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的結果,就是李末解的手機也同樣沒有信號。
六人圍坐在茶幾旁,臉上表情不同程度的精彩。
李末解是最為憂心的,漂亮的臉蛋上布滿了不安:
“現(xiàn)在手機打不通,樓上樓下的電話,剛才我和眉子也試過了,同樣沒能打通,現(xiàn)在愛琳……該怎么辦?。俊?p> 胡眉子接話:“末解說得不錯,現(xiàn)在無法和外界聯(lián)系,又沒有船來,愛琳的尸體一直在海邊爆曬也不太好。”
楚東軍問:“那你的意思?”
“能什么意思?”區(qū)子平品性不怎么樣,可到底是當老總的人,腦子轉得可不慢,胡眉子那么一說,他就明白了:“搬尸體的活兒可別叫我,誰愛搬誰搬去!”
胡眉子瞪眼:“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比我和末解的膽子還要??!”
區(qū)子平譏笑:“老子可不是膽小怕尸體,就是不想沾了染上晦氣!”
胡眉子還想再據(jù)理力爭,卻被李末解拉了下衣角。
她看李末解,李末解說:
“好了,眉子,現(xiàn)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還是看看怎么安置愛琳吧?!?p> 這話對,首要的是安置好蕭愛琳的尸體。
橫了眼半點兒人性都沒有的區(qū)子平,胡眉子不說話了。
孫呂國是六人中最年長的,半輩子當官當習慣了,到了島上他也免不了端起頭兒的架子。
想了想,他就發(fā)了話:
“小眉和小末都說得對,沒信號,手機打不通,無法報警,可小琳的尸體也不能那樣在石塊上放著……我看這樣,咱們去把小琳的尸體抬進來,就放在原本安排給小琳住的房間里,至于死亡現(xiàn)場,咱誰也別去亂動,連地咱都不去亂踩,務必做到不要破壞現(xiàn)場……”
區(qū)子平暗下翻了個白眼,插話說:
“就咱們六人趕去看尸體那會兒,鞋印踩得到處都是,還往石塊上帶了細沙!要說現(xiàn)場,那早就被破壞了!”
“也沒否認這一點。”陳鵬看不慣區(qū)子平一副不想多管閑事,卻又愛找楂叨叨的模樣,說:“孫老的意思是,咱們去把愛琳的尸體抬進來,死亡現(xiàn)場么,自然是再不要去破壞,所以這趟去抬人,就兩個人,不用多?!?p> 孫呂國贊同陳鵬的話,也斜了打斷他插話的區(qū)子平一眼,說:
“對,就這個意思。至于人選,我老頭子算一個!”
陳鵬看向孫呂國:“孫老,你年紀大了,還是別去了?!?p> 又轉頭去看楚東軍和區(qū)子平說:“我算一個,你們誰和我走一趟?”
在場的胡眉子和李末解兩位女士自動被陳鵬給略過了,這一點孫呂國聽得很滿意。
不過他想著,要是楚東軍和區(qū)子平誰也不愿意去抬尸,那他就親自上場親自去。
所幸區(qū)子平不靠譜,楚東軍這老小子倒是有幾分身為大老爺們的自覺,這從他主動脫下上衣給蕭愛琳蓋光著的尸體上,就能瞧出來。
待陳鵬和楚東軍出了木屋,前往海邊大石塊那兒抬尸,胡眉子看區(qū)子平那是越看越不順眼:
“午后是你去找的愛琳,你就沒看到點兒什么?”
李末解和孫呂國聽她這么一說,也齊齊看向區(qū)子平。
區(qū)子平被三雙眼睛齊齊盯著,盯得有幾分不自在,拿出根煙點上,說:
“你要問兇手的話,我沒看到!”
抽了兩口后,見胡眉子還在盯著他,且一臉不怎么相信的神色,他帶了幾分煩燥:
“真沒看到!而且你們沒注意到么?蕭愛琳的臉整個黑的,那說明什么?那說明她是被毒死的!”
說到臉色,胡眉子、李末解、李呂國三人腦海里同時浮現(xiàn)出蕭愛琳死時那張如黑炭般的臉。
李呂國點頭:“小區(qū)說得沒錯,這是有預謀的謀殺,先是下毒把人毒死,再是剝光衣服暴曬……但衣服哪兒去了?”
說到是被人毒死的,李末解有點兒恍惚起來,心里也同時跳得飛快。
所有人上島后,所有的飲食都是她一手準備的。
倘若說蕭愛琳真的被吃進嘴里的東西毒死,那么有最大嫌疑的人就是她。
這時候不僅是李末解自已想到兇手是從飲食里下的毒,就是孫呂國和胡眉子也想到了。
只是他們覺得不太可能,心里雖存了疑,到底沒說出來。
區(qū)子平也是想到的了。
只是他看李末解那一副柔弱膽小,看到死尸都抖得快站不住的模樣,再看李末解那一張漂亮到讓他想入非非的臉蛋,話到嘴邊,終是沒給溜出來。
于是飲食這一點,在場四人誰也沒提。
胡眉子接下孫呂國的話:“對,愛琳被脫下來的衣服上哪兒去了?現(xiàn)場那里也是沒遮沒掩,幾乎一眼望盡,根本就沒有可藏人或藏物的地方,會到哪兒去呢?”
區(qū)子平沒應話,他壓根就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剛才會說那么兩句,也是因為胡眉子看他的眼神兒太詭異了。
他看著看著,竟是品出點兒她懷疑他就是兇手的味來,他才不得不說上那么兩句。
李末解慢慢讓自已紛亂的內心平靜下來,努力把蕭愛琳的死前前后后給想了想,末了遲疑地說:
“那愛琳的衣服,會不會……會不會……”
胡眉子蹙起眉頭:“會不會什么?”
李末解說:“會不會衣服就在木屋里?”
說完,她害怕地往胡眉子身邊坐近些。
孫呂國說:“衣服要真不在現(xiàn)場,那大有可能像小末說的,會在木屋里,又或者在木屋外,反正總逃不過這個島的范圍?!?p> “還有一個可能?!眳^(qū)子平掃了其他三人一眼,“衣服被兇手丟到海里去了!”
木屋里、木屋外、海里,這三個可能的可能性持平。
沒有誰說得清楚哪個可能性最大,或最小,只能一個一個的排除。
雖然區(qū)子平沒什么同情心,品性不算良善。
可孫呂國不得不承認,區(qū)子平看事想事的能力不錯,總能搶先一步,或想到別人想不到的,這或許和區(qū)子平曾在警界混過的經歷有關。
這一點,胡眉子也看出來了。
也正因這一點,她看區(qū)子平的目光越來越像在看一個兇手。
李末解是其他三人中唯一對區(qū)子平沒有任何想法的,她問區(qū)子平:
“區(qū)先生,要不我們在屋里找找?”