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兄友弟恭
“王沐澤,你以自身作餌,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彪m說王沂河的語氣帶著他特有的那種平靜感,他的語氣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但很顯然,“以身作餌”這幾個字被劃了重點,要考的。
雖然王沐澤已經(jīng)是邁入了第九步,除了同處于第九步的存在,其他都不應(yīng)該被放在眼里,這就是第九步的威儀。
但很顯然這種行為還是讓兄長大人覺得很不滿。
而且要知道,以前兄長大人都是叫他小澤的。
甚至連在一邊看戲的褒姒都感覺體感溫度至少降了十度,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升到頭頂。
嚇得她打了個激靈。
她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
“他們?nèi)齻€都莫名其妙地栽了,想要把他們快點弄回來,總要搞清楚這玩意兒是怎么運作的吧。”雖然感覺到王沂河的憤怒,但很顯然作為弟弟他有自己的辦法。
抱就完事兒了。
這蠢弟弟既然把自己送上門來了,那自然不抱白不抱。
待王沐澤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跑不掉了。
要知道第九步之間也是有差距的,既然自投羅網(wǎng),還想要跑?
真讓你跑了,做哥哥的威嚴何在?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彪m說這個場景讓人非常賞心悅目,但褒姒不得不出口提醒一句,畢竟正事要緊,“這東西究竟是怎么運作的,我當初栽了之后,自知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破解,權(quán)衡一下就直接拋棄了一切,選擇徹底回歸的方法?!?p> 所以她其實根本不清楚這東西的運作過程,她自知無望逃脫,自然果斷選擇徹底回歸。
徹底回歸的前提是拋棄此世界的一切,憑借自己曾經(jīng)在道中留下的痕跡重新塑造自我。
所以褒姒可以說是相當于重新將自己“生”出來,每一位選擇徹底回歸的存在與過去就會失去一切聯(lián)系,相當于全新的個體。
所以褒姒現(xiàn)在并非青族之人,青國主對她本還有影響,眼下卻徹底消失,她亦非純狐氏。
雖說栽了跟頭,但經(jīng)此一事,她未來的路將更為寬敞,本來無望第九步她,眼下卻有了那么一絲可能。
當然,也僅僅是一絲可能罷了。
褒姒或許不清楚,但王沐澤不同,他是從這個棺材里爬出來的,他經(jīng)受了這完整地一切,甚至保有自己的意識在這棺材或許還有其他地方體驗了數(shù)千年,他一定了解什么情況。
對面的底兒興許都被他摸干凈了。
“哥,你邁入第九步之后應(yīng)該想起了不少事情吧?!蓖蹉鍧蓞s并未理會褒姒的問題,而是頗有些莫名其妙地對著王沂河說出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總導演閣下,我沒猜錯吧,曉六君的存在只能讓我想起這一點。”
唯一一個六人共享“那個位置”的存在。
王沂河沉默了半晌。
“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事實上在有蘇沐云告知他王沐澤已然成就第九步的時候,王沂河就想著見到王沐澤之后是否會面臨這個問題,只是他為何會選擇在眼下提出來?
莫非……
“所以這是有人違反了規(guī)則?”王沂河摸了摸王沐澤的頭,果然王沐澤仿佛一只受驚的兔子蹦開老遠,并且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他。
男孩子的頭怎么能亂摸呢?
“你再怎么長都不會長高了?!毖a刀教主王某人順手插上一刀,以示尊敬,“摸摸頭怎么了,我可是你兄長。”
長兄如父知不知道。
王沐澤的表情非常委屈,泫然欲泣,惹得褒姒母性光輝蠢蠢欲動,當然她可不敢真的將其發(fā)揮出來,再怎么樣那也是一位第九步。
心里想想就好了。
當然王沐澤也不可能真的哭出來,男孩子怎么會哭呢。
只是。
大家都差不多想起來了,還說什么兄長的事情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算了,你胳膊比較粗,干不過你。
這個虧看起來是吃定了。
“本來收尾階段就會出現(xiàn)混亂,這個點會有人鋌而走險違反規(guī)則也是可以理解?!蓖跻屎用鏌o表情,“更何況這將是一位與我們同等存在的誕生,若能得到些許好處,足夠他們?yōu)t灑了。”
這倒說得對,只要有一點利益,就會有人惦記,更何況是這般大的利益,沒看到連他們都下場了嗎。
他們自然不是為了利益而來,他們的目的,是觀禮才對。
王沐澤心中清楚,自己這位兄長,臉上的表情越少,說明事情越嚴重。
而眼下,就是熟悉如王沐澤,都看不出來王沂河的臉上是否有表情。
“他們沒想到,我們會這么重視這一位的誕生,幾乎全員下場?!蓖跻屎拥?,“所以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p> 這算是給那些違規(guī)者判下了死刑,畢竟膽敢在這種事情上搗亂的,他們是有一個算一個,通通回爐重造,絕不姑息。
奇怪的是,王沂河的這些話褒姒像是半句也未曾聽見,仿佛這些話不允許被她聽見一般。
褒姒自動將這些話過濾為了兩兄弟見面的家常,而她半路阻止未果,也就不好再插嘴了。
“對了,哥哥,與你一同登島的不是還有兩位嗎,你不好好關(guān)照,這兩位恐怕要糟哦?!蓖蹉鍧赏蝗幌肫饋恚敵踉谒淖⒁曄露寄鼙煌盗簱Q柱,讓三人挨個涼涼,眼下那兩人可以說是被王沂河放養(yǎng)了。
那還能好?
若是如褒姒一般有過被偷襲的經(jīng)歷那還好說,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連栽兩次。
這兩位可能是根本不知道這島上的詭異啊。
“有我符詔在身,若是這兩人還能受制,那就乖乖在這躺著等我們把他們救出來吧?!蓖跻屎涌梢哉f是非常自信,他的符詔在手,即便是第九步的存在亦可阻上一阻。
區(qū)區(qū)幾個廢物,還能擋不住?
更何況他也沒有感知到自己的符詔被觸發(fā)呢。
婁九炴右邊不知是誰的棺材,突然齊齊向右移動,空出兩個位置來。
“不會吧。”這下連王沂河也難掩臉上的驚訝,這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從無到有,這兩個空位被兩座新的棺材所填補,仔細一看,可不就是魏永與陶劍果兩人嗎。
空中突地鉆出一枚白色符詔,自顧自躥進王沂河的袖中,再無聲息。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看起來兄長大人的符詔并沒有起到它應(yīng)有的作用?!蓖蹉鍧赊揶淼溃@然忘了自己剛剛被蹂躪腦袋這件事。
“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取出出我的符詔,就栽了,快得讓人難以置信?!蓖跻屎拥?。
“這很正常,對方的攻擊在同一時間涵蓋了肉身,靈魂,和真靈,而且你的肉身甚至會自主地排斥你的靈魂,介時根本無暇他顧?!卑忉尩?,她可是深有體會。
“嗯,她說的沒錯?!蓖跻屎幽抗饩季嫉囟⒅蹉鍧?,仿佛是希望他能補充一下,結(jié)果這貨來了這么一句。
真是讓人腦殼疼痛。
“既然那些人是違規(guī)者,就必定不是我們此前想的那般好對付?!蓖跻屎拥?,“禍姬殿下就不要摻和了,我與小澤去把他擒來。”
“哥哥說得對,況且,這上面還有一件事要請禍姬殿下去做。”王沐澤道,“這上面的九座建筑,似乎是下方巢穴陣法的陣基,用上了赤縣與死寂世界的手段,雖說龐大,但終究還不是個局,這就說明……”
你哥哥說的什么都對,一個兄控一個弟控,真的是天生一對,也是沒誰了。
“我去把它們毀了,你們隨意,我就不打擾你們的兩人世界了?!卑πΦ?,“正好許久未曾活動手腳,整整八個,足夠讓我玩兒開心了。”
這一位昔年可是撼動過一代帝朝的統(tǒng)治,并且沉浸其中,以此為樂。
一聽到這種破壞什么東西,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她也是表露出了常人難以理解的激動。
一向以優(yōu)雅高貴的青族,純狐一姓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一個人物,而且還是女的。
青國主一定很為難吧。
哭了他了。
兄弟二人齊齊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你們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失禮的事情。”這會兒,這女人倒是擺出了優(yōu)雅的姿態(tài)。
而且貌似很禮貌地問道。
女人的直覺在這方面一向是異常地準確,無論在什么世界這一條仿佛是定則一般的存在,而且這顯然是一個送命題。
作為一個女人最專業(yè)的事情里面一定有如何給男人出送命題這一條,這是必修課。
可惜的是,王氏的兩兄弟都是不會在意女人想法之輩。
他們對小哥哥更有想法,區(qū)區(qū)女人無法讓他們的心產(chǎn)生任何波動。
呵,女人。
所以這倆人根本沒有管這個送命題,王沂河閃身抱起王沐澤,“啵”地一聲消失在褒姒眼前,連阻止的幾乎都沒給褒姒留。
氣得褒姒連連跳腳,氣得不行。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難道不美嗎。”曾經(jīng)以美色傾覆一朝的禍姬娘娘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美色來。
難不成自己老了?看來接下來的重點還是美容,這一點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