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戰(zhàn)前夕
話音沒落,塔顏的鞭子已經(jīng)落下,剎那間伊即軒的身上皮開肉綻。
伊即軒沒有動,依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任由塔顏的鞭子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原本就不太同意大王子做法的匈奴將士,抱著眼不見為凈的態(tài)度,都沒有在殺害戰(zhàn)俘的現(xiàn)場,而是在不遠處擦拭自己的兵器。聽見鞭子抽打的聲音才注意到這邊的事情。
他們都是伊即軒的隊伍,見不慣塔顏的做派,但是受渾邪王的命令沒有辦法才跟著塔顏圍殲漢軍。
聽見鞭子抽打的聲音,以為塔顏又在懲罰做錯事的小兵,或者是對他不敬的漢軍,起初沒有在意,可是隨著塔顏的咒罵聲越來越大,才猛然發(fā)現(xiàn)塔顏的鞭子下竟然是他們的將軍。
伊諾眼眸驀地瞪大,啐了一口,抄起武器就往塔顏的方向走。其他將士也都紛紛跟著圍了過去。
塔顏抽的正起勁,沒有注意到正在有人向他靠近,他一輩子的追求就是至高的的權(quán)利,成為下一個渾邪王,然后統(tǒng)一匈奴各部族,殺進長安,將漢人永遠踩在腳下。他不能允許有人反對他,任何不同的聲音都要用鞭子來解決。
塔顏瘋狂的,猙獰的,揮舞著鞭子。
突然,鞭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轉(zhuǎn)頭望去,剛好遇到和伊諾憤怒的眸子在空氣中相撞,塔顏怒吼道,“放手!”
伊諾沒有說話,卻也不肯放手,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只是狠狠的瞪著塔顏。
塔顏怔了一下,右手繼續(xù)用力想將鞭子從伊諾的大掌中抽出,力量懸殊,鞭子依然被伊諾死死的桎梏著,塔顏大怒,又用力掙了一下,大聲吼道,“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p> 伊諾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渾圓的臉頰緊繃,眼角微微抽搐著,依然不說話,也不放手。
突然塔顏左手伸進腰間,抽刀而出,冷光一閃,下一秒,短刀重重插進伊諾的腹部,他還沒來得及防備,塔顏迅速抽出,又是一刀。
伊諾捂著傷口悶哼一聲,兩刀位置很近,鮮血不停地從傷口流出,沿著指縫緩緩流淌。
“伊諾!”伊即軒大聲喊著,扶住踉蹌這退后兩步的伊諾。
塔顏冷漠的看著還在不停流血的伊諾,抬了抬手手臂,將短刀舉到眼前,收回視線,冷哼一聲,“好刀是靠血來養(yǎng),但是你的血太賤,配不上它?!闭f罷將短刀隨手丟到一旁。
接著說道,“伊諾身份卑賤,卻膽敢對本王子不敬,鞭笞八十,以滅其戾氣?!?p> 伊即軒心里一緊,慌忙單膝跪地懇求道,“伊諾剛才只是一時沖動才冒犯大王子,實屬無心之舉,不是有意,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次吧,伊諾身上有傷,如果再鞭笞,可能就沒命了?!?p> 塔顏表情漠然,冷哼一聲,“他不是有意?我看他是故意冒犯本王子,多次頂撞,企圖不軌,沒有立即處死已是本王子仁慈?!?p> “兩軍交戰(zhàn)在即,求大王子,為了我部族勢氣,免去伊諾的鞭刑,末將懇求大王子。”伊即軒單膝跪地,重重抱拳,低頭懇求塔顏。
塔顏不想理會伊即軒,“你們都聾了嗎?我說的話都沒聽見嗎?把伊諾拖下去。”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有的人余光偷偷看向伊諾的反向,伊即軒扶著他,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腹部的刀傷,指縫間滿是紅色。
“大王子,要不先給伊諾包扎一下吧。”
塔顏身后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是他自己的護衛(wèi),說完話,便慌忙低下頭,生怕被塔顏凜冽的眼神吃掉。
“你們都想成為下一個伊諾?都想造反了嗎?”
塔顏的護衛(wèi)原本就懼怕他,都是在他的鞭子下摸爬滾打多年,早就沒有了棱角,更是被他一吼便雙腿發(fā)軟,趕緊按照吩咐,快步走到伊諾身旁。
“大王子,您饒了伊諾吧?!?p> “如果伊諾再受鞭刑,肯定會沒命的?!?p> 求情聲此起彼伏,他們都是跟著伊即軒的匈奴騎兵,這么多年風(fēng)風(fēng)雨雨,可以在敵人的刀劍下活過來,今日卻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他們不想眼睜睜看著伊諾這么冤枉的死。
一時間,眾人跪倒在塔顏的面前。
此刻的塔顏,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頭腦,哪還管得了是不是兩軍開戰(zhàn),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威嚴(yán),只要違抗命令者,必須死。
伊諾的腹部只是被簡單包扎一下,被捆在柱子上,傷口依然在不停的流血,包扎用的粗布已經(jīng)滲出血跡。
塔顏親自揮舞著鞭子,一道道傷痕深深的烙在伊諾的全身。
......
增援大軍臨時安營扎寨,霍去病的帳內(nèi)聚集了這次出征的主要將領(lǐng),雖然霍光的官職不大,但是在大BOSS心里地位高啊,所以每次帳內(nèi)議事,霍光成了主要與會代表。
霍光一般都不愿意多言,畢竟要顯示出自己比較高冷的逼格,所以他多數(shù)都是恭敬謙遜的站在后面聽大家發(fā)言,然后配合著點頭稱贊,拍拍手,再適當(dāng)?shù)恼菊娟?,投投票?p> 霍光不是不關(guān)心戰(zhàn)事,只是對于他來說,沒有真正面對匈奴之前,討論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要等著前方探子回報,到底是誰帶軍圍困了公孫敖,才好做細致的分析,以他對渾邪王郡幾個重要人物的了解,針對每個人的方案應(yīng)該是全然不同的。
大帳之內(nèi)談?wù)摰臒峄鸪?,霍去病也和霍光一樣只是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
“此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公孫敖奮起一搏還能支撐一段時間,還一種可能,他早就已經(jīng)抵抗不住,可能已經(jīng)全軍覆沒。無論是那種情況,咱們都可以繞過他們,直擊渾邪王郡老巢?!?p> “胡說,咱們此次任務(wù)就是解公孫將軍之圍,哪怕還有一兵一卒,也要去救,怎可拋下他們?”
“別忘了,皇上除了說解公孫敖之圍,還有另一個重要任務(wù),殲滅渾邪王郡老巢。”
“如果我們繞過公孫將軍,就是不仁不義,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p> “你怎么就肯定咱們五萬精兵這么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趕到的時候公孫敖還在?說不定戰(zhàn)事早就結(jié)束,而我們卻失去了一舉殲滅渾邪王郡的最好戰(zhàn)機?!?p> 霍去病凝眉,看著大帳內(nèi)兩方勢力激烈爭吵,到底是先攻渾邪王郡老巢還是先去解公孫敖之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站在不遠處的霍光卻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篤定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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