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的時候就看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兮兮一直叫也沒吵醒你。”蘇逸一邊沏咖啡一邊說,“斕姐,你是不是又做那個奇怪的夢了?”
“嗯?!蔽胰嗔巳嗵栄?,還在回想昨夜出現(xiàn)的那只手。
蘇逸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好友,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清楚我所有的事情。
“斕姐,我覺得你這是心理病,應(yīng)該看看心理醫(yī)生?!碧K逸的表情十分認真。
我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頭,拿過他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看心理醫(yī)生?你忘了,我就是心理醫(yī)生?!蔽掖髮W(xué)主修心理學(xué),如果沒有當靈媒,我應(yīng)該是醫(yī)院的一名心理醫(yī)生。
“老話說的好,醫(yī)者不能自醫(yī),更何況,上大學(xué)時也沒見你多好好學(xué)習(xí)。”蘇逸從衣服里拿出一張名片,“附近新開了一家診所,聽說主治醫(yī)師是你的學(xué)長,你去看看吧?!?p> 我右手拿著名片,看那地址確實是在我住的地方附近,翻過名片背面,中間用小楷寫著三個大字:“惠清荀?!?p> “惠清荀這個名字,我上學(xué)的時候倒是經(jīng)常聽老師和同學(xué)提起,大多都是夸他成績優(yōu)異,溫柔帥氣,若是在古代那便是一個“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說來也巧,我在學(xué)校那幾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連他的照片或是參賽的海報都沒見過,所有的了解都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他不是B市市區(qū)醫(yī)院的心理醫(yī)生嗎?怎么會去開診所呢?”我將名片放在了桌上?!澳闶窃趺粗浪模俊?p> “惠清荀的弟弟惠逸行,是我的好朋友,前幾天我們一起喝酒,他喝多了就跟我說了他哥開診所的事。原來惠清荀上學(xué)的時候交了一個女朋友,只是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他女朋友就失蹤了,他這幾年一直在尋找他女朋友的下落,有人告訴他,他女朋友在這附近出現(xiàn)過,所以他就在這開了間診所,希望能見到他女朋友。”蘇逸坐在我旁邊,“而且我看你對每晚的噩夢也沒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就想找人幫幫你?!?p> “我的工作你也清楚,接觸的陰靈很多,有可能是不小心得罪了誰,所以她便夜夜纏著我?!蔽译m然是這樣說,但是心里卻反復(fù)思量起來,自從夢到這個聲音后,我便將擱置許久的太極八卦玉佩戴在了身上,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也許是我的道行不夠吧?!?p> “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萸遘鞯脑\所就開在附近,你抽空就去看看吧?!碧K逸玩笑道,“而且你不是說他是個大帥哥嗎?保不齊會有什么浪漫的邂逅”
“……神經(jīng)!”
我不再理會蘇逸的話,走進了廚房。
蘇逸走時,已經(jīng)過了下午兩點,我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認真的思考他的話,“看心理醫(yī)生嗎?還是算了吧!”
“在那片花海,你說分開再沒回來,也許是愛早就不在,讓我怎么說別離開?!雹?p> 手機鈴聲適時的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我從抱枕里拿出被蘇逸藏起來的手機。
“喂,趙醫(yī)生?”
“夢斕你是不是又忘了今天是兮兮打針的日子?每個星期都是我提醒你!三點之前你必須到診所,否則兮兮你就不要養(yǎng)了!”
“我……”
我字還沒說完,就被掛了電話。
好吧,這確實是我的錯。我看了一眼手機,“兩點二十分?!?p> 當我找到兮兮并將它“塞”到貓包里,準備出家門時,已經(jīng)三點鐘了。我想到一會見到趙醫(yī)生她肯定會嘮叨個沒完,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趙醫(yī)生名叫趙悠然,是一名寵物醫(yī)生,我們認識不到半年時間,半年前,兮兮得了一種腸胃疾病,需要定期注射營養(yǎng)液,而這種營養(yǎng)液在B市只有趙悠然的診所里有,我便因此認識她。趙悠然對動物一向上心,這點與我自然是不同的。我雖然喜歡小動物,但也沒多少心思可以放在它們身上,因此少不了被趙悠然數(shù)落。
趙悠然的診所開在市區(qū),離我家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期間又趕上半路發(fā)生交通事故大塞車,等我到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鐘了。好在是夏天,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我?guī)е赓馔崎_診所的門進去了。
“趙醫(yī)生,對不起,我來晚了?!?p> 診所里并沒有開燈,靜悄悄的什么聲音都沒有。
“趙醫(yī)生你在嗎?”房間安靜的都能聽見頭發(fā)落地的聲音。
趙悠然的診所有兩層,我在一層繞了一圈沒有看到她,便將兮兮放在地上獨自上樓去找她。
以往,趙悠然說我不喜歡小動物會被小動物討厭,從來不許我上二樓,我一直不知道二樓是什么模樣。當我小心翼翼的爬上樓后,發(fā)現(xiàn)二樓極為空曠,不僅小動物,連房間都沒有。
“斕斕,斕斕?!?p> 熟悉又驚悚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誰???”我故作鎮(zhèn)定的回過頭,身后一個人都沒有。
“斕斕?!?p> “有本事就出來,在背后嚇人算什么本事!”我剛說完,感覺頭部一沉,便沒有知覺。
?、僬愿枨稖\夏淡過花開時》
“小姐,小姐?!?p> 感覺有人在不停地晃動我的胳膊,我不耐煩的睜開雙眼,看著面前擁堵的交通,不由得一驚:“我怎么還在出租車上?”
“您這話說的,咱們在這路上都堵了三個小時了,您還沒到地方,不在我這車上還能在哪?”司機師傅邊開車邊說,“我看您睡了很長時間,又快到地方了,就叫醒您了?!?p> 又是夢?我看了一眼手機,六點十五分。兮兮不滿的在貓包里“喵嗚喵嗚”的叫著,我嘗試安撫它卻不起任何的作用。
“可能是因為車上空氣不流通,所以貓有些煩躁。”司機師傅看了一眼后視鏡說道,“將車窗降下些可能會好一點?!?p> 聽司機說完,我將車窗打開了一半,溫暖的風讓兮兮安靜不少。我用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碰到后腦勺時覺得有些疼,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您沒事吧,是不是剛剛急剎車的時候撞到了頭?”司機顯得有些局促。
“沒事,可能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蔽覜]有多想。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終于到了趙悠然的診所。
雖然只是一家寵物診所,但是來看診的寵物絡(luò)繹不絕。我對前臺的林護士打了個招呼。
“斕姐,您終于來了,趙醫(yī)生等了您幾個小時了?!绷肿o士一見到我就好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趙醫(yī)生這會人在哪?”我尷尬的笑著。
“趙醫(yī)生這會正在辦公室里?!绷肿o士指了指身后的房間。
我將兮兮交給林護士,朝趙悠然的辦公室走去。
“悠然,我來了?!蔽逸p輕地推開房門,趙悠然正一臉怒氣的看著我。
“你還知道來?我還以為你不想管兮兮了!”趙悠然的話就像冰窖刮過的風,讓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意外。意外。路上塞車,我也沒辦法?!?p> “你這樣照顧兮兮,我真擔心它的生命健康?!壁w悠然倒了檸檬水給我。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蔽乙豢诤鹊袅苏瓩幟仕?,看趙悠然的臉色有些緩和,不由得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對了,悠然你一向只喝白開水的,怎么辦公室里會有檸檬水呢?”我抬頭看了一眼趙悠然,只見趙悠然將食指輕輕的放在唇間,嘴角上揚,露著眼白,樣子驚悚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