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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破天下

第036章 與李靜忠拜把子

盜破天下 正眼說蝦話 3222 2017-06-27 07:48:43

  黃沙漫漫,綠洲間布,這是西域常見的景色。整個宣旨的隊伍已經(jīng)行走了月余,隊伍中那桿代表宣旨使的大旗也都收了起來。長途跋涉,風塵漫道,整支隊伍似乎顯得十分沉悶,連馬兒也只是低頭前行。

  只是到了晚上宿營時,整支隊伍才有了些許活力。

  “老弟,你可真是個妙人??!”李靜忠的聲音響起,說話間,還夾雜著如老母雞一般下蛋后咯咯咯叫喚的聲音。

  行程中不出三日,在李無解這個掌握了大量段子的段子手的逗笑下,在李靜忠的刻意靠近下,二人的關(guān)系早就親熱起來。路途上,李靜忠一次又一次哈哈大笑,直夸李無解厲害。

  “再來,再來!”緩過氣來的李靜忠繼續(xù)要求。

  “好,你且聽!”李無解一副撩拳擦掌的模樣,“問:為什么關(guān)羽比張飛死的早?”

  李靜忠聽了,又苦苦思索起來,“關(guān)羽,張飛,死得早……”這關(guān)羽和張飛的事兒,李靜忠倒是讀過一點書,知道他們的事跡,只是這關(guān)羽為何比張飛死得早,肯定不是書中記載的那樣,不然,李無解也不會出。

  “哎,還是不會,李老弟,來說說,為什么?”

  “紅顏薄命嘛!”李無解動了動眉毛。

  “紅顏?薄命?”李靜忠一呆,想了一通,不一會兒,就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竅,又咧開一張大嘴,哈哈大笑起來。那模樣,真的就像一只嚯嚯嚯亂叫的大馬猴,而且,笑就笑吧,還不時看向李無解,結(jié)果一不小心幾滴唾沫居然飛濺到了李無解的臉上。

  “李老弟啊,你真是!”李靜忠指著李無解,笑不成聲,又拍著大腿,低頭大笑起來。

  李無解乘著這個間隙,趕緊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

  “老弟你太有才了!老哥哥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李靜忠笑的差不多了,復又抬起頭,這才正常說了一句話。

  “不敢,不敢,也只是一點兒腦筋急轉(zhuǎn)彎,不值一提!”

  “謙虛了老弟!”李靜忠摸了一把嘴上的唾沫星子,坐正了身體,看著李無解:“老弟啊,這幾日和你相處,老哥哥我發(fā)覺咱兩真是對的上眼呢!”

  李無解一聽李靜忠這么說起,心肝膽一顫,心道:“難道這個死太監(jiān)還有非分想法不成!”李無解可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丑八怪可是一個被閹割了的太監(jiān),而且李無解聽說,這些太監(jiān)都有一種不同尋常的癖好,“難道?”李無解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所以哪,哥哥想跟你提個要求,不知道老弟能不能答應?”李靜忠說著,看向了李無解,身體還靠近了一些,順勢拉起李無解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摸了起來。

  “什么……要求?”李無解澀聲。

  “也沒什么,就是老哥哥想與你結(jié)拜……咦,老弟,你這是怎么了?”李靜忠突然發(fā)現(xiàn)李無解臉色不對。

  “???結(jié)拜?”李無解大聲問道。

  “是??!結(jié)拜?。 崩铎o忠回答道,“老弟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莫不是得了傷寒了?”說著,伸手就向李無解的額頭摸來。

  “啊,沒事沒事!”李無解不覺松了口氣,“承蒙老哥抬愛,既然老哥看得起,真是讓無解受寵若驚!”說著,站起身來,抱拳施禮:“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哈哈!好好!”李靜忠也站了起來,哈哈一笑,施禮道,“無解老弟,哥哥也有禮了!”

  這是發(fā)生在行進途中,夜間休息時的一幕。

  ……

  遠在東邊的京城長安,街市繁華,客旅載途,車行轆轆,人行摩肩接踵,叫賣貨物的小販,表演雜耍的藝人,信馬由韁的士子;酒樓里,粗魯一些的劃拳,雅一些的,行酒令,幾個喝得微醉的漢子,踉蹌著出了酒樓,卻又朝著旁邊的妓樓走去,一到跟前,就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上來,一邊搖著手帕,似是要顯露出一款風情,又像是要揮走漢子渾身的酒味兒,而以帕掩面的模樣,還真像是厭惡漢子一聲的汗味和酒味……

  人群里,一個背著一桿長槍的男子正騎著馬兒,同行的,還有好幾名或挎刀,或背劍,或背槍的人。

  到了一處十字路口,背著長槍的男子突然勒馬停住,朝著一旁的一個大胡子中年男子道:“大當家的,我先不去鏢局了,直接從這里回家了!”

  “行!趕緊回家看孩子去吧,這趟辛苦你了!本來你孩子剛出生就應該陪陪老婆和孩子的,還叫你走鏢,真是慚愧!”

  “沒事,大當家的,這都是我分內(nèi)的事!”男子哂然一笑,不以為意,“如此,我就告辭了!”說著,朝著其他幾人也抱拳。

  “五當家的慢走!!”

  “五弟慢走!”

  “趕快回去看嫂子和孩子吧!”

  背長槍的男子微笑致意,便撥轉(zhuǎn)馬頭,朝著左側(cè)的方向走去。

  男子一路駕馬而行,四處觀看,似乎并不急著回家的樣子,突然,男子看到了一處賣糕點的攤子,趕緊下了馬,拉著馬韁就走了上去。

  ……

  長安城西南,豐邑,幾道巷陌繞過,一扇大木門出現(xiàn)在眼前,門前,一個老婦人坐在一張小凳上,正從身旁的針線簸籮里挑出一塊青色的布條,放在腿上比畫了兩下,再拿起膝蓋上的剪刀稍微裁剪了一番,便拿起一個穿線的細針就在腿上縫了起來。走進一瞧,卻是腿上正有一塊縫了一尺見方的布,瞧式樣,卻是民間的給剛出生的孩子穿的百衲衣。而從院子里隱隱傳出的嬰兒的啼哭聲,可以猜出這家人是新添了人口。

  老婦人邊縫,邊抬頭瞧了眼一旁的大樹上的喜鵲窩,只見幾只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這一瞧,才能看出老婦人竟然生了一張胡人的臉,眼珠隱約泛著藍色,與大唐人并不相同。

  “喜鵲叫,好事到!”老婦人嘀咕了一句,低下頭又開始縫起百衲衣,不過不再是悶著聲兒默默地縫,卻是嘴角微微顯露出笑容來。

  好一陣兒,老婦人突然抬起頭,疑惑地張望起來,側(cè)耳細聽。

  “嘚嘚,嘚嘚,嘚嘚……”

  終于,老婦人聽到了馬兒踏著路面的石板發(fā)出的聲音,老婦人放下手頭的活,扶著膝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瞧著街道口。

  終于,馬蹄聲近了,拐過一個院角,就看到一個背著長槍的男子,一手握韁,另一手提著一個紙包,正駕馬而來。

  男子看到老婦人,趕緊翻身下馬。

  “娘!”

  “哎,坤兒回來了!”老婦人歡喜地叫了一聲。

  原來,這名男子,正是往日護送李曲義一家的鏢師之一,李無解的師父楊淳的獨子楊坤。而很明顯,這名老婦人,自然是李曲義的妻子尼魯帕爾。

  “是的,娘,我回來了!”楊坤說著,將馬韁往馬兒脖子上兩繞,就不管了,接著上前來,攙住老婦人的胳膊,“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在外面久坐,少見風!”

  “沒事,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我估摸著你這幾天也該回來了!”尼魯帕爾說著,就要彎腰去提籃子。

  “我來吧!”楊坤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紙包放進籃子一并提了起來。

  “進屋吧,娘!”

  “走,進屋,進屋!”尼魯帕爾微笑著,抬手示意著,“無憂老念叨你呢,小月兒也都一副要翻身的樣子,前幾天還笑了呢!”

  楊坤一聽,迫不及待地就推開門走了進去,老婦人看了,開心地跟著,只是到了門邊,也不進去,而是扶著門框看著外邊,等楊坤騎著的馬兒仰首闊步地進了院門,這才跟了進去,順便閉了木門。

  ……

  “坤哥!”東廂房,李無憂看著一臉風塵的楊坤,撫摸著楊坤臉上硬胡茬,動情地叫了一聲。

  “無憂!”楊坤深情地望著李無憂。

  李無憂幸福地笑著,將頭靠進了楊坤寬厚的胸膛。

  房外,院子里,尼魯帕爾從院墻下的草堆里抱了一抱干草,來到了馬棚下,將干草放到了馬槽里,“吃吧!”

  馬兒聽了,噴了個響鼻,似是感謝一番,低頭便吃了起來。

  尼魯帕爾這才轉(zhuǎn)到后面,給馬兒解鞍,忙完了,來到東廂房門前,聽了聽里頭的動靜,猶豫一陣,終究沒有進去,而是繼續(xù)拿起籃子,將楊坤買來的紙包放到一邊,又縫起了百衲衣。

  只是縫著縫著,聽著屋內(nèi)楊坤和李無憂逗弄小孩的聲音,還有小孩那咿咿呀呀的聲音,尼魯帕爾內(nèi)心不由得想,要是丈夫還活著,正是縱向天倫的時候吧;要是兒子活著,說不定也娶妻生子了。

  結(jié)果一出神,手上不曾注意,被針尖插進了指肚。

  指上的疼痛讓尼魯帕爾反應了過來,看著指尖嫣紅的血珠,尼魯帕爾只覺得指尖的痛楚蔓延到了心底,痛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而眼淚也隨之滴了下來。

  突然,屋里有了動靜,卻是楊坤和李無憂抱著孩子出來。尼魯帕爾聽到了,趕緊擦干了眼淚,抹掉了手中的血跡,繼續(xù)低頭縫著。

  “娘,別縫了!”李無憂叫了一聲,“坤哥說他買了糕點,在哪里呢?”

  “這里呢!”尼魯帕爾說了一聲,提起旁邊的紙包就站了起來。

  “娘,你怎么了?”李無憂剛要接過紙包,看到尼魯帕爾的眼睛發(fā)紅,趕緊問了一句,。

  “怎么了娘?”楊坤抱著孩子,也走過來。

  “沒事,沒事!只是剛才不小心扎到手了!”尼魯帕爾遮掩道。

  李無憂懷疑地看著,不過不再追問,“那就別縫了娘,走,進屋,咱吃糕點去!”

  “哎,哎,走,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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