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蘆藜出府一
然后因為凈耳事件躲著李蘆藜的琴清,終于肯出來溜溜,在李蘆藜眼前晃了。
其實關于“凈耳”事件,玲瓏“咳咳”不厚道的取笑了很久。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李蘆藜非常誠實的說了真話后,琴清燒著臉狂奔回自己的屋子,一路都用帕子帕子捂住自己的耳朵,臉上表情也是精彩,好像恨不得多出一只手把臉給捂上,因為她只有兩只手帕,其中一只還是備用的。
回到了屋子,琴清“砰”的就關上了門。就連在屋中練字的玲瓏也給嚇到了,當然只是晃了一下心神,畢竟她可是常年在江湖混的。
玲瓏倒是奇了怪了,琴清姐姐雖說腦子不靈活點,(呃,雖然這樣說跟不尊敬姐姐,但事實是這樣的,她就在心里想想,沒膽說出來的。)但是做事還是不會莽莽撞撞的,因為琴清經(jīng)常說,她是小姐的人,舉止言行不能給小姐丟人。
所以今日是怎么了?
毫不溫柔的摔門關上,然后蒙在被子里,哪都不蒙,就蒙頭了,琴清姐姐不怕把自個蒙壞了。
玲瓏看著桌上還未完成的字,俯下身子吹干了墨,然后手上提握著的筆扔進了一個小水桶里(像茶杯大小)。
悄悄地貓著步子走到了床邊,坐在了床桿上。
輕輕地扯了扯被子。
她也沒想能得逞,只是琴清姐姐好防備,她才一碰,她就兩手抓緊了被子,本來還有一絲縫呼吸的,現(xiàn)在,得了,等死吧。
她剛剛不是當她不存在嗎?
有自知之明的玲瓏收回了手,現(xiàn)在要下懷柔政策。
“琴清姐姐,發(fā)生什么了?怎么和自己生起氣了?”
玲瓏不問還好,一問,琴清將被子又扯了扯,現(xiàn)在是恨不得整個人埋進被子里了。
眼尖的玲瓏發(fā)現(xiàn)被子里琴清還露著一尾指指甲蓋大小的耳朵,還紅的跟巔峰時期的“刺客”一般艷麗。
玲瓏糾結了,這是被輕薄了,冒犯了?還是丟人了?
玲瓏看了看床帳,又看了看地板,因為琴清姐姐還沒有從自責中走出來,顯然是沒有心思出去做事的,小姐也不放心派琴清出去執(zhí)事。
然后琴清姐姐是小姐手下親信,底下的人是沒膽子對她不敬的,這幾日小姐也未曾見過外客,所以琴清被輕薄冒犯這條可以踢走了,所以據(jù)上述所想,其她奴婢,奴才是不敢對琴清怎么樣的,就算琴清出糗了,她們是不會當面說的,背后琴清一般聽不見,因為她除了小姐那就是窩在屋里頭。
所以呢,只有小姐會捉弄琴清姐姐了。
“琴清姐姐,你應是從小姐那回來的是不是?是不是小姐欺負你了,小姐真是太過分了,琴清姐姐那么好,小姐居然欺負你,不行,我要去給姐姐討回公道。”
話還未過,玲瓏站起了身子,作勢要出去。
原有些狐疑的琴清卻是急了起來,臉都皺成了一團,玲瓏這是要害我嗎?
小姐哪里會欺負我,只是會……
琴清猛地掀開被子,沖下床,拽著玲瓏的袖子往回走,不讓她出去。
感受著袖子上傳來的力道,玲瓏得意的笑了,我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不過不得不說,琴清姐姐的力氣一如既往的大,牛的力氣只能在向她甘拜下風。
就不明白了明明挺纖弱的姑娘,怎么……
看的袖子上拽她過癮的手,玲瓏著急了,她可不是干活的牲口,著急之下,玲瓏脫口而出:“姐姐,手下留情??!”
停了。
琴清不滿的轉過身來,委屈地看著玲瓏,“玲瓏我哪得罪你了,大著膽子要去教訓小姐?”
隨后感覺自己說話有些過分,琴清又嘀咕了一句,“我不就想靜靜,你偏不讓,我都快憋過去了?!?p> 玲瓏可沒心思和琴清計較氣頭上的幾句話,她現(xiàn)在的心思都還沒從就距離她一寸的桌子緩過來,還好,她住手了,否則這么一撞她的腹部就要哭了。
救人一命哪里勝造七級浮屠了?
她的眼睛盯著桌子,差點就想哭了。
緩了幾息,玲瓏騰出耳朵來了。
片刻不待,張嘴就回:“你都要靜靜了,我還能看下去,你才二九年華少那么一丟丟啊?!?p> 小姐都還沒出香閨,你個奴婢就要越主子前頭去了,還得了??磥硭遣洛e了,琴清是春心蕩了,小姐肯定沒欺負她,哦,是捉弄她。
玲瓏嘴快,琴清沒聽很清,但是聽著就不對,又想不清楚哪里不對,只是玲瓏說完話,明顯表現(xiàn)對她冷淡了,是剛才她說的話得罪了她。
琴清急著玲瓏,有些擔心,她是生她的氣了?這時,琴清也沒繼續(xù)追究剛才那話哪里不對了,她沒空。
咬了咬唇,糾結了一下,琴清撲到了玲瓏身上,摟緊了她的脖子。
玲瓏勉強站穩(wěn)了身子,暗嘆一聲:還好她的底盤練得算是比較好的,否則琴清這大招她吃不消。
“玲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氣話堵你的,我是真的想靜靜?!?p> “什么還想靜靜?!绷岘噭偙卉浵聛淼男挠钟擦?。伸手就要推開琴清,哪知琴清又放話了……
“是因為,我…我沒臉見人了。”
什么?難道是這個靜靜禽獸了。
玲瓏心也堵了,果然年少不懂事,哪能信男人的話,我可沒看見他們爬過樹。
玲瓏拍著琴清的背,安慰道:“琴清姐姐你告訴我,那個叫靜靜的住哪?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揍扁他,看他還敢不敢亂伸咸豬手!”
“什么啊?”
琴清聽著這話,又覺得哪里不對頭了,愣了愣,哪怕她心思再淺,現(xiàn)在也明白過來了,什么“靜靜”,玲瓏亂想就會,臉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紅色又染了上來。
輕錘了一下玲瓏的肩膀,“玲瓏教你亂想,我是說想自己安靜一會,哪里是什么人名。”
“哦…”玲瓏故意拖長了尾音。
這似信非信的語氣把琴清氣的夠嗆的。嘴巴湊近了玲瓏的耳朵急急道來:“是小姐,她說我耳朵沒打理干凈,我尷尬的不能自已,急匆匆的跑回來,哪里還敢去見人?我就想平復下心境,臉都燒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