口就要找你?”徐子英也奇怪了。
徐君器毫不為意,對于這種事情他從來不關(guān)心,只是隨口“嗯”了一聲,便不多言了。
徐子英知道自己問了也白問,長嘆了口氣道:“我可聽說了,那位姑奶奶一過來就和蓉小姐杠上了?!?p> “君蓉沒事吧?”徐君器淡淡的皺了皺眉頭,對于自己這個堂妹的性子是知道的,如果真遇到什么高傲的女子,不杠上才怪。
“她能有什么事啊,這里畢竟是我們徐家的地盤?!毙熳佑⒃伊诉谱?,看來真的不認識什么姑奶奶了,不然怎么會這么一副神情,還真是失望,原以為有什么八卦可以打聽,沒想到又是一個枉然。
眼看大家收拾的有條不紊,徐君器很是滿意,找了徐君宇商量了一下繼續(xù)上路的打算,確定了明日一早就走,徐君器這才回了營帳繼續(xù)休息。
說起來李忠也算不錯的了,因為考慮到徐家的困難,丟了些營帳給徐家不說,還丟了不少臘肉酒水,說多不多,可是說少也不少,整整裝了兩輛馬車,夠他們吃上一陣子了。
畢竟天氣日漸寒涼,有了營帳總比露宿要好得多,孩子們、婦女們的生活也得到了不少的保障,這是大家都很感激的,這也是大家紛紛送行李忠一行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次日一早,十一輛裝滿貨物和人的馬車整裝待發(fā),徐君器和徐君宇依然打馬走在最前面,徐明依然一個人默默的走在最后,只是這次少了壯實的麻子,隊伍浩浩蕩蕩出了營地。
只是剛出營地,又出了意外狀況。
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騎著白馬的紅衣女子,徐君器皺了皺眉頭,倒是徐君宇反而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只是女子對于徐君宇的招呼似乎不見,只是灼灼的看著徐君器。
這讓徐君器有些毛骨悚然,半晌問道:“姑娘何人?為何擋著我們徐家的去路?”
“你就是徐君器?”女子挑了挑眉,微微抬著下巴,嘴角帶著月牙般的弧度。
“你是?”徐君器皺緊了眉頭,忽然間,他想到昨日徐子英的話,頓時一陣無語,張口就道:“姑奶奶?”
“真是乖!”女子哈哈一笑,朗聲回答:“倒是乖巧的很,姑奶奶就喜歡你這樣的。”
徐君器頓時猛地一驚,臉頰漲得通紅,他還是第一次這么失態(tài),白白讓人占了便宜不說,還被……戲弄了?
“你也不用害羞,我特意來看看你?!迸诱f著拉著馬繩走上前,圍著徐君器細細打量了一番道:“我叫洪秀。”
徐君器一臉茫然,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女子的眼神給束縛了一般,竟然有種動彈不得的感覺。
“看來你已經(jīng)忘了?!焙樾爿p笑,繼續(xù)道:“虧我哥哥一直掛念你,既然你救了我哥的命,我洪秀一定會替哥哥報恩,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女子說罷,從馬背上抽出一條長鞭,沖著徐君器的門面呼嘯而來。
“君器小心?!币贿叺男熳佑⒚Υ舐曁嵝选?p> 徐君器猛地一驚,伸手緊緊的抓住長鞭,定睛看向洪秀:“這就是你報恩的方法嗎?”
“自然不是?!焙樾爿p輕一抽,將鞭子抽回,又塞到馬背上,這才說道:“看來我是小覷了你,有點本事,那就走著瞧吧。不過我洪秀的恩情就怕你受不起?!?p> “君器拭目以待?!毙炀鞴傲斯笆帧?p> 女子頓時彎了彎嘴角,甜甜一笑:“后會有期!”說罷,一聲輕喝“駕”,騎著白馬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