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亦心到來之前,薛陽先后遇到了兩人,那兩人在看到薛陽身體上那可怕傷勢的一瞬間便逃離了這里。
甚至于連薛陽想要支付的報酬問題也未聽便果斷離開了。
他們不想要惹麻煩,而薛陽在他們的眼中便是麻煩。
薛陽身上那可怕的傷勢,絕不是尋常人能受的。
沒人知道薛陽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們卻知道薛陽極有可能并不是一個普通人。
而這樣的人無疑會擾亂他們固有的生活。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是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有的想法,那兩人便是如此。
但此時此刻,眼前的葉亦心,薛陽卻直接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心底。
這是一個眼神如湖水般清澈的女孩,還未經(jīng)過世上的塵埃腐蝕。
擁有這樣眼神的人,往往還很是純粹,存留著心底的一點美好,遇到事情想幫便幫,沒有太多的機心。
若是等到有朝一日,歷經(jīng)了塵世間的繁華和沒落,經(jīng)歷了生活中的甘苦和起伏,或許才會真的改變自己的初心。
但至少此時,葉亦心是有心救助薛陽的。
三個月之后,北京仁平醫(yī)院!
一個高級的病房之中,薛陽正在接受醫(yī)生進一步的問詢。
自從那日葉亦心將他送到這家大醫(yī)院之后,他便開始了躺在病床中的生活。
他的身體外部創(chuàng)傷在此之前便經(jīng)過了處理,看起來雖然有些滲人,但是卻已是無關緊要。
薛陽身體真正麻煩的地方,在于他的內部!
他的胸腔先是被阿離那狠厲的一刀狠狠劃過,緊接著,又是運用海星草進行暫時的壓制處理。
這種壓制性的處理只是治標不治本,甚至于會影響到后續(xù)的治療。
不僅如此,薛陽的壓制性不僅在于藥物,他還運用了內勁進行進一步的壓制,這種種的壓制已然破壞了人體的正常生理循環(huán)。
若是短時間便也罷了,偏偏薛陽壓制的時間已有些長了,而這樣長的時間所帶來的便是極壞的后果。
胸腔部位的身體機能暫時性壞死,與之關聯(lián)的其他地方也變得滯澀,不復常人的順暢。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而言,需要先做一些恢復性的處理,但以薛陽目前的身體狀況,卻已然無法再度消耗更多時間。
當前最合適的方法便是迅速的進行外科手術,但這樣一來,手術便擁有著極大的風險。
據(jù)這家醫(yī)院的副院長所說,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一旦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之下進行外科手術,那么所造成的結果極可能會是性命的丟失。
手術成功率不超過百分之一!
但薛陽卻依舊堅持了手術,條件便是不使用麻醉,他要在手術的過程中以自身神奇的勁力控制來進行輔助性的幫助。
薛陽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無疑讓場中的醫(yī)生和護士們都目瞪口呆。
但最終在薛陽的堅持之下,他們還是完成了手術。
手術結果很成功!
在手術的過程中,薛陽自主的控制身體勁力,對身體內部進行壓縮控制,并以極其堅韌的意志扛過了手術帶來的劇烈痛楚。
在這種神奇的控制手法之下,在這種簡直非人的忍受力之下,薛陽得到了仁平醫(yī)院所有醫(yī)生的敬佩和矚目。
“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怪物?!?p> 這是仁平醫(yī)院每一個知道此事的醫(yī)生和護士共同的想法。
古時關羽刮骨療傷已然足夠叫人欽佩,現(xiàn)時薛陽卻是在手術的過程中還凝聚精神控制身體中的勁力流動,以使手術的成功率從百分之一上升到百分百。
最終堅持著完成了這種全新組合的手術!
而在手術之后,薛陽所掌握的獨特勁力掌控之法也讓每一位醫(yī)師都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自新中國成立之后,舊社會的許多東西都已漸漸沉寂,而武學高手也漸漸的或走或隱,不復以往的活躍。
在這個時期,雖然修煉武學的人依舊有許多,但是卻已只能學到淺顯的皮毛,再沒多少人能夠突破暗勁的層次。
“小薛,你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再有一周時間,應該就會基本愈合了,接下來,你會有一段時間的身體恢復期。”
“在恢復期期間,你的身體器官還是會有些延遲性的反應,但這是正常的生理愈合,過了恢復期之后,你就會恢復以往的健康。”
“當然,你的呼吸器官還是受到了影響,以后呼吸的時候會需要耗費更大的力氣?!?p> 穿著白大衣的醫(yī)院副院長為薛陽做好了全身檢查之后,又仔細的看了看那些單子,終于確定了薛陽的出院日期。
這些日子以來,薛陽身體的種種特異情況已然讓這位老院長的心中產(chǎn)生了無數(shù)的贊嘆和疑問。
但是即便薛陽有心說,他對于武學也是知之甚少,完全不能理解身體上的勁力怎能做到如此精細的控制。
某種意義上而言,薛陽的這種精細控制,正是他們這種外科醫(yī)師最最渴求的能力。
但可惜的是,他們年歲已然老邁,即便有心重新練武,也是不可能再修出內勁的。
雖然不能修出內勁,但是這些時日,從薛陽處學習到的一些道理卻已讓這位老醫(yī)師受益匪淺。
也因此,當?shù)弥搜﹃枩蚀_的離院時間之后,老醫(yī)師的心中還頗有些感懷。
有生以來第一次,老醫(yī)師希望自己的病人好的越晚越好。
“小薛,你真的不考慮留在仁平醫(yī)院么?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保證能讓你在三十歲之前,成為醫(yī)院的科長,享受國家干部待遇。”
副院長的臉上已滿是皺紋,他的手已經(jīng)不能穩(wěn)穩(wěn)的拿住手術刀了,但是他卻依舊在為著自己心中最喜愛的醫(yī)療事業(yè)奉獻著自己的力量。
便如同薛陽曾經(jīng)在佛山遇到過的那個老醫(yī)師和在香港遇到的秦醫(yī)師一樣,這些人都是真正救死扶傷的醫(yī)者。
薛陽的身體能夠痊愈是醫(yī)學奇跡,而薛陽本身所掌握的本領更是如今醫(yī)學界無人能夠擁有的。
更何況,薛陽本身也是學習過醫(yī)道的,不僅中醫(yī),便是西醫(yī)也有些許的見解。
他這樣的人才若是能夠進入仁平醫(yī)院,那么日后定然會是仁平醫(yī)院的中流砥柱。
甚至于讓仁平醫(yī)院這種京都屈指可數(shù)的頂級醫(yī)院更上一層樓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終究是人各有志!
薛陽學醫(yī)本就是為了更加了解自己的身體,以使自己的武道之路走的更順遂,而非真的想要治病救人。
一杯濁酒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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