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居婳君與曲鏡不得不說的故事
“出來了?!彪m說相隔九萬里之遠,但以魏太機的眼力可以看得很清楚,有一個人從中極殿中走出來,站在了殿外廣場之上。
雖說出來的這人長著一副魏太清的臉,準確的說是魏太清的肉身,但毫無疑問這個時間點還能從中極殿出來的,無論是誰,都應當是曲鏡無疑。
更何況這個“魏太清”還隔著九萬里朝著他笑了一下,若真是魏太清可沒有隔著九萬里發(fā)現自己目光的本事。
“不是什么大事?!毕蛔永锏呢埖ǖ氐溃奥闊┑牟皇鞘瑮壘?,甚至不是他背后的曲鏡,而是在場的另一位,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p> 另一位,誰?
那曲鏡又是誰?在自家族史之中用了濃墨重彩描述的尸棄之君竟只是一位棋子不成。
魏太機希望自己沒有聽到自家老祖宗的話,要知道若是沒有達到那個程度,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
而且能讓自家老祖宗覺得,比之這尸棄君背后的那位大神還要棘手,那該有多恐怖啊?
以魏太機的閱歷完全想象不到。
這匣中之貓此話自然不是說給魏太機聽的,而是在場的另一位。
這盡原往上,云巔之上,正站著一人,當然這人可不是匣中之貓所說的來者,真正的來者存在于這人的記憶之中。
若在場有六卷署之人,定可認出這人是居婳卷的執(zhí)筆令。
居婳卷的執(zhí)筆令向來屈指可數,就那么三個,主要是居婳卷挑選執(zhí)筆令的要求很簡單,只有一個。
能夠承載居婳君的記憶。
居婳君的權柄都存在于記憶之中,能承載居婳君的記憶便能動用居婳君的手段。
這人的記憶之中空空蕩蕩,其內端坐著一尊衣著華麗的胡桃夾子,頭戴璀璨冠冕,手持華美的權杖,顯得雍容華貴,貴氣逼人。
竟是三個執(zhí)筆令中,最厲害的那個,【國王】。
這位【國王】可以承載最多的記憶,同樣的,可以動用居婳君最多的力量。
“這只貓還真是敏銳?!边@【國王】端坐在執(zhí)筆令的記憶中,祂說出的話,這位執(zhí)筆令亦是將其道出,“不過也是,怕是即便守尊在此,也免不了被祂發(fā)現。”
這執(zhí)筆令嘀咕完這句話,他就轉而開始盯著盡尊淚,祂對曲鏡了解得很,這玩意兒頗慫,可能會被那只貓嚇跑。
但居婳君可不打算放曲鏡走。
與白墟君看死了余燼是因為余燼威脅到白墟君白墟卷之主的地位不同,曲鏡雖曾經也有望染指居婳君之位,但祂各方面都斗不過居婳君。
居婳君是實際上的六卷主之首,各個方面都不是曲鏡可比的。
真實原因更加恐怖,但居婳君貌似對曲鏡有意思。
曲鏡這么多年躲得這么瓷實是有原因的。
要知道,曲鏡原名安喆,是寶鏡安氏的老祖宗,但從他居然躲在盡原魏氏的祖地,而不是安氏祖地,那南境鏡林,可以看出,祂為了躲居婳君可以說是非常努力了。
可惜還是沒有成功。
魏氏的中極殿是整個建立在盡尊淚之上,位于盡尊淚的正中央,宛若一座浮島,而盡尊淚的大小,其直徑是兩萬里整個盡尊淚是當時為了布局而建,人工的。
整個盡尊淚是一個標準的圓。
眼下整個中極殿正緩緩地沉入盡尊淚之中,這是從十萬里的高空看到的結果。
從魏太機所在的無盡樓看去,卻是盡尊淚緩緩升起,而且詭異的是,按照他的記憶,那盡尊淚應該是個湖,但眼下升起的貌似只是一個平面。
要知道,湖首先是個坑,然后再往里面放水,眼下連坑都沒了,往哪兒放水呢?
升起來一個平面,下面是平平整整的草原,一點兒也不像是曾經有個湖的樣子。
而這升起來的這個平面,正緩緩地將中極殿整個吞入湖面之中。
眼下應該稱作鏡面了,畢竟這般龐大的一座宮殿沉入水中,一點水花都沒有,絕不像是沉入湖里,倒像是鏡面多些。
“那就是曲鏡。”匣子里這只貓的聲音明顯比之前高亢了幾分,似乎是有那么一點點興奮,“可惜不能下太重的手,上面那位會生氣。”
祂明顯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似乎遠遠地盯著祂,這其中貌似有一股殺氣,要是祂動手太重,那今兒個恐怕就是一場混戰(zhàn)了。
算了,反正曲鏡是出了名的膽子小,把祂嚇跑就行了吧。
雖說是緩緩,但這兩方一方是自十萬里之外的高空,另一方則是距離九萬里之外,他們看起來的緩緩實際上速度極快,不過數刻,中極殿便沉入那“曲鏡”之內,同時這正圓的鏡面其邊緣開始出現金色的紋理,顯得頗有些華麗。
而這鏡子也開始向著無盡樓這方向立起來。
只是剛立到一半,這不知從什么地方伸出來一只黑色的貓爪,這貓爪毛茸茸的頗為可愛,若是小一點那就更好了。
這貓爪一巴掌拍在曲鏡之上,這曲鏡應聲而倒,整個鏡面碎成了無數塊,落了一地。
這原盡尊淚所在的地方當即成了“鏡林”,當然與寶鏡安氏的鏡林不能比,他們家的鏡林那是整整齊齊,且每個都是經過精心雕刻,各個都是寶器,就為了彰顯他們家的闊氣。
這兒碎得大小不一也就罷了,偏還落得參差不齊,怕是拼都拼不回來。
“您之前說這位曲鏡膽子小得很,但這也太小了吧?!奔幢闶俏禾珯C也看出來,這面體型頗大,看起來氣勢十足的鏡子,似乎只是個幌子,用以虛張聲勢或是騙上一騙的。
其本身已經溜之大吉了。
這也太慫了吧,這么慫是怎么修煉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莫非種族優(yōu)勢真的有這么大?
“你可能不知道,上古年間厲害的大神那基本上不是修煉的,祂們擁有自己的權柄與威能。”匣中之貓似乎是知道了魏太機的想法,非常貼心地回答他的疑問,“而且這事兒還真不能怪曲鏡,祂雖然慫,但也沒有這么慫啊。”
“祂這是遇上天敵了?!?p> 十萬里高空之上,那執(zhí)筆令手中,果真是多了一面華麗精巧的鏡子,只是這鏡子雖看著華麗,卻沒有什么光華。
而這位執(zhí)筆令的記憶之內,除了原本的【國王】之外,還多了兩位。
一位是身著玄袍的少年,若是細看這少年玄袍之上的紋路可與那執(zhí)筆令手中的鏡子邊框紋路一般無二,看來這少年當是那曲鏡無疑了。
至于另一位卻也是一胡桃夾子,與【國王】一般,衣著華麗,手中的權杖與【國王】的權杖略有不同,長若自身,這長袍及地,貌似女身。
這是【王后】啊。
他人不知,但曲鏡清楚,除了士兵、王子、國王之外,還有兩個與王子、國王同級的,便是公主與王后。
只是這倆胡桃夾子,基本上不出現,以曲鏡所知,目前只有在面對祂的時候出現過這兩個胡桃夾子。
生氣的時候是【王后】,溫柔的時候是【公主】。
“你倒是會躲。”【王后】的聲音清冷而高傲,但并沒有讓曲鏡感知到冷意,顯然是不舍得嚇到祂,“終于舍得出來見我了?”
居婳君知道曲鏡很清楚自己只要一出現就會被居婳君抓走,居婳君練習了這么多年,早就順手得很,只要曲鏡一出現就會被抓,這手順得都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了。
改也改不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鼻R平靜地看著【王后】。
“那你又為什么入這個局呢?”【王后】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她扔掉手中的權杖,華麗的袍服變作可愛的公主裙,幾乎整個人撲在了曲鏡的身上,“是為了我嗎?!?p> 一副少女心的樣子,祂這樣子已是從【王后】變成了【公主】。
“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我們還年輕。”祂一邊說著一邊摸著曲鏡可愛的小臉蛋兒,“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p> 曲鏡深知這一位的恐怖,當年正因祂回答了這個問題,導致數個大千世界被毀滅,做成了美容的膏藥,用以讓這位大佬護膚。
“我不知道守尊到底想干些什么,但就我觀察,祂快要醒了?!鼻R根本不想理祂,但高低是自己人,還是不舍得讓祂吃虧,“你應該清楚,祂一旦準備醒來,我們就得在短時間內回收一切可回收的資料?!?p> “祂準備醒來,不可能啊,沒有任何征兆?!薄竟鳌矿@疑道,祂一直在關注著守尊的狀態(tài),祂很清楚“醒來”之前會有什么表現,眼下可根本沒有那征兆。
“所以說是當局者清啊,你以為我為什么這么說。”曲鏡終于忍之不住,將【公主】撥開,“邊兒去!”
“喆喆,你不愛我了~”【公主】趴在一邊,泫然欲泣,裝得極像。
“你倒是自己來撩我啊!”曲奇大怒,“別用你的玩具來玩兒我啊?!?p> 聽到曲鏡這么說,【公主】反而笑了幾聲,顯然是聽見了讓祂開心的事情:“行了,這盡原魏氏把你困了這么久,讓我倆不得相見,怎么著也得付出點代價?!?p> 曲鏡雖然想說那是自己算計的,好歹可以清凈些年歲,但是既然女朋友把這事兒推給了盡原魏氏和那只可怕的貓。
那就祝你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