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娃娃的日子,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這么難熬。
雖然失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但是少女自身已經改變了。
被娃娃,被和娃娃在一起時的生活給改變了。
因此即便沒有了娃娃,也失去了曾經的擁有的一切,少女依舊很快走出了這段感情,然后開始了新的生活。
只是……
不時的……
她依舊會回想起娃娃還在的日子。
依舊會懷念,那像節(jié)日般的每一天……
…………
“‘神隱’……”
坐在肯德基里,蘇銘仍在想今天下午自己班長告訴自己的故事以及她的請求,就連自己之前吃到一半的漢堡套餐已經冷掉了都沒有注意。
“被神怪隱藏起來”,受其招待,而從人類社會消失、行方不明。
看著用手機在搜索引擎里找到的,對“神隱”的解釋,蘇銘依舊有點愣神。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這種事情?”
雖然平時經常會聽到別人講“你有聽過這樣的都市傳說么?有個……”這樣玩笑般的話,但是……
從雪梅下午的語氣和神情來看……她的話語中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玩笑”的影子……
可如果這不是玩笑的話……
“那事情就變復雜了啊……”
哪里復雜?
哪里都復雜:因為這事從兩年前開始就不曾結束過!
不,不僅僅只是“不曾結束”,而是……又一次繼續(xù)開始了……
想到這里,回想著在聽完“雪梅的故事”后自己思考出來的內容……
開始感到頭痛蘇銘下意識地就想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是還沒動手,他就訕訕地把手放下了:他想起了雪梅“你這樣很像小老頭啊”的吐槽……
…………
那么,在聽完“雪梅的故事”之后,蘇銘思考出了什么呢?
?。傊畞硐胂肟窗?,兩年前的“故事”……)
總之來看看吧:“都市傳說部落格”中的“故事”……
這兩者之間不是非常的相似么?
?。ㄖ耙驗閱枙愿缫恢倍加X得,“故事”和“現(xiàn)實”之間有“重疊”……)
理由有簡單:同時很明確……
雪梅“打扮成人偶過”,羨梨“拒絕外界”,我“話不多”,他有點“爛好人”,溪花姐“在娃娃店工作”……
這正好分別對應了“娃娃”、“沒朋友的少女”、“沉默寡言的男孩子”、“愛照顧人的大哥哥”以及“喜歡娃娃的大姐姐”的角色定位……
可如果是這樣想……
那“故事”就只能是故事:比起巧合的地方,那些對不上的地方會更多……
?。ó吘梗凇肮适隆崩镎f的是‘曾經的故事’,而不是“現(xiàn)在的”,既然如此,“故事”里的角色又怎么會和現(xiàn)在的人完全對上呢?)
那么,換個思路來考慮:結合雪梅的故事來想想吧……
兩年前,以及更早之前,現(xiàn)在委員長性格的雪梅是一個“陰沉的孩子”,而現(xiàn)在抗拒外界的羨梨則是“好到能輕易獲取所有人喜愛的孩子”,這要是放到“故事”里的話……
?。ň秃椭暗呐袛嗾孟喾戳耍貉┟凡攀恰吧倥?,而羨梨則是“娃娃”。)
能完美的說通……
想想吧,看看吧……
“如果那一天,她沒做那件事就好了”,“少女”這么想過,可是她后悔的做的是“什么事”呢?
這后面,在故事中說的是“帶娃娃回家”的事,可真的是這個么?從后面來看,更應該是“導致娃娃消失”的某件事吧?
(“消失”,“神隱”……這兩個詞被聯(lián)系到一起實在是太簡單了……)
后悔造成“娃娃”消失的“少女”,后悔造成羨梨被“神隱”的雪梅,她們被聯(lián)系到一起也實在是太簡單了……
至少在最大的整體上,這些都是一致的……
那么……
(剩下的就是中間過程了么……)
在整體是一致的現(xiàn)在,就只剩下“過程”的問題了?。核伎贾链耍K銘基本已經確定……不,比起說“確定”,應該說他已經相信“故事”和“兩年前的事”是“重疊”的了……
但是……
依舊有幾個問題他沒能想明白……
?。ǔ恕巴尥蕖?、“少女”外的這三個角色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兩年前”的事的話,那怎么都不可能和蘇銘他們三人有關:問曉還好說,蘇銘是進了高中才認識雪梅的,至于溪花,她是在實習中認識他們的……
那么……
如果這“三個角色”不是指蘇銘他們的話……
他們存在有什么意義呢?
代表“少女”交到了新朋友?
但后來他們還是離開了吧,看后面,“少女”新的生活里也不存在他們的影子不是么?
這樣刻意描寫這三個角色有什么意義呢?
這些問題蘇銘想不明白:他不能簡單地將之認為是“故事”中寫了“無意義的角色”,如果是小說,他還能這么去思考,但是……
(這是與“現(xiàn)實”重疊的“故事”……)
這樣的話,他完全沒法這么去想:這些“角色”的存在絕對是有原型的,而且還是“很關鍵的人”……
可這些是誰,哪里關鍵了……
當時的蘇銘沒能想出來……
…………
“其實當時直接問班長就好了……”
但是,看當時的情況他也不好直接問這些啊:雪梅又不知道“都市傳說部落格”的存在……
最開始,蘇銘也不能完全確定“故事”與“現(xiàn)實”有關:他只是自己相信而已,又不是能讓他人相信……
這種情況下,說這些,這會讓“總覺……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的雪梅徒增擔心而已……
況且……
“讓我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呢……即便是性命,我是說認真的”……
“她可是愿意為羨梨死的啊……”
雪梅可是說過這種話的:這話怎么聽都不像只是說說的……
如果讓她知道“故事”的內容,那……
她為羨梨做什么傻事都有可能……
嗯?
“等下,班長為羨梨做什么傻事都有可能?……不會吧……”
想到這里,蘇銘突然意識到一點……
“班長說她不知為什么一直怨恨著幫她改變了生活的羨梨,不過說真的,真的存在這種形態(tài)的‘怨恨’么?”
這里不是說怨恨幫自己,改變了自己的人:這很正常,這種人并不少,但是……
什么樣的“怨恨”會導致一個人,在傷害完自己怨恨的對象后,立刻后悔:不是后悔之后可能會因為加害而被捕,而是后悔會再也無法和自己怨恨的對象在一起?
再說,從下午雪梅的話語中來看,她明顯直到現(xiàn)在都喜歡著羨梨,喜歡著這個曾被自己加害導致遭遇“神隱”的朋友,而且還不是一般程度的喜歡……
“讓我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呢……即便是性命”……
這句話實在太異常了,既然已經后悔到了這種地步,那當時的“怨恨”算什么?
“這太不自然了,有什么情況會出這種情況……”
這個問題的答案……
似乎出乎意料的容易發(fā)想……
“如果……這不是出自班長自己意志的‘怨恨’的話……”
如果,“喜歡”是本心,而“怨恨”是被“什么人”強加的話……
那就能說通了……
這時,蘇銘又想起了一條內容,“無法聽到娃娃的聲音”。
“如果‘故事’中也是這樣,有誰做了什么導致‘少女’無法聽到‘娃娃’的聲音,”
有什么人把“怨恨”這種情感加給了雪梅,導致雪梅一度無法好好判斷羨梨對自己的善意的話……
有什么人……
“如果這‘有什么人’是指‘那三個角色’的話……”
對了,如果這里強加給雪梅“怨恨”,讓“少女”無法聽到“娃娃”聲音的是“他們”的話……
那么,一切就更能說通了……
這之后“少女”造成了“娃娃”的消失,“她愕然了”,然后“她后悔了”,這和雪梅造成羨梨“神隱”后的情感幾乎是完全一致的……
然后“那三個角色”一個個離開,恐怕在現(xiàn)實中把“怨恨”加給雪梅的真正的幕后者在羨梨“神隱”后也離開了吧……
再之后,“少女”變得一無所有,但被改變了的她依舊開始了新的生活……
而雪梅失去羨梨后,也差不多是這樣,可和“故事”里一樣,因為羨梨而造成的改變,卻留在了她身上……
“整個思考過程就好像是倒推陰謀論一樣啊……要是被老爸知道,估計會被他胖揍一頓吧……”
嘴上這么說著,可苦笑著的蘇銘并沒有把這個像陰謀論一樣的想法推翻。
雖然從小被教育不要用陰謀論的角度去看待事物,可這次,蘇銘覺得……
不大膽一點想的話,是絕對無法解決這個和“不可思議事件”聯(lián)系起來的事件的……
陰謀論?想太多?或許吧,可如果連“神隱”都是真的存在的,那“這個故事”是真的又有什么不對呢?
“不行,現(xiàn)在感覺很差,總之得向班長確認一些事情才行?!?p> 蘇銘這么自言自語著,撥通了之前雪梅請他幫忙時留給他的手機號碼:雖然他不希望她知道“都市傳說部落格”和“故事”的事,這樣只會徒增“擔心”而已……
但有些事……
不說這些,他也能向她確認……
不過……
他并沒能向雪梅確認些什么……
因為……
從手機中傳來的只有這樣的聲音:
嘟……嘟……嘟……
咔嚓……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聽著手機中的盲音,蘇銘愣了一下,然后又一次撥打了雪梅的電話,可結果和上次一樣,依舊是那令人煩躁的盲音……
聽著這陣盲音,蘇銘不知為什么煩躁起來,結合之前不好的感覺,一股不知從何產生的不安從他心中涌了起來……
然后他換了一個號碼:他撥打另外一邊問曉的電話號碼,可是……
嘟……嘟……嘟……
咔嚓……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兩邊都是盲音,這加劇了他心中的不安,然后……
?。ㄔ摬粫?p> 兩邊都出事了?
蘇銘心中的不安很快就變成了這個想法……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無法忍受心中不安的蘇銘就沖出了這家肯德基,就連之前吃到一半的套餐都沒能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