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能趕到白鷺鎮(zhèn)與莆田南少林九大棍僧匯合,沒想到文如晶卻停下腳步大呼不對勁兒。
“趕路要緊!”齊嘯天似乎有些不耐煩,自從昨天錯失綠衫女子之后,他就有些煩躁不安。
“齊師兄等一下吧!文師妹嗅覺異于常人,她既然覺得不對勁兒,定然是察覺了什么!”陸如霜開口勸了一句。
卻不等齊嘯天作答,陸如霜已經(jīng)吩咐道:“文師妹,你仔細查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如晶收起了平時的嬉笑,認認真真四處踱步,瓊鼻一皺一皺,在仔細分辨著空氣中彌漫著的各種味道,野花的芳香、綠草的清香、雨后泥土略帶潮濕的味道、不遠處動物糞便的味道……
“血腥味!”文如晶驚呼一聲,不等杜天恒等人開口質(zhì)疑什么荒郊野外獸類廝殺也會有血腥味,顫聲抬手指著西南方一個山坳道,“很重,很重的血腥味……是人血,在那個方向!”
“胡說什么!哪來的很重的血腥味兒!我們這么多人怎么聞不到!”劉長洪嗤笑一聲。
自從見識過綠衫女子之后,他們幾人念念不忘,再看陸如霜三女就覺得索然無味,不復先前的殷勤,此時更是冷嘲熱諷。
這番作為讓心思單純,原本還對他們有著一絲好感的文如晶很是齒冷。
“還是去看一下吧,文師妹嗅覺靈敏,不會無的放矢的!”陸如霜難得的用強硬的口吻回應,說罷抬腳朝著文如晶指著的方向而去,藍如冰二女自然快步跟上。
勝邪、孔季耀、湯士杰三人也不多話,同樣各持武器緊趕幾步,與陸如霜三人相互照應一同前行。
畢竟如果文如晶所言不虛,濃烈的血腥味代表的是極度的危險!
“哼!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王天和低聲咒罵著,其余人紛紛響應。
“走!去看看!”齊嘯天也陰沉著臉,一擺手帶領(lǐng)清源峰和紫霞峰六名弟子不緊不慢走向山坳。
等他們走出約一里多地的時候,猛然發(fā)現(xiàn)路旁草叢中倒著一名血肉模糊的男子,這才心中驚訝。
“不會真的讓她說中了吧!”杜天恒他們面面相覷,眼中的駭然無法掩飾。
齊嘯天為首的幾人這才連忙展開身形向著遠處已經(jīng)消失在山坳口處的勝邪等人追去。
等他們陸陸續(xù)續(xù)又見了幾具死狀凄慘的尸體,轉(zhuǎn)過一道彎,進了山坳之后才看到駭人的一幕。
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山坳中原本居住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村口的石碑上寫著村名:“李家莊”。
可是此時李家莊已經(jīng)沒有了原本清凈的山村模樣,反而像一個修羅場般滿是血腥!
村中的大街小巷中滿是姿勢各異,神情痛苦,倒在血泊中的村民。
村口處的打麥場上更是堆滿了赤身裸*體、表情扭曲、死狀凄慘的婦女的尸體,看來這里舉行過一場盛大的無遮大會。
此時率先趕來的勝邪等人已經(jīng)挨家挨戶檢查過一遍,重新在村口集合后,人人臉色難看,紛紛搖頭。
“大概四十多戶人家,三百多人無一幸免!”孔季耀語氣沉重。
“嘔!”文如晶終于再也忍不住,雙手扶膝,彎著腰不斷地干嘔起來。
“過來看看吧!我在這邊有所發(fā)現(xiàn)!”勝邪等文如晶在陸藍二女的安慰之下,半晌之后終于緩過來后說道。
眾人隨勝邪來到打麥場西側(cè)一個小小的山神廟前,順著勝邪的指示,看到山神廟的白墻上用鮮血畫著一個碩大復雜的圖案。
“果然是南方魔教所為!”齊嘯天怒吼一聲,“沒想到他們?nèi)绱藝虖?,邊緣之地已?jīng)滿足不了他們殺戮欲望,居然在距離城鎮(zhèn)不遠的村莊也敢動手屠村!”
“從尸體的僵硬情況來看,兇手是在兩個多時辰前下得殺手?!眲傩胺治龅?,他這些年沒少看各種稀奇古怪的雜書,故而知道一點仵作驗尸的常識。
“不錯,從房屋內(nèi)有些人家桌上的飯菜還沒撤,以及不少死去的村民身邊都放著農(nóng)具的情況看,當時村民有的正在吃早飯,有的剛剛吃完早飯,準備下地干活。”孔季耀從另一面證明了勝邪的推測。
“沒錯,這些情況我也看到了!”陸如霜雖然同樣難受,卻依舊強撐著開口贊同道。
“魔教余孽又造滅村慘案,我等定要殺盡魔教余孽!”齊嘯天義憤填膺,高呼道。
“且慢!此事是否魔教所為尚難定論!江湖中事波云詭譎,眼見都未必為實,何況我等并未親眼所見,鎖定兇手為南方魔教為時尚早!”勝邪搖搖頭反駁道。
“鐵證如山!這圖案便是南方魔教的圖騰,勝師弟為何為魔教開脫!”齊嘯天眼冒精光,高聲喝問。
“我并非為誰開脫,而是此事存疑!”勝邪絲毫不懼齊嘯天咄咄逼人的氣勢。
“第一!齊師兄所言鐵證是這圖案,可是我卻覺得最大的破綻便是這圖騰?!眲傩翱拷鼛撞阶屑毝嗽斨茄珗D案。
“何出此言!”齊嘯天毫不退讓,繼續(xù)逼問。
“眾所周知,魔教中人對圖騰最是崇拜,容不得半點褻瀆!但凡繪制圖騰,必定小心翼翼,以示尊重?!?p> “可是這幅圖騰繪制的著實粗糙了一些,甚至其中很多細節(jié)都有差錯!若真是魔教弟子所繪,是要受到極嚴厲的懲罰的!”勝邪細細分析道。
“好像師父也說過類似的話!”陸如霜沉思道。
“也許是他們太過匆忙,才會潦草應付!”杜天恒雖然心中已然被說服,可嘴上卻仍在狡辯道。
“魔教弟子其他事情上胡作非為,唯獨此事不敢有一絲馬虎,他們寧可放棄繪制,也不敢潦草應付。”勝邪否定了杜天恒的理由。
“勝師弟倒是對魔教的事情知之甚詳!”齊嘯天陰陽怪氣道。
“呵呵!正魔大戰(zhàn)那么多年,雙方對彼此都了若指掌,宗門藏書閣中自有記載,我們此番出來便是對付魔教余孽,怎能不知己知彼呢!齊師兄若肯多花些時間也能知道這些內(nèi)情!”勝邪毫不客氣。
“這是你說的第一,那還有第二呢!”齊嘯天不與勝邪在此問題上糾纏。
“第二便是這些死者的傷口,我仔細看過了,所有死者的傷口都是由同一種武器,準確的說是同一種刀,所造成,可是兇手不知出于何種目的,欲蓋彌彰地在事后故意將大部分傷口破壞,這才讓現(xiàn)場看起來更加血腥了幾分!”勝邪指著不遠處一具尸體給眾人看。
確實如同勝邪所言,傷口被絞得血肉模糊,很難看清原來的樣子。
“而大家都知道,魔教中人向來張狂,既然已經(jīng)留下圖騰表明身份,就絕不會多此一舉破壞傷口!”勝邪分析的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信服。
“那也不見得!說不定就是魔教余孽故布疑陣!”齊嘯天猶自強辯。
“蠢豬!”忽然從山神廟背靠的山崖上傳來一聲喝罵,讓清源劍派眾人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