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師妹!我與魯師弟好歹也是你的師兄吧,你方來此地一聲師兄都愿不稱呼也就算了,怎還惡語相向,成何體統(tǒng)?作為峰主夫人,如此作態(tài),也沒什么資格教訓(xùn)魯師弟吧!”莫青主沉著臉與方才判若兩人,一股陰寒之氣在身周鼓蕩。
“呦!這就撐不住撕破臉了?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你不是應(yīng)該‘蛇骨劍’都捅進別人心臟了,還笑容可掬與對方談笑風(fēng)生么?”溫玉如毫不在意對方的氣勢,嗤笑道。
溫玉如隨即一拍腦門,做恍然大悟狀道:“哦!明白了,莫青主你這是在借勢刁買人心呢!也是,魯不言這種直腸子,看見一直忍氣吞聲的你,為了他居然與我爭論,心中定會感激萬分,日后就更加死心塌地地追隨與你,上刀山下火海,做馬前卒為你所用!不錯!不錯!高明!高明!”
眾人聽著溫玉如的嘲諷,心中頗以為然,這是莫青主的風(fēng)格,于是紛紛向魯不言望去。
恰見魯不言正如溫玉如所說,因為莫青主為他出頭而感激莫名地望向莫青主,但是被溫玉如這一挑明,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心中驚駭,臉色也頻頻變化,尷尬至極。
“呵呵呵!”溫玉如見狀咯咯直笑得前仰后合,卻忽然收斂神色,肅然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你們,你莫青主、魯不言可算不上我的師兄。別忘了小女子可不是出身清源劍派!給你臉面叫一聲師兄是客氣,不叫你師兄就是掌門真人來了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外子勝含光是個正人君子,你們吃定了君子可欺之以方,可老娘卻不是好惹的,惹急了,老娘手中的‘隱光劍’可不是吃素的!所以!以后少在老娘面前擺什么師兄的臭架子,老娘不吃你們只一套!”溫玉如橫眉冷目,厲聲喝冷喝道,背后寶劍隨之嗡嗡作響。
“你……你……”心思深沉如莫青主,也被溫玉如氣得臉色鐵青,須發(fā)皆張。
臺下的一眾弟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搞蒙了,齊刷刷鴉雀無聲,不知該如何是好。齊嘯天以及魯不言的一眾弟子則咬牙切齒,面露憤恨之色。
高臺上的其他幾位長老也是面面相覷,雖然平日里峰主和莫青主隱隱不太對付,可沒想到今天居然這樣將矛盾幾乎公開化。溫玉如平日里雖然潑辣,卻也不曾如此咄咄逼人,這到底為何?
大惑不解的眾人紛紛過來勸解,不過明眼人卻看得出來,這些長老言辭行動之間大都隱隱偏幫莫青主。
勝含光自從上了演武臺就一直不曾開口,冷眼旁觀著一切,此時終于重重咳了一聲。
“好啦!當著這么多弟子的面兒,為老的不知自尊自重,讓這些晚輩如何看待!”勝含光似劍般銳利的眼神掃視一周,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莫青主正要開口,卻被噎得再說不出話來,勝含光看似在說他們一眾長輩當眾爭吵讓晚輩看笑話,實則是在敲打莫青主這個在場所有人中年齡最大的自己為老不尊,怪不得別人為小不敬。
“好啦!午時已至,大事要緊,現(xiàn)在九陽峰峰內(nèi)小比正式開始!”勝含光不給其他人繼續(xù)說話生事的機會,大手一揮朗聲道。
演武臺上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眾弟子還沒有從方才的變故中緩過神來。
“此次峰內(nèi)小比依舊如同往屆一般,由十五歲至二十歲的年輕弟子參加!意在為宗內(nèi)大比做準備!”
“在峰內(nèi)小比時成績越好,宗內(nèi)大比就能分到越高級的組別中去,獲得宗內(nèi)的重視,為自己也為咱們九陽峰爭取更多的資源,讓你們的未來搶先別人一步。武學(xué)之路往往一步領(lǐng)先,步步領(lǐng)先,每一個階段的微小差距都將導(dǎo)致最終的成就天差地別?!?p> “各位弟子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咱們峰內(nèi),甚至宗內(nèi),很多你們的師兄甚至師叔伯們,最近頻頻外出。弄得咱們峰內(nèi)小比這樣的大事都沒有幾人前來加油助威?!?p> “其中緣由你等暫且不必知曉,但你們要知道的是,一旦此次宗內(nèi)大比獲得優(yōu)勝,你們就將獲得一個難得的一舉成名的機會!所以,希望你們能夠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來參加峰內(nèi)小比,以及不久之后的宗內(nèi)大比!”
勝含光的開場白很是簡短,卻也很有煽動力:“最后我宣布,峰內(nèi)小比前三名可以進入九陽峰藏寶洞內(nèi)任意選寶。第一名三件,第二名兩件、第三名一件!你們可要聽清楚,是自己任意選寶,不論功法、秘籍、寶物、奇珍,而不是如同以往那般頒發(fā)預(yù)定的獎品!”
“現(xiàn)在按照以往慣例開始比試!”
“好!”“萬歲!”“必勝!”
年輕熱血的眾弟子聽完勝含光的話各個激動無比,用力地鼓掌歡呼,慶祝這個嶄露頭角的機會,期待著從此一飛沖天,揚名立萬。
莫青主和齊嘯天師徒二人對視一眼,露出懊惱的神色,勝含光一口氣講完,沒給他們?nèi)魏尾逶挼臋C會,讓早有精心準備的他們措手不及!
可是大庭廣眾,勝含光畢竟是九陽峰的峰主,話已出口就容不得他們再做更改。
演武臺上眾弟子的歡呼聲持續(xù)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漸漸平靜下來,人人眼中都充滿了斗志和火焰。
莫青主向著齊嘯天使了個眼色,齊嘯天心領(lǐng)神會,抬腿向前兩步,站在只比勝含光靠后半個身位的地方,抬抬手止住了下邊的歡呼。
“峰主還請上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師侄代辦!”齊嘯天強行讓自己的心鎮(zhèn)定下來,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從容不迫,可是勝含光一身氣勢壓迫之下依舊有些顫抖。
勝含光微微轉(zhuǎn)頭凝視了齊嘯天,頓時齊嘯天額頭沁出隱隱約約的汗珠,勝含光冷笑一聲,返身回到最中央的太師椅上,和溫玉如一道端坐臺上。
按照慣例,在沒有長老們出面主持峰內(nèi)小比的時候,齊嘯天作為年輕一代的大師兄,倒是有此權(quán)利主持。
不過以往一般是由峰主安排,大師兄謙遜一番如自己能力不足、經(jīng)驗欠缺等等之后,再三推讓之下再擔此重任。
像齊嘯天這般不等峰主招呼,自己上前的情況,確實有些略顯無禮,不過顯然他們料定勝含光即便心中不快,也不會因此而斥責于他。
“勝邪師弟,還請移步臺下,為兄預(yù)祝師弟在小比大顯身手!”齊嘯天笑得甚是和煦,頗有乃師風(fēng)范,向站在勝含光和溫玉如身后的勝邪道。
勝邪嘴角微微一扯,向父母施禮之后,大踏步向臺下走去,并不搭理這位所謂的大師兄。
他可清晰地記得,這位人前和氣陽光、笑意盈盈的大師兄當年是如何一步步將自己誘入陷阱,差一點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