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市,雅欣學(xué)院里的音樂教室門口,擠滿了人——自然都是看熱鬧的了。
一個不明所以然的轉(zhuǎn)學(xué)生感到奇怪,揪著一個人就問:“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坎痪褪莾蓚€男生在里面嗎?”
被問的人便一邊埋汰著那人,一邊如實回答了:“你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這兩個人可是我們學(xué)校的三大校草之二而且他們都是有背景——里面那個不穿校服的,就是是顧氏集團的大少爺;另外那個,就是蕭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他們的父親可都是我們學(xué)校的大股東?。「螞r,他們?nèi)绻f起,還算是情敵呢。”
“嗯?!我好好奇,究竟是怎么樣的女孩,可以讓見過大世面的這兩位大少爺成為情敵啊?”自然而然,那人便會被勾起好奇心。
“哎呀,這說來可就話長了?!?p> “怎么就話長了?”
“那個被顧少和蕭少搶來搶去的女孩,其實她也不是等閑之輩,她是慕容集團董事長的掌上明珠。女孩應(yīng)該是屬于顧少的,因為她本來就是很喜歡顧少。可是誰知道,一向?qū)檺叟畠旱哪饺荻麻L這次卻死活都不同意,非要她和蕭少訂婚……”
“那么,她最后和顧少怎么樣了?”這明顯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只想聽結(jié)尾了。
“哎呦喂,你著什么急嘛,聽我慢慢說。女孩自然是寧死不屈,她的父親慕容董事長也死不相讓??墒?,胳膊哪里擰得過大腿啊?女孩當然是沒有擰不過自己的慕容董事長的,慕容董事長便讓她轉(zhuǎn)學(xué)去了別的城市了。好像是B市,又好像是E市……哎呀,這個事情我也是聽說來的。”
“哎,說來他們還真是可憐——可憐顧少的專情,可憐蕭少的不計回報,可憐她的堅貞不渝……”聽到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人是連連嘆息。
還沒有等那人說完,也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兩人身后的袁熙便發(fā)話了:“你再給我多說話!那個姓慕的有什么好可憐的?分明就是她活該!”
袁熙指著向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敘事情原委的女孩,憤憤道。
“人家姓慕容,不姓慕!不要以為慕容小姐走了你就可以和蕭少或者顧少在一起了。就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C市了,但是你還是沒有資格詆毀她的!更沒有資格命令我!”女孩顯然也是一個硬氣的人,不吃袁熙這一套。
“呵!我說錯了什么嗎?慕容筱安不就是活該嗎?如果她不矯情,乖乖聽她父親的話和蕭少在一起的話,又怎么會有接下的事情?賤人就是多矯情!我看啊……”袁熙說著說著,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了——完全忘記了她是在音樂教室的門口,而音樂教室門口就是顧天和蕭風。
這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是萬萬不可以亂講的。如果是被別人聽見了,傳到他人耳朵里的話,還可以打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但是現(xiàn)在是被蕭風和顧天親耳聽見了。
“我看她當初就不該替你求情,還讓你繼續(xù)待在學(xué)校里,現(xiàn)在我來替她斬出禍害。”自己心愛的女孩被詆毀了,顧天自然是忍不了的。
“她怎么選擇都是她的事情,她心里有顧天,自然是選擇顧天的,這并不是矯情。”蕭風一臉風輕云淡道,也不知道他說出這樣的話,的內(nèi)心會是怎么樣的波瀾萬丈。
“我看,最矯情的人,應(yīng)該是你吧!我真的是不明白誒,安安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你,以至于你處處都容不下她?!痹S是因為兩個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個人吧,顧天和蕭風也變得有了些默契。
蕭風冷冷地瞟了袁熙一眼,隨即便將目光轉(zhuǎn)向剛才那位替余欣瑤說話的女孩了。
女孩顯得很是平常,其貌不揚,十分普通的一張臉,臉頰上還有一些小小的雀斑。頭上那縷縷碎發(fā)被女孩用一個櫻桃小發(fā)卡夾了起來,兩個短短的雙馬尾,隨意地扎著,但是卻又不顯得凌亂。
一身校服,上身的潔白的白襯衫,而下身是淺綠色的短裙。一切都是那么的樸素,可是蕭風卻又感覺這個女孩不平凡。
也不知道是太想余欣瑤了還是因為什么,明明相差那么多。
可是那一瞬間的視覺差,蕭風居然把女孩看成了余欣瑤。
他冷靜下來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女孩,明明與余欣瑤就是判若兩人的。她雖然不及余欣瑤,但卻也有她的美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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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蕭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不由自主地問了那女孩的名字。
“我的名字嗎?哈,想不到學(xué)校里的風云人物竟然問起了我的名字?!迸⒁宦犑掞L的話,竟然笑著調(diào)侃起來蕭風,但是她還是不卑不亢地回答了蕭風的問題,“我的名字叫楊依,蕭少爺請記住咯,我不會說第二遍的?!?p> “那么,楊依同學(xué),為了感謝你幫欣……筱安說話,我們請你吃飯吧!”蕭風說著,看向了身旁的顧天,“你說呢,顧天?”
“你們怎么樣我可以沒有興趣,你一個人請她就可以了?!鳖櫶觳灰詾槿坏?,同時還不懷好意地沖著蕭風挑了挑眉頭。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蕭風。你這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別想拉上我做電燈泡!
“好吧,那我先走了?!笔掞L回應(yīng)了顧天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楊依,“楊依同學(xué),擇日不如撞日。你在幾班呢?不如今天中午放學(xué)我就來找你如何?”
“初二(3)班?!睏钜勒f罷,便回自己的教室去了。
然而,那個剛才不明所以然的新手此刻卻是眼珠一轉(zhuǎn),心生一計了——沒想到校草什么的這么好搞!
那新手這樣想著,便屁顛屁顛地跑到顧天面前了:“顧少爺好,我仰慕你很久了,今晚可以和我出去吃個飯嗎?”
蕭風:“……”一個女孩天生自來熟的嗎?臉皮顧天還厚……
顧天都沒有正眼看那個女孩一眼,一臉的不屑:“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再見!”
顧天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女孩傻傻地愣在原地——剛才那個叫楊依的怎么這么容易?。??
看著顧天的背影,蕭風微微上揚嘴角,笑了一下,迎了上去。
“我覺得那個女孩還不差?。俊笔掞L調(diào)侃顧天道。
“閉嘴,我才不想和這等女流之輩扯上任何的關(guān)系?!鳖櫶斓闪耸掞L一眼,想也沒想便回答道。
“喲,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嫌你家安安嗎?我可不能保證我不會挑撥離間,趁虛而入啊~”蕭風笑著,想逗逗顧天。
“你敢!安安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然而,顧天卻把蕭風的玩笑話給當真了。
“這可不是說說的,只要你對她好,我就可以放心了?!笔掞L由衷說道。
顧天也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他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是看上了剛才那個叫楊什么的女孩了?一向高冷的蕭少爺,不是只對我家安安一個人溫柔嗎?怎么?想去撩妹了?”
“也不是吧,我就是覺得,那個叫楊依的女孩挺有趣的……”蕭風聽了顧天的埋汰,卻也不惱不慍。
顧天:“……”
“言歸正傳,我們聊回剛才的話題吧?!鳖櫶斓哪抗饬钍掞L感到有些不舒服。
“什么話題?”顧天故意裝傻道。
“就是——一向以風流瀟灑自居的顧大少爺,現(xiàn)如今為什么不撩妹了?還不進女色,難不成你還想高冷一把?”
“把“風流”去了,我什么時候風流了?”
“哦哦……你以前是風流成性,可是自從有了你家安安,你就收斂了。不管是在學(xué)校,還是在校外,你都離女孩遠遠的,甚至是連我們校長夫人都敬而遠之了。你這——莫不是怕了安安吧?”蕭風其實也是實話實說。
“我……我這哪里是怕她?我……我這……這叫……專情……”顧天被蕭風這么一說,臉頰居然微微泛起紅來了。
“專情?你這樣……也好吧,至少……對欣瑤是好的。”蕭風沉默了一會兒,道。
“其實吧,蕭風,如果你不再對安安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或許可以考慮和你做朋友的!”顧天突然又轉(zhuǎn)移了話題,也不知道是和余欣瑤學(xué)來的還是怎么樣,兩人轉(zhuǎn)移話題都是一套一套的。
“嗯?或許吧,因為我們都希望她——我的欣瑤,你的安安好。我們也可以算是志同道合的吧,做朋友也無妨?!?p> 顧天頓了頓,道:“我也不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那種人。希望你和那個楊依好好的吧!我祝你們幸福!”
顧天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其實,蕭風只要不再干涉他和安安之間的事情。他倒是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
今天的時間,似乎格外的難熬。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蕭風看著手挽上的手表,多希望時間再快一點!
可是那表偏不,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走在手表面上,時間依然是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蕭風看著表面,突然便走了神,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了從前在B市那段日子。
那個時候,他天天看著塑料電子表,每天只盼著下課。
后來,到了C市,他就很少那樣子了。
蕭風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了一句話:我,有多久沒有這樣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xu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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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如果說從前,他是為了余欣瑤。那么,他現(xiàn)在又是為了什么呢?
楊依嗎?可是他心里明明是余欣瑤的,他明明喜歡余欣瑤那么多年了。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放學(xué)鈴打響了,同時也打斷了蕭風的思緒。
蕭風只好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搖了搖腦袋,背起書包便往初二(3)班去了。
自然,蕭大少爺親自出馬,引起轟動是合乎常理的。
然而,蕭風卻只是不悅地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么就拉起楊依的手走了。
直到離開了學(xué)校,到了大街上,蕭風才放心地停下了步伐。
“蕭少爺,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行為理解成害羞嗎?”少女閃動著水靈靈的雙眸,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
蕭風沒有回答楊依的問題,反而是答非所問:“行了,我請你去吃飯,你要去哪?今天可是星期二,作業(yè)寫完了嗎?”
“寫完了啊,在學(xué)校我就寫完了作業(yè)?!睏钜赖靡獾負P了揚下巴,又笑了起來。
蕭風看著,竟然呆住了。余欣瑤的身影,面容,竟然又與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孩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這個女孩,怎么這么愛笑呢?這一點倒是和曾經(jīng)的余欣瑤沒有差,但是到了這個年紀還能有那么天真爛漫的笑容,真的實屬難得了。
“嗯?大少爺,你在想什么啊?說好的請我吃飯不是嗎?”
楊依的聲音突然便打斷了蕭風的思緒,蕭風有些無奈了——先是下課鈴,又是楊依,今天他就不能去想余欣瑤是嗎?一想就被打斷!
“嗯……你現(xiàn)在餓嗎?”
“我感覺不是很餓,我聽說這附近好像新建了一個鬼屋,我們?nèi)ヒ纯磫???p> “……好吧,放心玩吧……”蕭風先是愣了愣,徐徐道。
其實說起鬼屋,他也有點怕的……
本來蕭風還有些害怕的,可是當他看到那個所謂的鬼屋的時候,他立刻內(nèi)心輕松了起來——哈,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頗大一點的一棟小洋房嗎?有什么可以怕的呢?
然而,蕭風這可就錯了,這鬼屋里面和外面可是大相徑庭的。
兩人一進鬼屋,便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兩人順著箭頭的指示往走到了地下室,沒想到這鬼屋竟然是在地下的!
鬼屋鬼屋,里面自然是漆黑一片的。但是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鬼屋里面居然別有洞天,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令兩人驚奇的事情是,里面居然還有月亮,還有閃電,還有模擬的雨以及雷聲!
蕭風不算膽小,卻也有些害怕。與他的膽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楊依則顯得很是淡定,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畏懼之感,反而有些興奮和激動。
楊依似乎感覺到了蕭風的害怕,那對水靈水靈的雙眸一轉(zhuǎn),揚起嘴角笑了:“怎么?蕭大少爺是怕了嗎?”
光線很是微弱,蕭風也只能借著一點光看楊依。蕭風看著楊依得意地上揚嘴角的模樣,腦海中突然又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是坐在高高的茉莉花樹枝上的,她得意洋洋地沖著樹下的小男孩笑:“怎么?堂堂男子漢,竟然不敢上來嗎?”
蕭風看著楊依,情不自禁地又走神了:
這個女孩,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與余欣瑤有相似之處,可是她卻又有自己的風格個性。
她比余欣瑤要更加堅強,要更加柔和。她沒有余欣瑤的那份天真,反而骨子里多了幾絲狡黠;她沒有余欣瑤的那份天然呆,取而代之是精明懂事;她沒有余欣瑤的那份多愁善感,更多的是堅強不屈。堅強倔強的,就像是……梅花一樣。
她不像是茉莉花,但是卻也不可以用梅花來形容。她確實是有梅花的堅貞不渝,但是梅花卻沒有蘊含她的柔和。
這個女孩不能用花來形容。其實,嚴格說起來,她應(yīng)該是像楊花一樣吧!
楊花飄飄,便如同雪一般。楊花,既是像雪一樣純潔,又是像柳枝一樣的堅韌不拔。
她的長相也是像楊花的,普普通通,很平凡。但是,卻又可以千變?nèi)f化,是可以和世間萬物搭配的。
就像是韓愈的“楊花榆莢無才思.”詩句中楊花是與榆莢搭配的;再說李白的“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中,楊花是與杜鵑花相互搭配的;再如高鼎的“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楊花是與春澤相互配搭的。
“誒誒,蕭大少爺你該不會是嚇傻了吧?”楊依看著蕭風愣愣的樣子,以為蕭風是害怕的。
“沒有啊。嗯……你以后不要叫我蕭大少爺了好嗎?聽著不舒服的?!?p> “那……我就叫你蕭風吧!”
“你怎么知道我叫蕭風的?”
“你是我們學(xué)校的風云人物嘛,我自然是知道咯。更何況,你挺令人佩服的,居然可以自覺退出,默默祝福自己所愛?!?p> “嗯……楊依啊,你不是生在盛夏的???”被楊依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蕭風決定轉(zhuǎn)移話題了。
“嗯?你怎么會這么想呢?”楊依看向蕭風,十分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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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因為,我覺得你就像是盛夏初升的太陽,充滿朝氣和活力”蕭風由衷道。
“哈哈,那蕭大少爺可就錯了,我可以不是出生在盛夏的。我應(yīng)該說是出生在春末的,不是盛夏。”楊依看著蕭風,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不是盛夏嗎?!”蕭風感到有些驚訝——這樣有活潑的女孩,居然是出生在春風和煦、綿綿細雨的春季!
“難道蕭大少爺沒有注意過我的名字嗎?”楊依抿著嘴,又笑了。
蕭風頗有幾分無奈道:“你還真是愛笑啊,可是我還是沒有想出來啊。”
要是余欣瑤在一旁的話,一定很快就會想出來了。因為這是有關(guān)于植物,偏向花的——至少古代的別稱的帶了一個“花”字的!
“哈,就算是我愛笑,你也還是猜不出,不是嗎?”楊依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得意,但是她說起來卻是很輕松的,仿佛是在玩一個什么游戲一樣。
“嗯,你的名字……楊……依……”蕭風吃力地分析著兩個字的含義,可是卻還是沒有想到。
“我給你一點提示吧——“楊柳依依.”,還沒有懂嗎?”楊依許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便給了蕭風一個提示。
“哦,你的“楊”字是“柳”的意思是嗎?難道《折楊曲》嗎?”蕭風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噗呲……當然不是啊,怎么可以能的嘛~”這回也不是楊依愛笑了,是因為蕭風把她給逗笑的——正常人取名會取這么凄涼哀傷的嗎?《折柳曲》,自古以來折柳可都是送別的!
“難道不是柳嗎?”
“也不是嘛,但是你只是猜對了一半。我再給你一個提示吧!”楊依微微勾起了嘴角,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又笑了起來。
“好吧,提示。”蕭風也是頭一回見著有人名字的含義這么難猜的——其實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去認真才過好不好!筱安筱安,顧天顧天,靜怡靜怡,雨荷雨荷,宇航宇航,浩然浩然……這些名字,他要是仔細研究起來,無一不是沒有含義的。
“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楊依生怕蕭風聽不到似的,提高了分貝。
“哦!楊柳楊柳,柳絮就是楊花楊柳是在春天開的?!笔掞L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和余欣瑤在書店蹭書時看到的一段文字,瞬間便想明白了。
“嗯嗯……那么,你說“依”字又是怎么來的呢?”楊依欣慰地點了點頭,再次綻開了笑容。
“我想,許是取自《詩經(jīng)》中“采薇”一節(jié)的“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吧!”蕭風看著楊依的笑臉,也笑了起來,胸有成竹道。
“嗯,是啊?!睏钜傈c了點頭,聽上去似乎是在贊許蕭風。
可是她接下來又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頗帶些許遺憾道:“可是,蕭大少爺猜了這么久,才猜出來,著實是令人很失望啊?!?p> “哈哈,怎么又叫我“蕭大少爺”了?既然我令人失望了,那就不要再叫我“蕭大少爺”了,我實在是愧對這個名號了!”蕭風裝作慚愧的樣子,自嘲道。
“那……我就叫你蕭風吧!”楊依贊同地點了點頭,微微抿著嘴唇,淺笑道。
楊依和蕭風一路聊著聊著,兩人竟然都忘了自己是身處鬼屋了,四周的一切兩人也不覺著可怖了。
蕭風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是覺得和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聊起天來十分的輕松,十分的愉快。
輕松的時間總是流逝地尤其快的,兩人不知不覺中便到了鬼屋的出口。
也不知道兩人是在鬼屋里待了多久,兩人出來的時候,天空竟然已經(jīng)漸漸出現(xiàn)了火燒云。
夕陽已西下,楊依看著天空那邊已經(jīng)只剩下一半的太陽,有些遺憾道:“沒辦法了,我該回家了,再見咯~”
“誒,我送你回家吧。”蕭風說著,便跟上了楊依的步伐,那模樣,看上去還真的給人幾分殷勤的感覺。
然而,楊依卻沒有領(lǐng)情:“你還是別送我回家了吧,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了。而你卻是我們學(xué)校的風雨人物,如果你送我回家要是被什么愛嚼舌根的人給看見了,我怕第二個被逼轉(zhuǎn)學(xué)的人就是我了。更何況,你要是被我爸爸媽媽看見了,我可是會完蛋的。他們會東猜西猜,瞎猜,把我問死。”
“嗯……那好吧。”蕭風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他剛想和楊依說“再見.”,可是他卻在不經(jīng)意之間看到了天邊燦爛的晚霞,腦海中突然便浮現(xiàn)出了小時候老師教的一句話“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
他便立即改口道:“你明天放學(xué)還有時間嗎?我不是還欠你一頓飯嗎?”
“不用了啊,你不是請我到鬼屋來玩了嗎?這樣就夠了?!睏钜佬χ?,搖了搖頭。
蕭風還想再說一些什么,可是楊依卻低頭看了看手表,而后抬頭道:“我必須要回家了,都快七點了,我要是再不回家,我爸媽會輪流“拷問”我的,我們家你是不知道?!?p> 楊依的語氣雖然是似乎是在抱怨著父母,可是她臉上卻揚起了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嗯,那好吧。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嗎?”蕭風點了點頭,叮嚀了幾句,便也轉(zhuǎn)身準備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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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楊柳依依……嗎?意境很美?!?p> 少年下意識地回望一眼,輕聲喃語,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或許是他自己,或許是楊依,或許是她,又或者是別人。
大概是給她的吧,畢竟,楊依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補充】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面容,還帶著一些雀斑??墒悄呛诎追置鞯捻樱瑓s讓蕭風覺得如此溫柔;那臉頰上點點的雀斑,讓蕭風覺得如此可愛爛漫;那兩個短短馬尾辮隨意地扎在靠肩膀的位置,讓蕭風覺得如此不拘小節(jié);那一身簡單的校服,蕭風覺得如此的淳樸;頭上那縷縷碎發(fā)被女孩用一個櫻桃小發(fā)卡夾了起來,讓蕭風感覺如此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