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風暴核心的朱由檢,對即將發(fā)生的悲劇茫然無知。
鎮(zhèn)撫司番子密報,京城多了些陌生面孔,朱由檢沒把當回事兒,京畿流民增多,每天都有進城討飯的乞丐,本是極尋常事情。
朱由檢最為關(guān)心的,是寧武關(guān)戰(zhàn)事,若秦王能拖住順軍,哪怕比歷史上多半月,為京師爭取時間,京城便大有可為。然而秦王離京至今沒有任何音訊,或許已經(jīng)慘遭流賊毒手。
朱由檢小心翼翼搽拭著成祖爺賞賜給他的火器。
天還沒亮,寢宮內(nèi)炭火熄滅,周圍頗有些寒意。
張皇后的妹妹張小小眼微睜,穿著件淡黃色襦裙,一襲黑直長發(fā)披在香肩,襯的白凈臉龐更為妖艷。
張小小今年三十上下,身材皮膚卻保養(yǎng)甚好,據(jù)說是用了神仙面膜:
火密碼故宮聯(lián)名版
“皇后也醒的這么早?昨夜可曾做夢?“
這幾日京城有變,朱由檢安排張小小搬到慈寧宮來住,順便陪陪長平公主,并派兵保護幸存的皇子公主。
朱由檢對張焉敬重有加,張焉之美,可遠觀不可褻玩焉,對張小小就未必了。
張小小卻是臉色微變,就在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慈寧宮被大火吞噬。
“皇上,臣不敢說,”
朱由檢抬頭看她一眼,開口笑道:
“不敢說便不說了,朕要早些趕去皇極殿,陳演李國禎等人說是有要事相商,這幾日京城不太平,你陪你姐姐在一起,”
朱由檢將手槍裝好,他手法嫻熟,很快就把拆成七零八落的零件安裝完成,自言自語道:
“成祖爺賞賜的東西,要好好保養(yǎng)啊,”
轉(zhuǎn)身將狙擊槍放回密室,再次出來時,手上多了兩把手槍,幾顆高爆手雷。
皇上這是?”張小小忐忑不安,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今天要有大事發(fā)生。
“多帶著火器,以防不測,不必擔心,朕去上早朝了,王承恩還在外面等著,今日怕是會晚些回宮用膳,,”
張小小之美,天下皆知,所以周風聽到皇上說出這話,才會反應如此劇烈。
皇上操勞國事,對男女之事并不怎么上緊,這讓皇后莫名生出一種不安。
張小小對皇上,早有愛慕之心,當年朱由檢還是信王,兩人便有過交往,據(jù)說還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當然,這都是言情小說家筆下的情節(jié),到底有幾分可信,不得而知。
王承恩在宮門口等候多時,朱由檢沒心情閑聊,拽開步子就往崇文門方向走去。
“皇上今日氣色真好!為何不去太極殿了?”
“皇上,昨兒個又有兩千多流民想要加入中衛(wèi)軍,都是青壯!”
王承恩說了兩句,見皇上沉默不語,知趣的閉上嘴巴。
近來京師不寧,三街六市多出些陌生面孔,他忙于中衛(wèi)軍訓練之事,沒怎么在意,現(xiàn)在想來不覺有些后怕。
“王承恩,鎮(zhèn)撫司抓人沒?”
“回皇上,臣剛要說起此事,高千戶昨夜說,幾路蕃子早西城調(diào)查,都沒了音信,一個沒回,搞得鎮(zhèn)撫司人心惶惶?!?p> “沒了音信??”
朱由檢眉頭皺緊,從來都是錦衣衛(wèi)搞別人,現(xiàn)在有人對錦衣衛(wèi)下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皇上,臣也覺此事頗為詭異!”
“皇上,前日司衣監(jiān)的五個小太監(jiān)出宮購置棉布,都沒回來,臣以為他們在宮外貪酒,所以沒······”
朱由檢厲聲道:“你該早些說的!”
王承恩連忙叩頭謝罪。
“皇上,臣現(xiàn)在去鎮(zhèn)撫司召集人手過來,今日這皇宮,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往前走走再說!“
君臣兩人全副武裝,王公公帶著那把萬年不變的三眼銃,而朱由檢腰里別著一槍可以打死野豬的魯格爾左輪。
朱由檢隨身佩戴武器,皇宮各種刺客的傳聞,并非空穴來風,皇后太子已經(jīng)被毒死,接下來就是他自己了。
紫禁城空空蕩蕩,兩人走了好久,也沒見一個太監(jiān)宮女。朱由檢抬頭眺望四周,莊嚴肅穆的宮殿今日格外滲人。
“去鎮(zhèn)撫司,召集番子過來!還有方正化!來殺人!”
王承恩握緊三眼銃,轉(zhuǎn)身離去。
朱由檢警惕注視四周,緩緩來到皇極殿前,殿內(nèi)空無一人,堅持一月的早朝說斷就斷,回想起穿越之初也是在這皇極殿,群臣朝賀遲到,他還用手槍打死了那個禽獸不如的趙楚銳。
一種不祥預感籠罩心頭。
晨光微熹,穿過乾清宮,視野開闊起來,隔著承天門,遠遠望見金水橋前紅色白龍旗烈烈飄揚,這是中衛(wèi)軍戰(zhàn)旗,按照朱由檢要求,這面旗幟每天清晨都要在金水橋前升起。
這抹紅色讓崇禎心里稍安,他加快腳步。皮靴踩在平滑如鏡的青石板上,發(fā)出噠噠聲。
這時,青石板上腳步聲忽然凌亂起來。
迎面走來四個年輕太監(jiān),各人手中扛著包裹,不知里面裝的什么。
莫非是從山·西回來的監(jiān)軍?
寧武關(guān)大戰(zhàn)在即,此時有人回來稟告戰(zhàn)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朱由檢遲疑之際,那四個太監(jiān)加速朝這邊走來。
“哪個局的太監(jiān)?怎的這么不懂事?”
身后響起凌亂腳步聲,回頭看時,卻是四個身著鴛鴦戰(zhàn)襖的士卒,手持順刀,面帶兇光朝崇禎逼來。
終于看清那四個太監(jiān)模樣,從披風上圖案可以判斷,四人均來自司衣監(jiān),小太監(jiān)夜不歸宿,看來是死在他們手上了。
能夠殺掉太監(jiān),進出皇宮,說明這些人和紫禁城城有密切關(guān)系。
沒時間多想,朱由檢打開左輪手槍彈轂,鎮(zhèn)定自若朝里面裝填子彈。
魯格爾左輪威力驚人,一槍可以打死野豬,朱由檢沒試過,不知真假,不過今天可以檢驗一下了。
距離人已不足百步,身后那四個鴛鴦戰(zhàn)兵也沒有停下來意思,速度越來越快。
一名殺手從包裹內(nèi)取出短斧,借著奔跑慣性,朝這邊投來。
槍聲響起,沖在最前面的刺客中彈倒地,子彈從凸起的喉頭貫穿而入,從后腦勺射出,在頭骨之間四處沖撞,直接將半個腦袋削了下來。
那人應聲倒下,倒在青石板上抽搐幾下,死的不能再死。頭頂上方塊巾散開,露出前額細密的短發(fā),后腦勺上熟悉的金錢鼠尾辮。
“韃子!是韃子!怪不得短斧用的如此犀利!‘’
折磨半年夢魘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如果不能將這幾個韃子殺死,他還將生活在恐懼中。
飛斧,骨朵,投槍迎面襲來。朱由檢身體一閃,一柄短斧貼著他鼻尖向后飛去。
一支短槍緊隨利斧飛來,朱由檢躲閃不及,下意識揮舞尼泊爾軍刀格擋一下,那標槍力道稍減,呼嘯著刺入胸口。
短槍刺穿鎖子甲,刺入特種兵胸肌上,終于被擋住。
“就這些嗎?”朱由檢拔出短槍,松開手掌,兩只鐵環(huán)掉在青石板上,高爆手雷翻滾著來到刺客腳下。
一聲巨響,四個沖到五十步外的戰(zhàn)兵發(fā)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槍連續(xù)射出三發(fā)子彈。三個將近前的太監(jiān)揚起盾牌,妄圖用盾牌擋住子彈,不過是徒勞。
盾牌怦然碎裂,一人被流彈射中胸口,血花飛濺,另外一人,小腿受傷,仍舊揮舞順刀沖來。
踢開順刀,子彈已經(jīng)射完,裝填彈藥時,短斧呼嘯砍來。
夢吳越
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