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歡重重的點著頭,態(tài)度堅決,“想好了,女兒絕不后悔?!?p> “既然如此,那母親也只有竭盡全力的幫你鋪路了?!?p> 趙祗云眉心緊皺,眼眸目光閃爍,“你放心,她的身份卑微,還翻不出什么大浪,母親會好好的看著她,決計不會讓她擋著你的路的?!?p> “左右侍選時間還早,母親會處理好她。”
“不過歡兒,你和雪兒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你們才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將來……”
趙祗云憂心忡忡,“將來入了宮,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一個受寵,另外一個冷清也絕對不要嫉妒仇恨?。∧愣家湍憬憬阆嗷バ湃?,相互扶持,斷然不能因為些許小事就起了嫌隙,最后姐妹離間,知道了嗎?”
趙祗云一字一句說的鄭重,姐妹生疑,這才是她最為顧忌的事情。
陸成歡不是不能入宮,若真的論樣貌,成雪還要遜色成歡三分,成歡樣貌嬌艷,看著便讓人憐惜,若沒了陸成萱,歡兒絕對是那最耀眼的明珠,讓人移不開眼睛。
只是成歡這個爭強好勝的性格,又不沉穩(wěn)的性子讓趙祗云很是擔(dān)憂。
后宮中風(fēng)云莫測,姐妹相互算計,斗得你死我活的境地不在少數(shù)。
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陸成歡和陸成雪真的走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趙祗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幫誰。
“母親放心?!?p> 陸成歡滿心歡喜,對于趙祗云說的話卻是只聽了半句,慌忙的回了一聲便興致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去做準備了!
——
屋里炭火盆噼里啪啦的燒著,烤的人暖烘烘的。
陸成萱瘦弱蒼白的小臉上襲上了幾坨緋紅,目光恬靜的端坐在窗桕旁耐心的做著女紅,雙手拿著剪刀,利落的在送來的綢緞上裁剪,又勾勒出來了好些鞋樣花樣,直叫清蓮看花了眼,“小姐,怎么從前沒看見過您的手藝這么好呢?”
清蓮的眼神中帶著崇拜,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花樣放在手心觀看。
“從前姨娘做的時候便用了心學(xué)來著,只不過是礙于手中沒有布料供我裁剪,你沒有見到也是正常的?!?p> 陸成萱淡淡的笑著,“如今老夫人給了我們這么多賞賜,倘若我們沒有點表示,會讓人覺得我們不懂禮數(shù)的?!?p> “富貴物件我們沒有銀子給不起,老夫人也不一定會稀罕,唯有這一腔真心,方能讓老夫人收納?!?p> 清蓮恍然大悟的點著頭,對陸成萱更加欽佩,“那小姐是打算怎么回報老夫人呢?是要給老夫人做一套衣裳嗎?”
陸成萱搖頭,“時值隆冬,冬衣過厚做起來耗時太久,又不知道老夫人的具體尺寸,真做起來怕是要得不償失,我便退一步替老夫人做雙錦履。
“這樣既表達了心意不會太過失禮,也會讓老夫人看清楚我的態(tài)度和立場?!?p> “那既然是給老夫人做錦鞋,小姐為何還繪制了這么多的衣裳圖樣?看起來不像是小姐這個年紀穿的啊,有些老氣了。”
陸成萱抿唇?jīng)]有回答清蓮的話,轉(zhuǎn)而開口問道,“想學(xué)嗎?”
清蓮受寵若驚的點著頭,眼神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p> “我教你?!?p> “先從繪制花樣開始,你去取了麻紙過來?!?p> 清蓮蹦蹦跳跳歡心的去了,陸成萱卻是望著窗外那皚皚白雪不可輕聞的嘆了口氣,低垂著的眸子中悲傷難以掩蓋,這些衣裳的花樣,是她替俞氏繪制的。
哪怕口中心中再怨恨俞氏,可是陸成萱的心里還是最惦記著俞氏的。
那是她的生身母親,也是這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就算現(xiàn)在的陸成萱是寧綰的重生,可依舊阻擋不了原主心中對于親情渴望的心情,寧綰不是沒想過要壓制下去,可惜……
換來的只有錐心的疼。
既然壓制不住,那便索性接受。
俞氏對她怎么厭惡她不做理睬她都不管,她只做好自己為人子女該做的本分,但求無愧于心罷了。
燭火搖曳,擾去心中那些繁雜的心思,陸成萱又低下頭神情專注的納著鞋底,一針一線針腳細密,有種歲月靜好的恬靜安穩(wěn)。
大周佛教盛行,陸周氏又是個信仰的主,陸成萱別出心裁,就連鞋底也繡了連云紋花樣,鞋面錦緞上又加了藍白祥云和經(jīng)文,端莊又好看,陸周氏定然會喜歡。
清蓮?fù)鹑艉闷鎸殞殗陉懗奢娴纳磉厗杺€不停,又依照著陸成萱的模樣在麻紙上畫個不停,偏僻的小院中難得傳出這樣開懷的笑聲。
院子暗處,俞氏面色復(fù)雜的透過窗扇聽著屋內(nèi)清蓮喋喋不休的聲音,面色復(fù)雜又糾結(jié)愧疚……
“姨娘,不然我們進去看看五小姐?”
偏院中只有陸成萱和清蓮兩個人,此時都在屋內(nèi),這也是俞氏來了好一會兒卻沒人通報的原因。
茹蘇瞧著俞氏那樣究竟的神情試探的開口問道。
周自衡
北魏北齊各種架空,這個時期女子多穿履,靴等,錦履是其中一種,就是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