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火神,你打算毀掉這東峰么?”
崩塌的廢墟中,沖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如一支閃耀的神槍,降臨崩壞的廢墟上空。
神槍一晃,化作一人,中年樣子,眉目如墨竹,不怒自威,向著對面時空一處喊道。
“不不,在地牢中呆了二十年,我出來,只是玩玩而已?!?p> 云,在這一刻,仿若成了流淌在天際的巖漿。有一老漢,穿著白襯衫,站在那里,不倫不類的衣裝之下,卻透露著仿若凝實的殺氣。
老漢開口,玩世不恭,似不在意世間的一切。老漢一動,則云動,巖漿似的云亦動,輕易便是吞噬了雷鳴染黑了的另一種云。
“呵呵,于你而言只是玩玩,于此山而言,卻是莫大的災難。我公孫枉可不允許?!?p> 足下一踏,便是一陣魂波擴散,天地元素紊亂。
身似神槍,氣含鋒芒,中年男子衣袍凜凜,于虛空中,幾個踏步,便來到了老漢面前。
“是么,雖然有些對不住,但是,沒辦法啊,無敵就是這么寂寞。”
老漢甩了甩不協(xié)調(diào)的白襯衫,瞇眼一笑。這笑中,有著詭異,也有著回憶。
于回憶中,他看到了往昔無敵的自己。因此,老漢對于公孫枉的一舉一動,毫不在意。
因為,他是獸火神,是神??!
老漢抬腿,只是輕踏,便與諸多在這紊亂的元素時空中,引起了共鳴。
老漢抬頭,眼神看著公孫枉,不語,卻是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凜然的戰(zhàn)氣。
“別說廢話,打吧。”
老漢出聲,聲似慵懶,但這聲傳入公孫枉的耳中,卻是有著穿云碎石般的威力。
“好,我就再鎮(zhèn)壓你二十你,讓你在地牢中化作一堆枯骨?!?p> 公孫枉暗金色衣袖一擺,有氣血如河,有魂力如江,有幽神之氣如山,齊齊涌出。
拳頭,猶如天上星隕,在元素時空中摩擦,生出難以置信的龐然神魂之力,一拳,轟向了被稱作獸火王的老漢。
轟?。?p> 不合身的白襯衣下,有雙老繭如皮的手。這手一握,便把公孫枉聲勢浩大的一拳,給輕描淡寫的接了下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大言不慚。只是區(qū)區(qū)天魂巔峰,也敢在我獸火神面前裝腔作勢?”
擒住公孫枉的拳頭,老漢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看著公孫枉,發(fā)出一聲嘆息。
“你,已經(jīng)老了,境界也下來了,我不敗你,才是笑話。”
公孫枉眼見自己的手被擒拿住,一時掙脫不得。心中,生出了怒意。
手不可動,公孫枉即是要出腳。其腳,如斧似槍,攜著開山斷河之力,抽向老漢。
……
“就這么……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p> 公孫枉與被稱為獸火神的老漢,只是瞬刻,即是斗得難解難分。其雙方來往之招式,一時之間,宛若天象,遮蓋了整個幻城廢墟上空。
下方,林念艱難閃避著火焰兇獸,卻是忽現(xiàn),青冥中有一對強者斗得驚天動地,也是頗為驚異。
“哇哇,碎石如箭,城墻崩塌,巖漿成河,還給不給人一條活路啦?!?p> 地裂,巖漿汩汩,火焰兇獸咆哮,林念可謂是八面受敵。然而這還不算,青冥中的戰(zhàn)斗余波,也成了林念災難的一部分。
兩色魂火燃燒到極致,肉體調(diào)控入微。然而,即使做到這種地步,林念的存亡危機,不但沒有解除。反而,在火焰兇獸的步步緊逼之下,他仿若來到了絕境。
一頭,兩頭……此時此刻,一共八頭火焰兇獸,圍困住了林念。似乎,林念再也沒了生的希望。
“咦,有什么東西飛過來?!?p> 戰(zhàn)戰(zhàn)兢兢,于死亡面前,林念的恐懼,被放到了最大。正當林念欲要接受這悲劇一般的命運之時,有一道紅光從天而降。
轟?。?p> 紅光,砸在了林念前方,一下,砸飛了三只火焰兇獸。
而更讓林念欣喜若狂的是,另外五只似是被這“可怖”場景給嚇到了,拔腿就跑。
“呵呵,呵呵。”
瞅著拔腿退去,貌似狼狽的火焰巨獸。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林念簡直無法相信。他自己,就這么死里逃生啦。
“衣服,好熟悉……尼瑪,這不是我身上的那套么。呵呵,報應啊,被打慘了吧?!?p> 林念循著那紅光而出,發(fā)現(xiàn)塵土飛揚的地面上,被砸出了一個方圓數(shù)丈的巨坑。
待到塵土散去,林念見到一人。那人,身上穿著的白襯衫,正是他今日穿的那件。
由此可見,這人,正是搶奪他衣服褲子的瘋子。
因此,因為火焰兇獸的追襲,至今仍舊袒露著的林念,不由得發(fā)出了諷刺嘲笑之聲。
“獸火神,相當年你可是打遍東陵無敵手啊。怎么,現(xiàn)在這么弱啊?!?p> 未等到林念做出什么報復性行為,一人,身帶著戰(zhàn)兵似的寒氣,踩著虛空,踏步而來。
這人,正是公孫枉,他話語重帶著傲然之氣,看著坑中凄慘的人兒,平聲道。
“我不是弱,而是你還未來得及見識我的強大。”
白襯衫被灰土染成了粗布,似皮的老繭扒開壓在身上的土石。林念見,一個老漢,說著與他處境不相符的囂張話語,從坑中站了起來。
“是么,現(xiàn)在時機不錯,不如,即刻拿出你的本事讓我看看眼界如何?!?p> 公孫枉不以為然,即使面對著曾經(jīng)的獸火王,一位跌落境界的神魂強者,他仿佛,也有著絕對的自信。
自信從何而來,來自他自己的實力。來自獸火王見招拆招,亦被打爆在地的事實。
“呵呵,如你所愿?!?p> 從坑中狼狽的站起來,獸火王臉色陰沉,起手凝魂,似在預備著絕強的招式。
“巖漿之鎧,爆裂之獸,來聚?!?p> 聲出,地裂蔓延,而巖巖漿躁動。聲落,巖漿噴涌,如烈焰煙花,從地下,沖向粗糙老漢。
巖漿之色,凝成漫天火光,蓋過了霧州的雷霆黑云,遮擋了幻城廢墟的塵霧。
在這一刻,仿佛全世界,只唯獨存在一種事物,那即是巖漿。
巖漿覆蓋身軀,沒有融化粗糙老漢,而似化作了巖漿鎧甲,附著在了他的身軀之上。
鎧甲晶瑩,若天然的紅寶石;巖漿灼熱,仿佛能融化諸天。
于這一刻,身披巖漿鎧甲的獸火王,王者之氣盡顯,掙脫天道枷鎖的氣息彌漫,此時的天,才是那曾經(jīng)睥睨霧州,不可一世的王者,蓋世無雙的神。
“枷鎖鎧甲?已經(jīng)不復當年威力了,我槍,是九星龍衍槍,可輕易切開天魂秩序,你,注定要隕落于此?!?p> 公孫王見此恢宏之景,卻是不慌,手一招,一把神槍,出現(xiàn)在他手槍。
神槍上,有九點晶瑩,鑲嵌其中。這槍,仿佛遠古的強者,摘星奪月,鍛造而成。
槍出,諸天星辰之氣縈繞。龐然魂力,從天地間裊裊回旋上升,只是頃刻間,天地之間,仿佛充斥著星辰之色。
“巖漿,爆裂?!?p> 見神槍,身披巖漿鎧甲,不可一世的獸火王眸光微動,竟然是先發(fā)制人,喚起地下裂縫中的無盡巖漿,攻向公孫枉。
巖漿滾滾,只是頃刻間,便是席卷了天地,讓日月都為之黯然失色。巖漿,狂暴,如潮水,從四周而來,無情的淹沒了公孫枉。
“如此粗糙的掌控之術(shù)也想傷我,簡直是笑話?!?p> 只聽,一聲呵斥,從巖漿潮中傳來。而后,又見一柄神槍,攜著不滅的星辰之光,從天而降,直取粗糙老漢獸火王。
咔嚓!
槍尖,裹挾著星辰的寒之意境,凍結(jié)一切,摧毀一切。即使是火元素的枷鎖鎧甲,亦是不能阻擋其鋒芒,破裂粉碎,化作了火元素,重歸了天地間。
“獸火神,死!!”
暴喝一聲,槍旋如龍,公孫枉這一刻便要逆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