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端著茶的手猛的一抖,表情驚恐到無以復加。又看到那桌上放著那把寒氣逼人的金鈴劍,那金色的鈴子隨桌檐垂下,閃閃發(fā)亮。裴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滴玉頓時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便小聲問道:“夫人,您怎么了?”
“滴玉,如意,你們先下去,我有話要跟這位先生說。”上官夫人表情嚴肅,眼神里透著驚恐,讓滴玉不免有些疑慮,但礙于母親嚴肅的表情,便跟如意一起退了下去。
大堂內(nèi)安靜下來,靜的幾乎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上官夫人緩緩開口道:“你終于還是來了?!?p> “這是父親的命令,”裴旻說道,“而且,哪怕沒有命令,我也一定回來的。”
“你一定要殺了他嗎?你要知道,他是你的叔父??!”上官夫人急辯道,“我們復姓三大家族是世交,只不過因為一些小事發(fā)生了分歧……”
“上官啟殺了我的親生父親,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要不是司馬離收養(yǎng)我,我早就餓死了,夫人覺得這算是小事嗎?”裴旻激動的說道,話語里掩飾不住怒氣。
“不,不是這樣的,雖然我不知道司馬離跟你說了些什么,但是他肯定是在騙你!”上官夫人欲哭無淚地說道,“你可知道,當年我們也在找你,那時…...”
“夠了!不許你詆毀父親!”裴旻怒目道,“快告訴我上官啟在哪里!”
上官夫人沒有說話,只是眼中不停的垂淚。
“若他回來了,請你告訴他我來過了,也好讓他有個準備!”說完,裴旻拿起金鈴劍揚長而去。
上官夫人呆坐在那里,望著裴旻離去的背影,喃喃道:“為什么?怎么會這樣……”
出了青柳莊,裴旻又進入了那片竹林,他思緒混亂,腦海里閃過兒時的情景。
二十年前,端木家族被人血洗,他因在外貪玩,僥幸活了下來,就在他流落街頭,被人欺辱的時候,是司馬離收留了他。他永遠記得,那個男人溫柔的抱起他,笑著對他說:“孩子,我終于找到你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司馬離的兒子,沒人敢再欺負你。明天開始你就跟我學習劍法吧,等到將來,你一定要為你父親報仇雪恨!”
“……我的仇人是誰?”年幼的端木裴旻眼中含淚,咬牙切齒的問道。
司馬離笑了笑,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義正言辭地說道:“記??!是上官啟殺了你爹!這個名字,你永遠也不能忘記!”
至此,他成了司馬離的義子并改姓司馬。在刻苦學習劍法后,他被培養(yǎng)成了一件兇器,他活著的意義,就是效忠自己的義父——司馬離。
思緒一轉,裴旻緊緊的握住金鈴劍。這把劍是父親的遺物,也是他對父親唯一的念想。當時端木家已經(jīng)被燒成斷壁殘垣,是司馬離從那片廢墟中找到了這把劍,并把它交到裴旻手里。這把劍一直跟隨裴旻到現(xiàn)在。它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裴旻,記住那份血海深仇,同時也提醒他,要用生命來報答恩重如山的義父司馬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